经过统计,此战缴获长刀五百余柄,长矛六百余支,木盾两百余个,皮甲六十余副,竹甲一百余副,还有一副完整无缺的铁片鱼鳞甲!而最为关键的是,刘纬的新军,竟无一人伤亡,却歼敌五百人!
“公子所见明也,此战大胜!”张嶷的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拱手对刘纬说道。
就在之前,张嶷还很质疑刘纬的决策,眼下见战果颇丰,他对刘纬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哈,此战所获甚多,全赖公子明断也!”张翼性格爽朗,他显得又兴奋,又高兴,哈哈大笑地说道。
“幸胜之也,乃用赵韪之傲,新军将士勇猛哉!”刘纬轻轻摆手,微微一笑回应道。他不是在谦虚,而是客观地分析了刚才胜利的原因。
如果不是赵韪骄横大意,凭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少年,怎么可能劫营成功?如果不是少年们第一次实战,就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过硬的素质,如何取得这般大胜?
见刘纬不骄不躁,仍能理智地思考问题,众人对他越加钦佩了!
众人中,只有陈式有些郁郁不乐,因为这场战役,他等于是没有参加,被留在了后方,眼见着张嶷和张翼的手下,各个手里拿着各式样的缴获武器装备,而自己带的这些人,却赤手空拳,他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寿长勿忧,汝等皆有大用也!”刘纬看出了陈式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陈式用一个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刘纬,但心里还是很别扭。他以为刘纬只是诓言安慰他而已,但他没想到的是,刘纬所说是真的!
损失统计上来了,粮草被焚毁了将近十万石,武器损失五千余副,得知这个数据的赵韪,气急败坏,骂着娘地握拳捶打城墙。尤其是他听到弟弟赵布战死的消息,更是恼羞成怒!
“今夜所值者,立斩不赦!”赵韪恶狠狠地下达了命令。
“唯!”负责执行军法的军正官领命下去了,多少人头即将落地不得而知,但是,对赵韪来说,这些损失虽然很让他痛心和愤怒,但最关键的问题,却并不是这个。
赵韪所想的是,这次劫营,究竟是谁干的呢?都说是贼匪,他一开始根本不信,可说的人多了,他自己也开始有点恍惚了。
原本赵韪怀疑自己是遭到了正规军的偷袭,还一时有些害怕,以为是成都州牧府调兵来平叛的军队。可刚才来报说,辎重仓库那里,扔得满地都是竹刀,很显然,这些是劫营者原本手持的武器!
什么人会用竹刀?肯定不是正规军,贼寇的可能性极大!可是资中县这附近,哪来这么大一伙贼寇?据报对方有数千人之多,而那些占山贼寇最多几百人!
“东州兵乎?”想了半天,赵韪得出了这个结论来!东州兵自从归附益州以来,是最不受待见的一群人,武器配发也十分有限,也只有他们有这样的人数规模,还用着这么简陋的武器!
想到了这里,赵韪有些急了。东州兵说到底,他还是兵,虽然也经常干些抢劫的勾当,但还是有所统属的,赵韪想的是,这股东州兵究竟是谁的属下?吴懿,还是庞羲?
吴懿是梓潼郡太守,庞羲是巴西郡太守,他们的手下都有东州兵,但此两郡距离资中千里之遥,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东州兵出现在这里了?
难不成自己造反的消息传的那么快?不可能啊!
其实,赵韪之所以要贴出告示,公开造反,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任何出师,必须有个合理的名义,赵韪公开的榜文上,历数了刘氏父子治理益州期间很多重大过失及恶行,把对方列为益州头号公敌,而自己是代表益州民意,讨伐不义,这也才有了造反的借口。
另外,赵韪的兵符,只能调集一万多人马,这些兵力是不足以进攻成都的,所以他张榜公开造反的消息,也是为了赢取益州很多世家大族的支持,以获取更多的兵马钱粮援助。
按理说兵贵神速,前日公开了讨伐檄文后,昨日就该出征了,但是因为有几家大族答应支援的粮草和兵力尚未到位,这才又耽搁了一天,然而,仅仅就这么一天,赵韪的军队就遭到了偷袭,这怎么能不让他心急如焚呢!
可是再急也没有用,这次被偷袭,粮草和兵器损失巨大,如果他不等尚在路上的粮草和支援到位,这一仗就没法打了,不仅士兵要饿肚子,还有一部分人要赤手空拳上阵了!
“可恶至极!吾知何人所为,必食之肉,寝其皮也!”想到最后,赵韪恶狠狠地发誓道。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袭击他的人会是那个被远配江阳的公子刘纬!
见没有敌军追来,刘纬下令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吃些东西,天亮以后才继续上路返回江阳县。
这一次出来,原本是做强行军的训练,没想到顺便偷袭了赵韪的军营,还得到这么多战利品,每一名士兵的心中都很高兴,所以他们各个劲头十足,一派胜利班师气象。
其实刘纬的心里,何尝不是如此呢,他激动的心情也是一直没有平复,走在队伍中,都恨不得开口唱两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回程已经无需进行急行军的训练了,战士们虽然经过首战洗礼,精神气十足,但体力已经透支过甚。所以,当刘纬等两千人返回江阳县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
刘纬率兵一入城,打了胜仗的消息就在县城内传开了!江阳百姓听闻后,额手相庆,奔走相告。这些少年兵,都是江阳子弟,他们的亲人听说了自己家的后生打了胜仗,怎么能不感到骄傲自豪呢!
而更重要的是,在百姓们的心中,江阳有了这样一支强军,一定能保家卫土,再也不会有遭贼匪和南蛮野盗洗劫的恶事发生了!平安幸福的好日子,似乎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在刘纬的口令下,士兵们以整齐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进了校军场,未曾想,法正率一班县吏在此等候多时了。
“恭迎主公,得胜归来!”法正几步迎上前,拱手施礼,迎接刘纬道。
“先生辛苦!幸之小胜,不足道哉!”刘纬连忙搀扶起法正,谦虚地回应道。
其实,刘纬也不完全是谦虚,他虽然兴奋,但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这一次的夜袭,的确是很侥幸,也很冒险。
“主公过谦矣……”法正寒暄着,突然看见那些士兵手里缴获的战利品,发自内心地兴奋不已!xiumb.com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粮食你有钱可以买到,但兵器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私造兵器违反律法这条,就不说了,在乱世里也没人管,单说这成本,那是相当高的!
一把锻铁长刀,市价可达万钱以上,一支木杆铁尖长矛,也得几千钱;竹甲成本较低,但也在几百钱左右,皮甲和鱼鳞甲的价格,更是高得离谱,只有将领才穿得起。
如今江阳县虽然因为盐井的收入开始富裕起来了,但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是太多,盐井产出有限,给几千人完全装备一茬新武器装备,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因此,法正见了这些战利品,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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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如果喜欢,请加入书架吧!如果您想与笔者沟通,请关注我的头条号,书架下面的评论,暂时没有回复的窗口,无法回复。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关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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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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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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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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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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