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她许久,她除了当日听到消息有些异常之外,这几日一直在执法堂那边。”
听到她的怀疑,承影没有觉得意外。
"她还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暂时不会做些什么,我会去和宗主说清楚。”
这也是温情难以开口的地方。
“师尊,再等等吧。”
等到她找到了切实的证据,可温情自己明白,这不过是她推脱罢了。
“那么从前种种,都说得清了。”
作为宗门最特殊的存在,许慈一言一行都十分惹眼,论地位,她本应该是最接近宗门要事又不会被人怀疑的人,可是涉及到宗门大事,许岸舟又是十分谨慎的,除了最要紧的几个人,许慈是参与不到这些事情当中。
莫说许慈,就是许岸舟的夫人,也被许岸舟送到了缥缈岛,轻易不会来到宗门内。
“师尊的意思,师妹她……”
承影目光看向她,眼眸依旧平静,“温情,你从前,不会想这些。”
温情没有说话。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今是万妖王。”
“从宗主发现探子到现在,我们已经折损了近十名弟子,温情,她在找更合适的身体。”
什么所谓的轻浮肤浅,好美男,动不动扒人衣服,不过是许慈寻找新身体的的障眼法罢了。
她之所以偏爱剑道男弟子,那是因为无论是从修为还是身份上来看,都更适合许慈打探消息,接近禁地,拿回属于她的修为和元神。
“现在付绍云已经拿到了诛天剑,宗主已经在准备炼化一事,温情,无情一道,半途而废,葬送的,是你的性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情有些头疼。
“许慈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系统当然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可是在做任务的时候,所有关于剧情的内容,都不能私下泄露给任务者,这是出于对世界主角的保护,也是对于任务者的监督。
毕竟像之前那个被发了追杀榜的系统不是第一个,被封杀的任务者也不止一个。
“我会继续跟着她,找到证据,然后……”
然后亲手了结了她。
自然,这一切暂时不能和许岸舟说,如果真的说了,许岸舟只怕会即刻就杀了她,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从今往后,只要看到师尊,宗主的心中会永远的有一根刺。
她不能叫师尊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
温情这边一边准备着讲课的事,一边要分心去惦记许慈的事,一时间忙得根本没时间回去。
穆如风瞧着云展还在那里慢腾腾的收拾东西,就知道他要等着师姐一起,可是看了那些佯装说话谈天的几个师兄们,还是拿着东西离开了。
云展的动作自然逃不了温情的眼睛,系统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撺掇着温情“你不去安抚一下男主吗?”
温情正同几个师兄弟说着话,没有理会它。
等他们走了,云展依旧等在那里。
温情走上前,云展便看见淡绿的裙摆出现在自己面前,行动间,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你没听懂吗?”
云展低声说了句没有。
温情却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呢?”
云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在课后等着她。
可是真这样被师姐挑明问出来,云展却觉得有些紧张。
“师姐,我的确是有些地方不懂。”
于是女子的笑颜更甚,眼眸中带着细碎的温柔和暖意。
“没关系,我教你。”
说着就将他手中的书册翻开,一字一句的讲解给他听,遇到他标注的地方,还会着重的给他解释演示。
讲完时,暮色降临,已经很晚了,温情起身要走,却被云展喊住了。
“师姐,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您给我赐福,可以吗?”
温情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云展却又开口了,“师姐,我只想请您为我赐福,可以吗?”
这话大胆得很,温情一时没有把此刻的云展和之前沉默寡言的师弟联系在一起。
顶着她的目光和探究,云展故作的冷静慢慢瓦解,不自觉的别开眼睛,耳朵也有些泛红,只是在暮色下,没那么明显罢了。
“好。”
云展本以为师姐会拒绝,听到这个答案,一时间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面露喜色“谢谢师姐!”
“云展,你是我的师弟,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讲,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
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云展才敢捂着胸口,试图压抑心中的喜悦。
温情本以为云展这样亲近自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没想到他好似等成了习惯一般,每日一顶要等到和她一起下学离开。wWW.ΧìǔΜЬ.CǒΜ
时日久了,三天两头过来寻温情的墨冲脸色一天比一天臭。
“你最近是怎么了?”
墨韵擦着剑,不解的看着他。
墨冲一想到方才师姐那样亲近的教导着那个新进门的弟子,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
“他那种资质被师姐选中已经天大的福气了,怎么敢腆着脸日日围着师姐转。”
这样带着明显敌意的话叫墨韵皱了眉头,“你到底是怎么了?”
墨冲和墨韵本是兄弟,虽然都仰慕师姐,却没有丝毫贪念,不过是为师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根本不敢叫师姐看出自己的心意来,更不会说这些酸味十足的话。
“我就是讨厌他。”
讨厌他能堂而皇之的借着请教说事。
若是别的有能力有样貌的师兄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样样都差得要命的师弟。
“胡说些什么?师姐教导他本就是正常的事,我们当初刚入宗门,不也是围着教导我们的师兄们转。”
墨冲哼了一声,“你心中根本没有师姐,不然你怎么瞧不出他的想法。”
墨韵被噎的不轻,“你不要胡闹。”
墨冲本想找他抱怨一番,如今自讨没趣,哪里肯留下,起身就走了。
墨冲的反常并没有叫墨韵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被那个云展气到了,发泄一下罢了。
许慈正在院子里喂鱼,看到墨冲冷着脸快步到这里,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你不是说要教我如何追求师姐吗?”
许慈将手中的鱼食都扔进池子里,将手上的碎屑擦干净,这才悠然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
在修真界,自然是没有什么面容丑陋的人,墨冲年纪轻,非要说起来,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心性,不止藏不住心事,还受不起挑拨。
墨冲看着她着打量的目光,下意识退了退,“你不许这么看我。”
许慈按住心里的吐槽,“我这是帮你。”
说着就围着他打量起来。
“你这样貌嘛,自然尚可。”
少年郎墨发高束,凤目含怒,又因为素日言行恪守规矩,颇有些意气。
“只是……”
“只是什么?”
见他这样着急,许慈笑了笑,“只是你看起来实在有些不稳重,我见过穆如风和云展两个小师弟,他们两可比你稳重多了。”
“师姐沉迷修行,师从承影,于男女之情上向来不在意,你嘛……比小师弟还要师弟些,若你是师姐,你会喜欢心性不稳的吗?”
墨冲回想了云展和穆如风,他们二人都是沉默寡言的,穆如风倒是好点,若是相熟了,也会主动开口,云展就不同了,三棍子敲不出一句话来。
也许,师姐就是喜欢稳重的男子。
见他不说话,许慈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按我说的做,我保管师姐会注意到你。”
“怎么做?”
鱼儿上了钩,许慈自然是满意的。
“你当真会按我说的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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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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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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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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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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