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都有点儿撑到极限了。
刚刚持续跟这傀儡对攻，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不仅仅要维持战意燃烧的强化状态，维持界祸、噬魂两把刀的攻击增幅，更要不断用归元涅槃抹消后面几次出力巨大的攻击造成的内部创伤。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结束。
只是……
这傀儡，比他估算的崩溃时间，还要早了点儿。
是的，崩溃。
萧晨走到那一滩黑色的金属烂泥前，即便不主动感知，也能感受到面前有巨大的热量源源不断释放而出。
这是储藏在傀儡体内的原力。
傀儡因为自身的原力过载而崩溃，并没有超乎萧晨的预料。
就通过方才战斗的后半段，傀儡那不稳定的原力波动，萧晨就已经预判出这个结果了，只是时间点稍微有些偏差而已。
只是……
这是原则上不该出现的情况。
因为这傀儡的原力储量，大概也就跟五级后期水平差不多，跟它的结构和材料是相匹配的。
这本身就是经过精密设计后的产物。抛开天赋、觉醒技带来的多样性，它是要比同级的觉醒者更加稳定的。
甚至包括这个崩溃结果，都是其稳定性的体现。
因为它的躯体，没有因为失控的原力能量而直接炸碎，而是自体崩溃，这很明显是一种保险设计。
之所以会崩溃……
是因为这有限的原力，运作出了超出傀儡承受范围的巨大出力！
“根源……就是这东西？”
萧晨看向了地面上那一套并未随着傀儡一道烧蚀融化的古怪战甲。
“嗡……”
就在这时，测试场地靠内一侧的房间门打开。
一脸木然的季光明，从中不紧不慢地走出。
“你……就是季所长？”
凭借和匠人这种人物的接触，萧晨直观判断出，这位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季光明没有直接回答萧晨的问题，而是直接道：
“你……为什么没有迅速解决它。”
“你完全是能做到的才对。”
萧晨凝神看了季光明片刻，没能从这位的表情当中判断出任何情绪和信息，只能如实说道：
“我不太清楚这东西具体价值，不想直接毁了它。想着它到临界值的情况下，你可能会停止它的运作……”
直观来说，萧晨不想因为打坏了这东西被讹诈赔钱。
场面话些说，萧晨这是主动给季所长卖个人情，给对方主动收手的机会。
可惜，看季光明这个情绪状态和言语反馈，自己这媚眼，八成是抛给了瞎子看。
这人大概率完全不在乎这方面。
不过，这样也好，让萧晨直接确定了这人的性格和作风，有利于后续的交流。
果然，季光明不耐地摆摆手：
“这东西耗材不算什么，随手就另做了……”
“我主要想问……你具体具备多少种天赋？你到底是不是万物模拟天赋？”
萧晨眉头略微一挑：
“这……可以这么理解。”
季光明明显皱起了眉头。www.xiumb.com
显然，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对于做研究的他而言，是十分让他不快的。
但萧晨没给他进一步发问的机会，而是道：
“你想知道更多，我需要知道你当前的研究内容。”
季光明看了眼地上的“烂泥”，冷冷道：
“看来你不是。”
“……”
“你要是的话，不会这么说的。”
“不是的话，那大概率没什么价值了。”
季光明边说边转身，同时道：
“走吧，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
“再继续逗留，我会直接启动七级傀儡……”
七级？
萧晨忍不住咧了下嘴：
这真是变态吧？
这还藏着能对标七级战力的傀儡？
他还有些奇怪，比他强的觉醒者不是没有，怎么李万军还能把这里说的这么恐怖。
合着这里派出的傀儡，是跟着入侵者的水平对标的？
这么想来，也是合情合理。
从季光明走下来问话这件事能看出，自己在观察这傀儡和怪异的铠甲，而对方，也借着傀儡在观察测试着什么。
按照实力水平放出相应匹配的傀儡，不仅可以在最少资源消耗的情况下击退不速之客，也可以有效做一些搜集、测试的工作。
当然，现在季光明没有问到自己想到的，就直接判定他萧晨没什么价值了，打算直接送客。
萧晨可以肯定，以这位的性格作风，说得出，是真的做得到。
所以萧晨立刻开口道：
“是石军座让我来的。”
“他判断，我很可能对你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什么价值，那我也确实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季光明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石国钧找你来的？”
这下，萧晨是知道为什么连石国钧请不动这位了。
就从这个称呼来说，哪怕是对石国钧，他也没什么客气的。
要知道，目前台面上，石国钧就是大夏最强者。
连石国钧的面子都不怎么在意，也就更别提别人了。
“是这样的。”
萧晨点点头道。
季光明皱紧眉头，似乎在相当纠结地做着判断。
“呵呵……看起来，他应该只是不怎么惧怕石军座的实力和权力，但对于石军座的眼光、判断力，是相当信任的。”
“不然，这人不至于如此纠结。”
萧晨这般判断道，
不过，他也很好奇，石国钧究竟如何断定自己会对这人的研究有帮助？
万物模拟？
不。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直觉和个别试探细节告诉萧晨，石国钧大概不知道自己具体天赋是什么，但更不认为他掌握的是万物模拟。
他并不清楚他在石国钧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和身份定位。只是暂时判断石国钧对他没恶意，允许他保留秘密，并且认为他有价值。
而现在，眼前这位季所长的研究，可能就是他价值体现的一方面？
是的，正如他所说，石国钧要求他做的第二件事的具体内容，就是——
“我要你去第一研究所，跟季光明会面，尝试帮助他完成他当前手头的研究项目！”
“这个项目……可能很大程度上，会决定我们大夏未来对变异兽，是否能掌握决定性优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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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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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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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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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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