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
死了?
“啊——”
铖王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传来尖利叫声:“太妃……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妃娘娘出事了,蒋嬷嬷杀了太妃娘娘!!!”
“你…”
铖王妃猛地扭头就想怒喝出声,就见先前还卑微的下人,突然抓着利器就径直朝着她冲了过来。
“王妃小心!”琇書蛧
绫音早有防备,连忙抓着铖王妃朝后一退,将她送到了顾家派来的那暗卫身前,这才旋身迎面挡住了身前急袭之人,与之交手时还一边朝着那顾家暗卫厉声道。
“护好王妃!”
那“丫鬟”跟绫音砰地撞在一起,身形落地灵活一闪就再次扑了上前,满目凶狠径直朝着铖王妃而去。
顾家那暗卫直接抬脚一踢,身旁绣墩就飞了起来重重撞在那人身上将人打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门框上。
“找死!”
顾家暗卫冷喝一声,如影随形贴身上前,一把抓着想要挣扎起身的那人,将人重重摔回了门扇上。
那门“哗啦”一声朝外倒去时,二人同时落地,顾家暗卫抓着她急刺而出的匕首就反手横在那人颈间。
“就这点本事,还想杀人?”
她重重一膝盖顶在那人肚子伤,那人瞬间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惨白时却是突然咧嘴一笑。
跟过来的绫音顿觉不对急喝出声:“小心……”
话还没落,铖王府那人就双手抓住顾家暗卫的手,嘴里凄厉尖叫。
“王妃饶命!!”
她猛地挺身横颈向前,抓着脖子上的匕首用力刺进自己颈间,鲜血四溅时,顾家那暗卫迎头落了一脸的血,看着刺进那人脖子里的匕首神色呆滞。
“不好!”
绫音忍不住低骂了声,抓着铖王妃就朝着顾家那人喝道:“快走!”
顾家那暗卫也被惊醒,看着身下已无气息的铖王府“奴仆”回过神来,连忙甩开手里的匕首起身就想护着铖王妃朝外走,却在此时,先前紧闭的院门却是突然被人撞开。
风雨之中,铖王父子领着王府护卫和下人,隔着雨幕站在鹤纹圆月门前,满脸震惊地正对着浑身是血的铖王妃主仆三人。
“母妃……”
谢寅看着铖王妃身边那人满身是血,越过三人就望见那边倒塌的房门,还有瘫在地上已没了呼吸的下人,他脸色一白:“你们?”
铖王也是惊声道:“荣玥,你们在干什么?”
铖王府的人团团将几人围住,铖王状若惊慌地让人上前查看,待看到门前躺着的人已经断气之后,就满是仓促地越过一片狼藉的屋前,进到屋中后片刻后再出来时,脸上全是惊恐。
“王爷,太妃,太妃死了……”
铖王踉跄了下险些跌倒,快步朝着屋中跑去,谢寅也连忙跟了过去,当看到屋中死状凄惨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老太妃时,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霍然扭头看向铖王妃时满是难以置信。
后面跟过来的那些铖王府下人也都是瞪大了眼。
王妃她,居然杀了老太妃?!
“荣玥!!”铖王赤红着眼扭头,看着房前被围住的荣玥怒声道:“你为什么要带着人害死母妃?!”
谢寅也是颤声道:“母妃你疯了,你…你居然杀了祖母?!”
“不是我!”
铖王妃手心冰凉,哪怕早知道今夜谢天瑜不会放过她,知道他会设局害她,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会拿着老太妃的命来算计她。
她不在乎谢天瑜如何,可是谢寅那满是惊恐的眼神却是让她难以稳住。
“阿寅,是你父王害我,我来时,太妃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谢寅满是震惊:“父王之前跟我在一起,他还劝着我不要与你置气,是下人说祖母醒了他才叫了我一起过来。”
他们是一起来的这边,路上遇见了老管家他们,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惨叫,还有人叫着“王妃饶命”,他们这才匆忙撞开了院门,然后就看到了满身是血跟在铖王妃身旁的人。
老管家站在一旁颤声道:“王妃为何要冤害王爷?”
“先前太妃院子里的人来找老奴,说听见里头蒋嬷嬷和太妃起了争执,王爷又不在院中,老奴这才匆匆带人过来,在外间遇到了王爷。”
“老奴知道您怨怪王爷先前骗你,也跟太妃娘娘不睦,可她是您婆母,是王爷的母亲,您怎能害死她?”
众目睽睽,铖王父子是从外间而来,铖王妃却是带着人血淋淋地从太妃房中出去。
门前被害那人的尸体还温热着,屋中老太妃死不瞑目,再加上个倒在里面认识不知的蒋嬷嬷,任谁都会觉得是她害死了老太妃。
铖王眼里含泪嘶声道:“本王自认待你不薄,虽有欺瞒却从未伤你,我一心想要与你修好,哪怕你回府之后不愿亲近也处处忍让纵容,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死母妃?”
“谢!天!瑜!!”
铖王妃气到浑身发抖,她怎么都没料到他竟能无耻到这般地步,她扭头看向谢寅说道:“今夜是你父王害我,也是他害死太妃嫁祸于我,我从未伤过太妃,是他跟蒋嬷嬷合谋……”
谢寅只觉得铖王妃的话荒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母妃你还要狡辩?父王不可能会害祖母,反而是你一直都不喜欢祖母。”
铖王妃踉跄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寅。
这是她的儿子。
是她疼爱了十七年的儿子!
铖王妃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活的就像是个笑话,脸色惨白时摇摇欲坠,铖王则是根本就不给她们多说话的机会,怕夜长梦多,直接就佯装伤怒悲恸嘶声道。
“把王妃拿下,还有她身边胆敢谋害太妃之人,把她们全部拿下!”
周围人团团围拢上前,刀剑出鞘。
锵——
火花四起,绫音手腕一抖软鞭破空而出,瞬间挑飞了突袭而来的长剑,那边顾家暗卫也是连忙护着铖王妃,从袖中滑出短刃与扑上来的铖王府下人战成一团。
二人本就都是善战之人,刀口舔血,出手狠厉,铖王妃被护在身后,明明只有两人却让得铖王府的人难以近身。
大雨之中,血腥渐重,看着久久拿不下她们,铖王面上生寒。
今夜之事绝不能拖延,更不能给了她们说话的机会。
他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那边就有几人拿着弓弩对向人群之中,那上面寒光突显,弩箭划破虚空。
“小心!!”
绫音脸色一变,猛地旋身就将铖王妃扑倒。
暗处那些人刚想扣下第二次弩机时,就突听破空声突起,其中一人陡然惨叫出声,原本持弩的那只手齐腕而断“砰”地一声砸落在地上。
“私藏军弩,铖王府是想要造反吗?”
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仿佛暗夜幽魅无声无息出现在院中。
萧厌撑伞立于墙上,怀中是因为惧高死死抓着他腰间的宋棠宁,而另外一边,院前本就偏散的大门被人重重撞开。
顾鹤莲一脚踹开了堵在门前的断木,大步入内就寒声道:“老子看谁敢动荣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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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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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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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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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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