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幢别墅的邻居听到了动静,纷纷穿着睡衣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一个秃顶男人打着哈欠对一名神情严肃的年轻警察问道:“警官,这幢别墅发生了什么事啊?”
年轻的警察瞥了一眼秃顶男人,语气严肃地道:“不该问的别瞎打听,大家都散了,赶紧回家睡觉去。”
别墅内。
数名警察冲进宋江别墅二楼的房间,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蔓延到整个房间里。
而在房间,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宋江躺在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床单上早已经没了气息,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的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在床下面,一个穿着咖啡色睡裙的年轻女人正蹲坐在床下,浑身瑟瑟发抖地低泣着,在她脚下不远处有一把染血的水果刀安静的躺在地毯上。
进入房间的数名警察立马将穿着咖啡色睡裙的女人给控制住,随后为首的中年警察打量了床上的宋江几眼,又看向女人,沉声询问道:“刚才是你报的警?”
女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浑身不停地哆嗦着,说话也不利索,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重复着,“报仇,报仇……”
“你在说什么?”
为首的中年警察凑近了一些,出声问道。
见女人依然重复那两个字,中年警察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wWW.ΧìǔΜЬ.CǒΜ
大概过了六七秒钟后,年轻的女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披头散发地望着中年警察,眼中带着迷茫之色地嘀咕道:“我……我叫张潇潇。”
“你刚才报警说人是你杀的?”
张潇潇迷茫地看了中年警察一眼,随后迎着中年警察的目光看向床上,当她看见床上死相恐怖的宋江时,她先是一愣,随后‘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那娇声在半夜让人头皮发麻。
张潇潇被吓得不轻,尖叫后直接小便失禁,泛黄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流到了房间的地毯上。
为首的中年警察对里面唯一的一名女警察吩咐道:“先把她带去一楼的客厅进行初步的询问,现场保护起来,凶器收集……”
……
一楼大厅,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守在张潇潇旁边,女警则轻声询问道:“张潇潇是吧?”
“恩!”
此刻的张潇潇神志似乎清醒了一些,脸上带着痛苦之色的点头。
“上面的人是你……杀的?”
“是……是我杀的!”
张潇潇并没有否认,泪流满面地承认了。
“死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叫……宋江,我是他的……情人!”
女警听了张潇潇的话,与两名男警察对视一眼,旋即又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我就感觉自己做了个梦,在梦里把他给杀了,我以为那是梦……呜呜……我真以为那是个梦!”
张潇潇的情绪再次崩溃了,痛哭流涕地捂脸痛哭了起来。
女警见张潇潇明显神经恍惚,于是叹气道:“现在这个状况只能先把她押回警局,然后等到明天做个精神鉴定。”
这时,领队的中年警察从二楼走了下来,对女警问道:“审出有用的线索了吗?”
“恩,她叫张潇潇,死者叫宋江……”
说到这里,女警皱了皱眉,“怎么总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呢!”
领导的中年警察也是嘀咕一句,“你也有这种感觉?”
“恩,总感觉在哪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从他一副口袋里已经找出了他的钱包和身份证,马上去查一查这个宋江的身份……”
……
宁子伊半夜睡得正熟的时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手机铃声显得异常刺耳,将沉睡的宁子伊给吓了一跳。
原本她晚上睡觉从来都不开机的,但知道周鸿途要暗中对付宋江以后,宁子伊专门开着机,就怕周鸿途什么时候找自己。
被手机铃声吓得睡意全无,宁子伊打开床头柜上的灯,摸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带着疑惑的口吻接通电话问道:“谁?”
“您好,请问是宁子伊女士吗?”
“我是宁子伊,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现在在浅水湾别墅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您丈夫宋江,请问您现在能到合安区分局来一趟吗?”
“什么?!”
宁子伊一惊,随后一把掀开了被子,美眸瞪大,语气带着颤音的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宁女士,希望您不要激动,节哀……您丈夫宋江被人杀害,希望您现在能过来一趟,我们带着您确认一下尸体,然后进行后续工作……”
“宋江死了?”
宁子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女士,请你配合一下可以吗?”
“我知道了!”宁子伊从听到消息到现在双腿依然有些酸软,她穿上拖鞋,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警方的电话,宁子伊赶紧穿好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就朝着省委家属院赶去。
去省委家属院的路上,宁子伊神情复杂地翻出了宋玉忠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宋玉忠才接通,语气有些惊讶地问道:“子伊,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爸!”
宁子伊心情极为复杂,虽然宋江禽兽不如,可宋玉忠一直对她很好,她也很感激宋玉忠,现在要把宋玉忠儿子被杀害的消息告诉宋玉忠,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子伊,到底出什么事了?”
宋玉忠仿佛有某种预感似的,心情忽然异常沉重,见宁子伊语调不对,宋玉忠带着颤音地再次追问道。
“爸,我马上就到省委家属院了,还是等我来了,我再告诉你吧!”
宋玉忠有高血压,宁子伊怕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宋玉忠,宋玉忠直接血压飙升再出点什么事,于是忙轻声说道。
宋玉忠语气渐渐低沉,有些激动地问道:“子伊,你现在就告诉我,是不是宋江那个畜生又闯了什么祸?”
“爸,我告诉您可以,您一定要挺住啊!”
“说……”
“爸,宋江他……他死了!”
“死……死了?!”
吧嗒!
宋玉忠跟着重复一句,随后手中的手机无力的直接滑落在地,整个人直接僵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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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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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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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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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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