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交给他的任务目标所在地。
定月彻费了很大的劲,才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歌舞厅,他推开厚重的厅门,对门口看起来人高马大的门卫没有投去一个眼神。
也许是定月彻的神态和动作过于自然,那门口的站岗人员并没有对他的进入进行阻拦。
进入正式的厅内,音乐攒动劲歌热舞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昏暗又暧昧的灯光在大厅内环射,随处可见是男男女女交织玩闹的身影。
定月彻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
“哇”
系统:要不要暂时封闭他的视听来告诉他未成年非礼勿视的道理呢?
定月彻没有在原地驻足多久,一个类似经理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经理约摸三十出头,面容英俊留了点细碎的胡茬,更显得成熟魅力。
不过让人注意的,不只是这个人的容貌,反而是他那股和这个歌舞厅有些格格不入的干净气质。
这个“干净”指的并不是身体穿着衣服的干净,而是一种没有这烟花场所的迷乱氛围包裹的感觉。
打个比方,就好像发现在夜店人气十分旺盛的dj私下其实只喝旺仔牛奶一样。
定月彻对于自己的看人第一印象有些自信,他朝着走过来的美男子经理先生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音乐声过于大,经理先生凑过来朝他指了个方向,带着定月彻来到封闭安静些的包间。
“您好,我是ya歌舞厅的经理上岛椿一。请问这位小先生,来ya有什么事呢。”
美男子大叔经理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他并没有因为定月彻的年纪而看轻他,反而因为直觉对待面前这个看起来国中生模样的少年表现的颇为客气。
“上岛先生好,我是定月彻,被上司安排来和贵方做交易的。”
定月彻说着和乖顺外表丝毫不相干的内容。他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被上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
“辛苦定月君跑一趟,请稍等为您准备一些茶水。”
说着,美男子大叔走出包间,顺便带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安。
不是他想吐槽,这年头沾点的都得一身黑衣吗,总感觉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定月彻懂他意思,也不阻拦。
片刻后,上岛椿一返回,西装外套鼓起一块,似乎是装了什么东西。而不只是门口,周围一片的无关人等似乎都不见了。
定月彻抬眼打量,发现上岛还真端了两杯茶水回来,不由得心里赞叹这个人做事实在是圆满,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要把表面的功夫做到位。
“想必定月君也是知道的,你们想要的东西,正在我身上。”他顿了顿,把冒着热气的茶水推给定月彻。“不过我需要确认一下,我想要的东西,贵方什么时候能……”
定月彻眨巴眨巴眼睛,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且不论在这种场合泡一壶茶的精力,就是面前这个人不仅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敷衍他的态度,因为是未成年所以仔细的没有给他送酒,而是费力的泡了一壶茶。
定月彻舔了舔嘴唇。
“上岛先生的需求,我们是知道的。”他换了个坐姿,把对面的男人有些惴惴不安的表情尽收眼底。
“本来我对于上岛先生出卖自己安身的势力还有些觉得不耻,但是接触上岛先生以后,我就在想,一定是有你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吧。”
上岛椿一身上的资料,正是可以拿捏他背后势力的绝密文件。
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是长得不错的大叔经理,神色有些黯然。看起来就是遭遇了什么变故的样子,否则定月彻觉得他不至于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来。
虽然会是酒厂得利。
“铁口组,的,的组长,是三年前杀害我喜欢的人的凶手。”
美大叔的表情十分痛苦,哪怕已经屏退了附近的眼目,他仍然在忍耐着声音。不只是谨慎,而是在铁口组潜伏的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忍耐。
“他们杀害了美子,我当时不在美子身边…我…想办法进了铁口组,我想为美子报仇,但是,但是,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靠近不了铁口组的组长水谷介,我没办法亲手杀了他……”
上岛痛苦的低下了头,在茶水氤氲的热气里,面前的这个大叔低着头,从发丝遮挡的阴影中落下几滴水珠来。
“所以,我拜托你,拜托你们,请一定要…替我杀了水谷介那个混蛋,替,替美子报仇。”上岛椿一努力缓和情绪,他擦了擦眼泪抬头。“如果…这些资料还不够的话,我……”
定月彻看着面前男人从衣服里取出保存的非常严密的,缓缓递到他面前的铁口组绝密内容文件,点了点头。
“够了。”
如果说一开始定月彻还抱着玩乐的轻松心态的话,现在的他被美大叔的悲伤情绪砸的有点恍惚。
接这个任务的时候,琴酒的原话是,
“如果嫌弃麻烦,拿到东西直接解决提出麻烦的人就行。”
作为黑衣组织的topkiller,他的说法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杀人越货,言而无信这些词在黑色势力里比比皆是,并不稀奇。
但是定月彻只是个比较普通的人,哪怕经历了重生之后的一系列经历,也并不会缺失那一份隐藏的比较深的感情。
并不是说他就是圣母,就看不得世间所有不平事了,而是在这异世里,有所为又有所不为的稳定精神状态。以这样的心态,才能身处酒厂以及黑暗面中还能存活到今天。
如果是陌生人发生这种事,他知道后最多唏嘘几句,却是不会有什么愤慨的义愤填膺的情绪,但是这个局面不同。
这是他的任务。
既然接了这个任务,那么完成,就是他酒厂新星定月彻应该秉持的目标才对啊。
上岛整理好情绪之后,把他送了出去,对外的解释是误入ya的国中生而已。
虽然不能完全瞒过想探究的人,但是在事件发生之前,谁又会无端无故的探查这个英俊但没什么异状的经理大叔呢。
定月彻在门口分别之前,摸了摸已经装到他口袋里的资料文件,拉了一把上岛椿一的衣袖。
“上岛先生请安心等待,三个工作日之内你会看到想要的结果的。”
上岛椿一神色莫名,他对着定月彻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到那个迷乱的歌舞厅内。
他在极道组织摸爬滚打了三年,其实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黑色势力的一贯作风,在东西到手之后又有几个人会在乎那仁义道德,说出去都遭人笑话。
他也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
赌交易对象的诚信,赌铁口组的疏漏,赌上天的公道。
还好,他终于运气好了一次。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那个少年看起来只有他一半大小,但是那份气度,让人有种莫名的信服力。再者……这个少年能以这样的年龄在那个组织里立足,又怎么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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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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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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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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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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