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就瞧见一个人影小心翼翼的进来,猫着腰在找什么。
这一下可让温情逮着了,轻轻地起身绕到一边,看着对方的行动,确认对方毫无防备时,猛地将身边的一个花盆砸了过去,几乎在瞬间,就往她身上踢了过去。
对方措不及防,才闪过花盆,不防被她狠狠踢上这一脚,狼狈的跌在地上,毡帽便掉了下来,露出一双含怒的眼睛来。
温情又要动手,却被对方反应过来反手被推到了一旁,闪入了夜色中。
地上还落下一个香囊。
温情捡起香囊,打量许久。
从里面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玉佩来,像是鱼却又长着两根胡须。
有了新线索,温情也不急了,她知道对方是谁,现在也不敢轻易回去,免得对方半路拦截,可是现在又能去哪呢。
林安师兄和五师兄睡在一起,而且师兄们都住在那里,万一过去吵醒了,倒是不好。
想了半天,温情还是决定去大师兄那里,大师兄再是公正不过,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保管的很好的。
这一次她学乖了,只是轻轻地敲了两下便等着,过来好一会,才看见披着外衣的叶清玄开门。
温情有些不好意思,深更半夜老是叨扰,“大师兄,我方才在花房遇上那个做坏事的人了,我还把她踢伤了。”
叶清玄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好似对自己能够打伤人十分自豪。
“大师兄,其实我看到她是谁了。”
叶清玄见她有些犹豫,心中一动,温声道“怎么了?是你不方便说吗?”
这样一问,温情更不知怎么开口了。
“做了坏事,自然要承担责任与后果,要是这件事是你做的,也一样要受罚。”
这话说得公正严明,可心底如何想的,叶清玄却没有说。
“是灵儿师姐,我看到她了。”
叶清玄的眸光便动了动,视线落在她身上四处打量,“我突然袭击她,她没有准备,我没有受伤的。”
叶灵的武功比起温情这种花架子不知好多少,别说是她,就是整个流剑派,除了师父师娘,也只有叶清玄能压一压她。
看着温情期盼的目光,叶清玄咽回了要说的话,“那你等一等,我送你回去。”
温情乖乖地点头。
叶清玄关上门,迅速的穿好衣服就出来了,见她正无聊的在院子里用脚踢着雪,见他一出来,目光便满满当当的落在他的身上。
“走吧。”
闹了大半夜,温情也是困得厉害,时不时便是一个秀气的哈欠,慢腾腾的走着,心里虽然着急,却不敢催促大师兄。
“很困吗?”
叶清玄本就是没什么睡意,经过这冷风一吹,更是精神的很,此刻雪中漫步,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看到对方没有开窍毫不知情的模样,又自顾的笑自己一个习武之人也做出这等文绉绉的风花雪月之事来。
好不容易磨蹭到自己房间,却见里面点着灯,温情顿住了脚步,准备悄悄的从缝隙里看一看,像之前一般打个措不及防,却被叶清玄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叶清玄猛一推开门,里面的人突然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用力的捏住了脖子。
“大师兄快放手!是师兄,不是坏人。”
林安喘不过气,被松开后才猛地咳嗽了起来。
温情连忙过去给他拍背顺气,又倒了茶水给他,才看见他脸色变好了些。
“师兄,你没事吧,脖子痛不痛?”
“都怪我太紧张了,才把你打伤了。”
林安见她吓得不轻,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到他脖子上。
“我没事,你怎么才回来?”
还是从大师兄那里回来。
温情确认他没事之后,才想起大师兄来,“我在花房遇上了灵儿师姐,害怕她回来拦截我,不敢去找你,所以就去了大师兄那里。”
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林安嗓子疼得厉害,却知道是大师兄在保护师妹的情况做出的反应,没有再纠结什么。
“那你可是受伤了?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到那里去。”
话中虽有责备,却还是担心她受伤,拉着她就上下查看。
“多谢大师兄照顾师妹。”
叶清玄面色有些冷,却也没有说什么,“无妨,温情也是我的师妹。”
林安哪里顾得上这番夹枪带棒的话,一双眼睛就盯着温情。
“下次这么危险的事不要做了,也怪我没有去找你,只知道在这里等着。”
温情见了林安,如同幼鸟见了归林,紧紧地挨着他,“大师兄,我这里简陋,你不要嫌弃。”
房里的茶杯自然是简陋的,衬得叶清玄的一双手精致无比。
叶清玄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喝水。Χiυmъ.cοΜ
见他不在意,温情松了口气,“师兄,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林安揉着眉心,“我下午对外面说在花房找到了证据,所以在你房里略等一等,想等他个现行,许久不见你回来,不想睡着了。”
这倒不怪他,他才在冰雪天里跪了许久,虽然喝了姜汤,到底是有些着凉。
温情倒是没什么感觉,叶清玄却冷了声“你一个师兄,怎么好在师妹的房间里睡觉,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温情一听这熟悉的语调,脑中立马就敲响警钟,“大师兄,我们从小打闹惯了,而且师兄一向不在床上睡的,只靠在桌上睡一睡……以后绝不会这样了,以后绝不会让师兄这样没规矩的睡觉了。”
听着这番乱七八糟的辩驳,叶清玄只觉得头更痛了,他看向林安,才想起他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便是一起靠着躺在野外也是有的。
师弟们年长的虽然会去妓院,但是在山上对着灵儿和温情这个根本不懂世事的师妹,从来都是如同长辈一般惯着,别说根本不会提起这些,连这方面的念头都不敢有。
叶清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狠,看着两个受惊的小鹿般的人,一时就僵住了。
倒是林安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如今大了,应该有男女之别了,才有些懊恼。
“大师兄,以后我会注意的,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叶清玄点点头,看向温情,见她面色有些还是有些恐慌,心里叹了口气。
这倒是他忽略了,流剑派弟子贵精不贵多,为了母亲,才收了两个女子当弟子,可是素日里,叶灵是个刁蛮傲气的性子,别说什么男女之别的念头,叫她不要轻易同师弟们动手都难。
温情年纪又小,见了师娘,也是轻易不敢说话,规规矩矩的,可到底自小跟在林安身后惯了,在别人面前乖巧懂事,在林安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所以从来没人教导过这方面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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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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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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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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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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