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彪。”
然后二彪就被猪崽一下子拱到了地上。
二彪拍了拍屁股,又站起来继续跟猪崽玩。
俞二婶切完菜跑出来,看到程染招呼了一声,再看到程染给二彪蜜饯之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染染,来,今天晚上饭有肉,我给你多留几块。”
俞二婶看着程染,心想,村长老婆说的对,这人好看做什么都讨喜,好看就要多吃几块肉。
“肉。”
程染傻笑了一下。
俞二婶是个话痨,跟着程染也聊的来,主要是她在说,至于程染听不听都无所谓。
“这肉是村长去镇里拿肉票买的,就买了几斤,咱们养的猪还不能杀,只能一点一点去镇上卖,听说过些天还去镇上呢。”
俞二婶又想起来程染和宋宋在村里的流言蜚语,她没有当程染是个正常人,便半是打趣便是随口的说:
“宋宋过些天也要去镇上,她爹给她留了好些皮子,说是镇上的有钱人都喜欢拿皮子做衣服,冬天的时候宋宋卖了个大价钱呢。”
虽然现在还在计划经济的末尾,但私下里已经管的不严了,只要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私下卖点东西便没有什么事情。
“染染,你跟婶说,宋宋真跟你好啊?”
俞二婶始终不太信,她娘家的侄女很是喜欢宋宋,听到程染的事,气的好几天吃不上饭,毕竟宋宋在村里人眼里是个正气的小伙子。
程染点了点头,宋宋确实跟她好啊,她跟宋宋都是无父无母,而且自己又傻,宋宋是感同身受。
俞二婶笑了几声,意味深长的移开了视线。
程染离开之后,二小子被他爹吊起来打了一上午,差点没了半条命,二小子躲到知青这里,浑身又疼又饿,准备来拿点吃的。
“二姨,你跟谁说话呢?我饿死了,快给我拿个窝头。”
俞二婶是二小子的亲二姨,听到这话,一边拿窝头一边说:
“还有谁啊,养猪场的染染,起初你跟我说宋宋跟她好上了我还不信,刚才我问了问,还真是,两个人还真的搞上了。”
二小子咬了一大口窝头,不以为然,反而面上露出一丝嘲讽来。
“可不是配吗?都没爹没妈的,当然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宋宋他爹又不能把他吊起来抽。”
俞二婶一巴掌拍在二小子的身上,疼的二小子龇牙咧嘴。
“别胡说,你小小年纪嘴别不干不净的。”
程染回到猪栏,想着今天中午季云谏的模样,便想着自己先慢慢干,也好让对方轻松些。
这个天总是黑的很快,程染拌猪食到一半的时候,天便朦朦胧胧的要黑了,她解开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散散热气。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染以为是季云谏回来了,便没有多心,直到对方将手放在程染的肩膀上时,程染才意识到不对劲。
煤油灯忽的一声就灭了,在猪栏中格外昏暗的光线中间,程染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
程染伸手想要把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头推开,却是直接被对方攥住了手。
程染脑子懵的一声,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大概是打着什么样的企图。
那人大概是一开始就想要先下手为强,攥着程染的手猛的将她摔在地上,她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大概只有八十斤,之前打俞军她还有根门栓,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猪崽又被自己关进了猪栏。
摔在地上的程染后脑勺撞在了木桩上,本就看不清的视野变得眩晕起来。
程染揉了揉头,她之前还在想着,剧情中季云谏救了原身傻子程染,导致了原身程染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舔狗之路,她还在想是怎么救的。
特么的不会就是这次吧?!
昏暗的视线和巨大的体型差距时时刻刻刺激着程染的神经,她安慰自己,季云谏会来的,这是他的剧情,他一定会来的。
程染正安慰着自己,那人忽的弯腰扯起程染的脚腕,如同扯着猫儿狗儿一样,硬生生的将程染给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程染一个飞踹,一脚踹在对方的脸上,然后麻溜的爬起来,准备往外跑。
那人被程染踹的顿了顿,却在程染要跑的时候猛的追了上去,伸手扯上程染的麻花辫,强硬的将人又扯了回来。
巨大的疼痛让程染瞬间恐惧起来,她原本已经要忘记的事情,此时又几乎事无巨细的重复上演。
可是,她已经不是她了。
程染手肘猛的向后顶去,顶在对方柔软的腹部,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徒劳。
对方抓着程染的手臂,将她钳制住。
程染倒吸了一口气,将背包中已经快要生灰的我不痛不痛啦用了出来。
于是程染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手臂给硬生生的从对方的钳制中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扭了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骨头断掉的声音在耳旁炸开。
对方也愣住了。
因着程染感受不到疼痛,她在对方怔住的片刻,几乎跑出了这个身体的最快速度,跑过去打开了猪栏。
于是十几头饥饿的猪猪好似猛虎出山一般,汹涌而来。
那人被十几头猪顶翻在地,他一时之间站不起来,等他连滚带爬的想要脱离猪猪的时候,程染拿着铁锨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铁锨和几面摩擦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响,在一团喧闹慌乱中震颤着人的神经。
因着断的是右手臂,程染只能用左手拖着铁锨,在这么一个昏暗,视线消失的漆黑中,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往往会被无限的放大。
此刻猎物变成了狩猎者。
“你但凡温柔点,我都不至于这样。”程染断掉的右手臂随着她的动作而晃了晃。
对方若是在白天搞这一出,程染大概还会为了剧情跟对方演上一演,拖到季云谏来救自己。
在这么一个阴暗逼仄的环境中,总是能勾起些不愉快的回忆。
铁锨没有犹豫的砸了下来,不过因此程染的视线受阻,再加上那人一味的躲避,程染只是堪堪中了两下。
这两下已经让对方对程染的忌惮之心升到了顶峰,这哪里是傻子,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程染再次砸下去的时候,因着筋疲力尽,这一下便显得软绵了许多,那人看准时机,将程染的铁锨抢夺过来。
局势反转,那人顿时恶从心中起,被嘲弄的心里升起了阴暗的念头。
那人一铁锨将程染掀翻在地上,扯着程染的衣领恶狠狠的骂着:
“你不是发疯吗?起来啊,臭表子!”
一个耳光打在程染的脸上。
程染耳鸣的厉害,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她轻笑了一声说。
“你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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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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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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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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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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