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少的伤,算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俞秋楚被宋宋这不要命的架势弄的一头雾水,他歇了一口气儿,倒是许久没有打的这么痛苦,许久没有升起这么大的火气了。
“宋宋,你今儿把我打了,可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凭什么打老子?”
“你跟这个傻子又不是结婚了,老子来关心两句你他妈就发疯?”
宋宋的拳头松了松,借着稀松的月光看向俞秋楚这张青青紫紫的脸,俞秋楚以为自己对他出手是因为他刚才说的几句话?
这么说俞秋楚不是今晚上的那个人?
“今天天将黑的时候你在哪?”
俞秋楚吐了一口血连带着唾沫,他眉眼一挑,即便被揍成了猪头也一副又横又野的架势。
“干你什么事?这他妈还不是因为你,你要表现学问麻烦滚远点去表现,非要在我大哥面前表现,我今下午一下午都被我大哥撵在家里看那几本破书。”
“不是你。”
俞秋楚敏锐的察觉出来不对,便继续问宋宋:
“什么不是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傻子为什么手会断了?”
宋宋不愿意跟俞秋楚多些废话,她对于俞秋楚的话不算是全信。
因此俞秋楚无论说什么,宋宋都不理对方。
俞秋楚又憋屈又窝火,打都打了,结果对方连个屁都不放,俞秋楚又拦不住宋宋,只能被扔在了一旁。
俞秋楚想了半天,心里觉得,这特么跟逛窑子睡完就走人一样,这宋宋揍了他连屁都不放。
俞秋楚在宋宋这里没有问出任何消息来,想到二小子说的那个给他大前门的人,二小子透露过一个特征,那人有钱,随便出手就是大前门,想必是真的不放在眼里。
俞秋楚听知青们提过,季云谏下乡之前是妥妥的大少爷,家里跟中央很是有关系,总之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想象不到的。
该不会真的是季云谏给二小子送的烟吧?
看着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人面兽心的。
宋宋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要去找季云谏,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鬼。
程染手受伤了,本来应该是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但第二天就出了个事。
宋宋回来说,程染的猪崽旁人喂一点都不吃,哼唧唧的在猪栏里烦躁着撒气。
程染只能苦哈哈的提着被夹板固定的脱臼的手臂跑去陪猪崽吃饭。
人不如猪已经说倦了。
听说程染伤了手,俞二婶特意给程染熬了骨头汤,老人信吃什么补什么。
”我说你昨晚上怎么没有来吃饭,二彪还一直念叨着呢。“俞二婶顺便坐了下来,现在早上的饭点已经过去了,她也闲了下来,她本身就是个爱说话的人,什么事都爱打听,索性就坐了下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毕竟程染是为数不多的愿意听她的八卦还不抢话的人。
“你说你,这么瘦,被猪给撞了,可不得受伤,我今早上听来吃饭的小子们说,知青宿舍闹了起来,说是有人打了起来,村长跟书记正在训话呢。”
程染喝了一口骨头汤,骨髓都炖出来了,很是好喝,因此她也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给俞二婶做个捧哏的。
于是程染问:
“怎么就打起来了?”
俞二婶正等着程染开口呢,于是平迫不及待的说:
“就是秋民他弟弟,他们家老四,不是我说,那么个大小伙子,人长的也精神,身板也壮,就是脾气不好,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浑,可没想到他这么浑,把刚刚下乡来的知青给打了。”
一大早俞秋楚就准备去找季云谏,想探探这小子的底,问问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顺便问问季云谏是不是跟二小子打听程染的那个人。
季云谏昨天晚上回去,并没有见到徐为家,问了一圈,都说没有见过,到最后还是陈知月偷偷摸摸的告诉季云谏,徐为家偷偷跑镇上去了。
季云谏对于徐为家只是有些怀疑,并不肯定是对方,他想,总要见到徐为家,他打了对方几拳是真的下了狠心,徐为家脸上必定是有伤的,只要他见到徐为家,看到他脸上有伤,那么便肯定昨晚上那个想要欺负程染的人就是徐为家了。
现在季云谏没见到徐为家,因此便不确定,他顺便不动声色的看着别人脸上是不是有伤,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正巧这个时候俞秋楚来了。
俞秋楚被宋宋打的鼻青脸肿,脸上的伤清清楚楚的,季云谏一见俞秋楚脸上的伤,立马警惕了起来,细细想来,昨晚上那个人的身影好似跟俞秋楚差不多。
两个人见面,谁都没有先开口,都是一副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彼此。
季云谏:这小子脸上有伤,看样子是刚刚受的伤,弄不好昨晚上就是这个人。
俞秋楚:他怎么这么看着我?一副警惕的样子,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搞不好跟二小子打听程染的人真的是他。
气氛突然就诡异了起来。
季云谏:“你......”
俞秋楚:“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但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了下来。
“你先说。”
“你先说。”
吃瓜群众:咋回事儿?怎么有杀气?!
季云谏心中略略的过了一遍这个念头,其他人看似事不关己,实际上都竖起耳朵在偷听,季云谏昨天晚上已经跟宋宋说定了,这件事情说出来怕是损坏程染的名声,她本就在村里便是一个异类,要是再传出些什么话来便真的是坏了。
因此季云谏思来想去,对着俞秋楚开口:
“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俞秋楚压着脾气,说:
“昨晚上我自己摔着了。”
俞秋楚不会说是被宋宋打的,这么没有面子的事情,死都不会说的。
只见俞秋楚说完这话,便凑近到了季云谏的身旁,两个人的身量差不多,但因着俞秋楚平日跟人打架打多了,看起来要比斯斯文文的季云谏要壮上许多。
只见俞秋楚凑到季云谏的脖颈处,微微附下,细细嗅了嗅,他这么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容,落在季云谏清隽的侧脸上,颇有一种美男与野兽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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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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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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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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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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