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家雀,是眼睛会时时刻刻放在他身上的黏人精。
所以她怎么能在生完孩子以后就不再围着他打转了?
隋衍、学校和科研占据她大部分心神,她开始忽视他了。
隋镇为了找回以前那个全心全意对他的蒋华,他故意在她面前制造和陈秘书暧昧不清的假象。
这还是他在酒会上听到的,要想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最好让她尝尝患得患失的滋味。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陈秘书,那是因为他那时身边女人寥寥无几,记得住名字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个方法还是起作用了,雀儿居然破天荒地提出要到公司去工作,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对上班族机械重复的生活望而生畏。
隋镇听到时内心无比震动,竭力地克制住内心的狂喜,表面刻薄地损了她一句,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察觉出他的小心思吧。
隋镇哪会想到这一招给自己埋下了惊天巨雷,他听话懂事的妻子变得野心勃勃,处心积虑地想要结交公司高层和接触公司的内部机密。
她以为她够小心谨慎,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全被隋镇的眼线看在眼里。
蒋华是个争强好胜的人,隋镇误以为她是骨子里那股好胜心在作祟,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在公司一步一步往上爬,于是对于她所有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她的野心,隋镇可以包容,只要她乖乖地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哪能想到雀儿居然会胆大包天地往他床上送女人。
这一个举动无异于说明她心底压根就不在乎他,既然不在乎,又哪里会吃醋?
隋镇怒火攻心,让他彻底疯魔的是发现她居然连续好几个月和一个大学生在酒店里偷情。
他的心都在哀鸣泣血,恨不得将蒋华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狂怒之下,他在她面前杀死她的出轨对象,还是以一种极其缓慢又痛苦的方式。
男人死不瞑目,那充血暴凸的眼球凝固着巨大的惶恐和绝望。
他们偷情的房间满地都是腥臊的污血和散乱的尸块。
“明明是新鲜的尸体,为什么会散发出这么恶臭的味道呢?”隋镇兴味十足地研究着地上破碎的男人,以一种阴森可怖的声音反问道。
蒋华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傻了,浑身抖抖嗦嗦,嗓子眼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能徒劳地泻出几声呜咽,又惊又怒的眼神死死盯着隋镇。
“不过也不奇怪,这种活着时会引诱人家老婆的男人,尸体也会比普通人更加恶心下贱。”隋镇狞笑一声。
自那天后,他的雀儿疯了。
不过就算疯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曾经心里装的是赤诚的爱意,她却不识好歹地用钝刀将其一点一点地切割。
爱意彻底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刻骨的恨与怨。
他会将她囚禁在身边,慢慢地折辱她,直至她死去。
没想到的是,居然还会被雀儿找到破局机会。
既然她还有折腾的心,那他就陪她玩玩。
毕竟对待不乖的家雀可不能是一昧的粗暴和禁锢,要想让它彻底接受被圈养的命运,就得先给它一点甜头。
等它以为自己可以像野鸟一样自由地翱翔,欢愉值达到巅峰时,再用利箭射断它的翅膀,让它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种从最高处跌落的痛不欲生,足以让它对自由心生胆怯、避之不及。
隋镇已经掐断蒋华的所有希望,现在他的雀儿该乖乖回巢了。
……
第二天,隋镇召开了记者会,解释弑父事件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误会。
“那天其实是我们的家庭聚会来着,我老婆比较古灵精怪,平时最喜欢恶作剧,这个儿子为救被家暴的母亲愤而杀父的剧本也是她的恶作剧之一。”说这话时,隋镇低沉冷硬的眉目浮软和下来,那无奈的口味像极了一个为爱让步的体贴丈夫。
记者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是您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过分吗?浪费了这么多的警力和医护资源,还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有犀利的记者义正言辞地发问。
隋镇将森森视线转移到那位记者脸上,皮笑肉不笑道:“是我们的错,没想到一个家庭趣味游戏给社会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为了弥补,我会捐出——”
未等隋镇说完,就听见“啪”地一声,是手掌猛烈拍在桌面上的震动。
原昭初心头窝火,家暴男,真能装,居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老婆身上。xǐυmь.℃òm
不想再看隋镇那张恶心的脸,她满脸烦躁地关了客厅里的电视。
“原昭初?!”原母柳眉倒竖,“吃着早餐的时间你开电视就算了,怎么没看一会儿就莫名其妙地耍脾气?”
“表妹,你是不是担心高考会失利呀,所以心里焦虑,行为变得有些一惊一乍,不然怎么看个电视都能大动肝火?”何菲乌黑水润的眸子写满了不解,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样偏头卖乖。
原昭初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诅咒的意味,冷笑一声道:“不劳你操心我的学习,你别忘了,我的成绩可比你靠前,谁高考失利还不一定呢!”
何菲眼里瞬间弥漫起水雾,惶然无措地看向一旁的原母,脸上的求助意味很明显。
原母头疼,不明白自家这两个孩子怎么就是合不来,无论什么事都能让她们吵起来。
拿今天来说,就简单吃个早餐而已,她们已经拌了好几次嘴了。
对于她们之间的争吵,原母心累了,叹息一声就回房休息了。
原母第一次没有出声帮何菲,何菲难以置信,脸都僵硬了,“妈妈?”
原昭初也有点吃惊,稀奇了,她刚了何菲,居然没有挨骂?
“对了,说真心话,你每次偏头三十度、天真卖萌的的样子真的不好看,还有点阴森,看得我怪不舒服的,你小心别在晚上吓死一个心脏病人。”趁着她妈今天不骂人,原昭初索性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恶趣味地看着何菲脸上宛若如同吃屎的表情。
为了让何菲切实体会到自己的感受,原昭初还学起了她的样子。
她眼睛无辜地干瞪着,含羞带怯地半咬着唇畔,然后如同得了落枕一样偏着脑袋。
“原昭初,你有病啊!!!”这是何菲为了专门勾引男人设计的小动作,现在被人拿在明面上如此羞辱,她直接彻底发疯,拿起桌上的碗筷就往原昭初身上砸。
原昭初眼疾手快地躲过攻击,拿起自己的书包就往门外跑,还不忘记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句,“妈!救命!何菲她太恶毒了,她拿碗筷砸我脑袋。”
原昭初的慌张吼声和碗筷砸落在地的清脆声音实在惨烈惊人,原母心头一紧,一骨碌地就从床上起来,打开门,就看见何菲满脸的戾气,地上是被砸碎的碗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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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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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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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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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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