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闷地边走边整理自己的头发,直到走进僻静的小路,也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阴沉幽深的眼神从头到尾紧紧地锁住她。
“啊——”她骤然被人在背后抱住了腰,蛮横的力度几乎要折断她的肋骨,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所狠狠侵占。
“救命——”她抖颤的求求救声直接被那人伸出手强制淹没。
月色暗淡,四周寂静,隐约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夏日虫鸣声,没人注意到一个女生无力微弱的哀叫。
原昭初被搂着腰,半拖半拽地拉进一个阴暗的角落,她无力地瞪大双眼,伸手疯狂地挠那人的手臂,腿也拼命地挣扎着。
她手指甲几乎都要抠断了,那人只是闷哼了一声。
在勒住她腰的同时,他铁钳般巨大的力道还将她的双手禁锢于其中,腹中的空气都要被挤出来了。
原昭初不知道自己身后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个小区一般安保措施做的很好,住户出入都有专门的卡,陌生人一般都需要仔细登记,还需要住户带进去。
这个人是不是这里的住户呢,刚好伏击在这条小路,动作娴熟地像是早有预谋。
她满脑子的疑问,可脖颈处湿润却炽热的气息强行将她的思绪扯回到现实。
她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惊慌一片。
那人在亲她脖子???
猛兽般掠夺的气息充斥着她整个鼻腔,耳边是男人唇边溢出的沉沉喘息声。
原昭初心跳如擂鼓,陡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我的,谁都夺不走。”那人仿佛毒蛇一样阴冷寒凉的嗓音响起,这让原昭初瞳孔地震,突然一个激灵。
她似乎猜测到身后到底是谁了,心中的恐惧慌张被熊熊怒火取代。
在他准备更加肆无忌惮地进攻时,她开始猛烈地反抗,脚奋力地踩在他的脚上,没想到他丝毫未受到影响,清冷地低笑一声,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
原昭初咬着牙,眼睛发红,头倏地向后重重一撞,砸到了他的鼻子,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温源有了一刹那的恍惚,眼神茫然,手无意识地放开。
原昭初一个箭步从他怀里跑出去,惊慌失措地边跑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从始至终头都没有回过一次去看身后人的反应与状态。
如果上次是怀疑,那这次的事直接坐实了温源的确会梦游。
她原以为他可能梦游可能只是神情异常,有些古怪而已,没想到行为居然如此诡异变态。
对于此刻不清醒的他,她没有半点把握能唤醒他的心智,只能向别人求助。
温源摸着自己鼻腔中流出的猩红,清冷的脸上布满惘然,眼睛怔愣地看着眼前飞跑的熟悉背影,嘴中困惑地低喃道:“原善美?”
……
半小时后,温家充斥着严肃的气氛,温原两家人坐在沙发上面色皆是沉重压抑。
何菲坐在温源身边,脸上挂着满满的担忧,温柔地拿着热毛巾给他敷淤青的鼻子。
“你说我梦游?”温源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自己敷鼻子,眼眸深邃,面色复杂地看着还在惊魂未定的原昭初。
“初初,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你确定吗?”原父皱紧眉头,面色发黑。
“对啊,温源这孩子平时都很正常,怎么会突然梦游呢?你别吓到你叔叔阿姨了。”原母神色凝重地附和道。
“爸,妈,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原昭初心里涌上委屈。
她理解父母的顾虑和态度,但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她父母对她说的话,甚至对她整个人永远都是抱着质疑冰冷的态度,从没有过一次无条件地信任她。
她想要的也只是几句暖心的安慰,哪怕轻声问一句她怎么了也能让她感到温暖。
“你们别一开口就怀疑初初,其实上次她就跟我说过阿源梦游,她还让我装了个监控,来,大家一起看看。”温母的话让原父原母沉默片刻,脸色闪过些不自然。
温母将手机投屏在清晰的电视机上,调今晚温源出门的监控片段,众人的眼神全部移向客厅中央的大屏幕上。
视频中,温源从房间走出,不同以往的面无表情,他神色黑沉阴郁,嘴角勾着一抹诡谲的弧度,浑身裹挟着异常冰凉的气息,走出了门。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监控中的温源神态实在异常,对于陌生且隐约透着股阴森的他,众人不自觉地心尖颤栗。
“温源,对于这段记忆你脑中有印象吗?”温父忧虑地问道。
温源唇角抿成了一根直线,他摇头,眼底浮上迷蒙,“没有,我根本就记不得有出过门。”
何菲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轻咬着下唇角,“阿源,为什么要让你承受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办呢?”
原父原母沉重地叹息一声,眼神爱怜地看着她。
原昭初一脸无语。
人都还没怎么样呢,她哭的倒是像送葬的未亡人。
“什么你怎么办?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这个当妈的都还没开口,你在这哭个什么劲?”温母紧拧着眉,烦躁地用冷冷的眼神掠她一眼。
她本来就烦,何菲一哭简直让她头嗡嗡地响。
何菲一愣,泪水凝结在眼眶中,怯怯地看温母一眼,“阿姨,我只是太担心阿源了……”她可怜的姿态有意让大家觉得温母过于咄咄逼人。
“温冉,你也太过分吧,怎么能这么对待菲菲?”果然,原母神色不满地为何菲出头。Χiυmъ.cοΜ
“不担心亲生女儿,倒更关心旁人,你这个当妈的也是奇怪。”温母双手抱臂,冷冷地撇她一眼。
“初初,你的脸上?”这时,温父观察到原昭初脸上的异样。
众人眼神看向原昭初,这才发现她右半脸有些细微的血痕,只是碎发遮盖不少才让他们一开始没有发觉。
“是我伤的吗?”温源瞳仁漆黑,脸上带着愧色。
“不是,这是撞见你之前摔的。”原昭初连忙摆手解释道。
“我梦游时有对你怎么样吗?”他若有所思,又接着问道。
众人的心也被这句话高高地提起来了。
何菲却低头掩饰眸中的厉色,手不自觉地握紧。
“系统,温源梦游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她语气中带着股怨气。
好不容易任务就要完成了,怎么突然出了这件事,她怎么能让自己的计划出现变故。
“拜托,我只是系统,又不是神,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别什么屁事都找我。”系统冷淡傲慢地回道。
何菲一噎,心中无比恼怒,可又无可奈何。
原昭初有些纠结,很是为难,尴尬道:“你死死勒住了我的腰,还有上次,你一直给我打电话,还在我楼下笑的像个变态。”她默默地隐瞒了他亲她脖子的事,她相信那话说出来估计不得了,他们得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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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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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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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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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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