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不凡是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当然这个不是说明张不凡胆大如虎连些灵异事件都不怕,而是他推理出来没必要。
他现在对这些牛鬼蛇神的认识就是,他们就是另一种生物,说白了都是猫就是狗,有点脑子的猴子。既然如此,就可以杀死,就像你杀鸡一样,只要手提菜刀,手起刀落,轻松收割。可以用科学的力量,用唯物主义打法打死他们。
人们恐惧的究竟是什么?是哪些妖魔鬼怪吗?不是的,人们恐惧的正是恐惧本身,是恐惧未知的无力。
黔之驴的故事大家都听到过,老虎贵为万兽之王,竟会畏惧一头毛驴?只是不识这为何物尔。当毛驴技穷之时,老虎也知道这位何物,未知也变成了已知,就是毛驴命丧黄泉之刻。
你走在路上,大晚上,阴沉沉的,你都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此时此刻,人难免不会像些脏东西,于是你就要想,这个世界是物质的,高举马克思主义的旗帜,就算真的有,也要相信这不过是种生物,要跟张不凡一样,出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这就是唯物主义打法。
要是这样还不行,就用唯心主义打法。问一下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害怕他们?理性分析一波,他们GG了,三魂七魄都少了一魂一魄,为什么我这个三魂七魄都齐全的人要怕?不应该是他们怕我们吗?真的有,就上去抽他一个耳光,把他散发摘下来,大声告诉他(输出基本靠吼)“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当社会青年,当只杀马特,你瞅啥?气相惨白,你小子怕是在家里没有洁身自好。这么长的舌头,来来来,看小爷能不能在你脖子上系个蝴蝶结,挂在那边的老歪脖子树上。”相信你这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肯定会被你击溃的无地自容,落荒而逃。wWW.ΧìǔΜЬ.CǒΜ
话说回来,如果那声音的主人要想搞张不凡,应该在张不凡刚刚说得上头时候动手,而不应该出声。因此张不凡判断那家伙应该不是想着与自己干一架的念头来的,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面上露怯,自取其辱,供他人笑话。
“别躲躲藏藏了!还不现身吗?”张不凡朝着某个方向,面无表情。就如同张不凡之前所说的,当一个人用疑问语气说陈述句时,要么就是那人有怪异的癖好,要么就是抱有肯定的执着。
迷雾可以阻挡人的眼睛,但是无法封住人的耳朵。张不凡对于他的身体可以相比机器人对内部零件的掌握程度。只要是生物,移动身体时肯定会带动周围空气的摩擦,换句话说,只要不是瞬间移动,就一定会产生一种破空感,这是绝对无法避免的。而这种破空感是可以被张不凡所听到的。
“是通过破空声来确定我的位置吗?还真是神奇的人啊。咳咳,怎么这么重的烟味?”一个女人缓缓从张不凡目视的方向走出来,那个女人有夏云看了沉默,张嫣看了流泪的宽广胸襟,看她样子估摸着应该只有十六七岁,但有张岚那种“下作”的胸襟,与夏云她们就是属于阶级敌人。此刻她用袖口捂住鼻子不住咳嗽。
“刚刚抽了一只,你要吗?”张不凡露出诚挚的笑容。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坏的很。
“对不起,我们家族都有关于疾病,请见谅。”话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算了算了,张不凡放弃在这个相关方面打趣她了
“喂,话说你们鬼怪似乎只有白色汉服吗?是死的时候统一发放的吗?真是的,这种汉服就差在胸前大写一个【监】,就可以变成死囚穿的邢服了。”没错,那位女子身上穿的正是张不凡吐槽半天的白色汉服,白衣胜雪,肤白胜衣。
“哎,为何说我是鬼呢?你见过这么可爱的鬼吗?”这家伙竟然露出少女般的娇羞。可恶这家伙还想萌混过关,可惜他遇上的是六亲不认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张不凡。
“理由我之前对夏云身份分析时已经说过了,而且我对一个偷窥狂的卖萌行为表示强烈不爽!”要是被一个少女卖萌,张不凡心里还可以接受。但要是一个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妖怪卖萌,他可是会浑身难受,不自在。
“不过,我唯一好奇的是校园里的怪闻没有【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那你是什么?”张不凡淡然问道,还没等她回答,张不凡就已经给出答案,仿佛这个人所说的只是在提问自己然后自己再给出解释,“地缚灵吧。如果这只狐狸没有说谎的,那你是在怪闻出现之后死的,要不就会有【漂流在外的野鬼】了。你被人杀害后,就一直怨恨着那个人,于是你无法归天,成为地缚灵也是可以预见的。”
地缚灵,这是一种可怜鬼罢了。因为怨恨或是留有心愿而无法转世,被这块土地保留灵体。这些地缚灵,一直都是灵异题材的常客,比如伽椰子。如果你看恐怖电影,看到主角来到某个房子里闹鬼,那这个鬼就是地缚灵。
“不,我没有怨恨着那个人,我活着也没有任何的心愿。我在这仅仅是因为【不能】离开而已。”那家伙眼神黯淡,摇了摇头,半似认真半似敷衍地反驳。
“嗯……”张不凡忍不住了咽下去一口气,“你是之前前来作死的走近科学的人吗?”
“我与他们不同,他们已经成为了【怪闻】的一部分了,而我是游走与这个地方的孤魂野鬼。”
“呵,我还是第一次从一个鬼怪里听到孤魂野鬼这个词。”张不凡挑了挑眉毛,“所以你来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是来带走她的,顺便看看你们……”她面无表情地陈述着,张不凡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寂寞以及可怜。
“你可怜我们,是因为我们会死在这里?但可惜的是,我一定会活着回去。而且你说给你就给你,抱歉,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有看到美女就热血上头什么都不顾就要当一只舔狗。”
“我知道,所以我前来是给你信息交换的。”
“哦?交换的核心就是满足对方需求,你会满足我什么?”
“你也知道了吧,你们出不去了!”她幽幽地吐出这些字,却让张不凡睁大眼睛仿佛要再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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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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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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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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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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