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民超市内，回荡着诡异的欢快音乐。
纸人抱着一摞商品，在各个货架间来回穿梭，他要按照之前李医生的建议，将商品分类摆好。
嘎吱一声，柳雯雯推门而入。
只一瞬间，纸人就鬼魅般瞬移到她身后。
一把冰冷的尖刀伸了出来，抵在柳雯雯脖颈后方。
“你还知道回来？”
“你这该死的米老鼠！”
“我就不该相信你！”
纸人恶狠狠说着，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割下柳雯雯的头。
“让你送个蛋糕，你他娘的送了整整一个小时？”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看你是把李医生的蛋糕...”
“给偷吃了吧！”
是的。
一定是这样。
早在半小时前，纸人就咬牙切齿的下了定论。
而那蛋糕不论是被偷吃了还是被弄丢了。
老板都不会饶过他...
毕竟李医生现在是他们的头号会员，要是得罪了李医生，自己这条小命都会不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纸人气急败坏。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若是这母老鼠敢畏罪潜逃。
他一定会把其抓回来，一刀刀切成片，做成肉干充当商品...以此祈求老板原谅。
不过以老板那一根筋的脾气，恐怕做什么，都很难平息其怒火...
幸好，这老鼠选择了自首，替自己省下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纸人脸上血泪翻涌。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他等不及要让这可恶的老鼠付出代价了。
冰冷的尖刀已经碰到柳雯雯的脖颈，激得她一个冷颤，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就在纸人动手的前一秒，门开了。
进来的是李医生。
“对了，蛋糕很好吃，我要再定十个。”
？？？
我没听错吧？
纸人满脸问号。
他刚才的恶意猜想被彻底推翻。
下一秒，母老鼠的话更是让他冷汗直流。
纸人只看见那母老鼠转过头，泪盈盈的朝李医生骂道：
“李非你怎么跑这么慢？差点我就被嘎腰子了！”
“呜呜呜...”
！！！
这又是什么情况！
纸人惊呆了。
这母老鼠竟然敢直呼李医生大名，还质疑李医生的速度？
难道说，她是李医生的贵客？
而自己刚才，还差点要跟李医生的贵客动刀子？
想到这里，纸人“嗖”一下收起尖刀。
脸上翻涌的血泪也缩了回去，露出下面贴好的一张张名片。
那是李医生的名片。
“那，那个...”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想你是误会我了。”
“我刚才怎么会是要嘎你腰子呢？”
“我是看你的发尾有些分叉，把那些不好的发质，都修剪了一下~”m.xiumb.com
纸人满脸谄媚。
作为一个熟练的墙头草，他变脸速度极快。
接着，他转过头，朝李非点头哈腰起来：
“李医生...我尊敬的李医生，你相信我吧？”
我信你个鬼...李非摆摆手道：“当然。”
人没事，那就没必要追究什么了。
毕竟超市是诊所目前唯一合作伙伴，也没必要跟对方起不必要的冲突。
再说，这纸人变起脸来，那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也算是其某种长处了，说不定日后诊所的宣传，还能用到。
李非安慰两句柳雯雯后，看向纸人：
“我相信你不会对诊所的员工，做出出格的事。”
“不要有下次了。”
接着，李非在纸人震惊的眼神中，掏出一把鬼币扔到收银台上。
砸得台面哗哗作响。
“我找你老板有事，麻烦叫他过来一下。”
纸人看了眼台上堆成小山的鬼币，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大力量附身了。
一瞬间，整个诊所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浓烈的鬼气从“纸人”身上发散出来，冲刷得货架摇晃不止。
没有了冰霜之心护身的柳雯雯，顿感压力巨大。
好像被瞬间丢进了恐怖的山谷里，四周一片漆黑，鬼魅四伏。
“李非...”
“这...这是...”
柳雯雯扯着李非衣角，全身止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别担心，这是我的老熟人，诊所的供货商。”
李非平静答道。
以前的他，只知道老板强，但不知道有多强。
这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完全无法理解泰森有多强。
而在升到20级后，他对超市老板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如果现在的他，能够对标评级为d的恶灵级鬼怪，那这位老板...
光是投射到纸人身上的鬼气，都高了他两个大段，在b级红衣左右。
可见其本人实力，至少达到了a级以上...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的鬼影，对方不是他的合作伙伴...
或许李非也会难以对抗这种恐怖。
但现在的他，自信从容完全不慌。
“刘医生，你来了。”
“找俺什么事？”老板化的纸人抬起头，打了个招呼。
“我想给你推荐一个人，她是我诊所的护士。”
“希望你能和她签订契约，让她也成为超市的员工。”
“顺便一提，我姓李。”
李非一边说，一边将柳雯雯推到老板跟前。
而老板则是挠挠脑袋，凑到其跟前闻了闻，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唔！”
“好臭！”
“人类...俺这里不收人类...”
“再说俺已经有一个员工了，没必要再多要一个...”
“而且，李医生你也知道，除开工资，聘请员工还需要签订契约...”
“契约书可不便宜！”
“俺不要你的护士。”
李非听完，眉毛微挑。
既然对方拒绝的理由提到了成本，那就好办了。
对他来说，鬼币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先不要这么快做决定。”
“老板，聘用柳雯雯，能给超市带来业绩提升。”
“起码50%。”
李非边说，边在超市里查看起来。
他检查着货架上的商品，不慌不忙继续说着。
“根据商品的更新频率，能推断出你家近期的销量...”
“确实涨了一些。”
“看来，会员制是有效的。”
“但效果有限。”
“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顾客都是老客人回购，很少有新客人进来。”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老板先是连连点头，因为关于超市的情况，李医生说得完全没错。
然后又呆呆摇头，尽管已经很努力在思考了，但他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为什么？
“名声！”
“由于你之前的种种不善经营，导致超市在永夜街的名声，已经臭了。”
“也就是说，新的潜在顾客，都不愿意冒险来你这里消费。毕竟你之前立的店规：掏不出钱，就要留下小命...”
“别说进门了，估计父老乡亲们，都是绕着超市门走的！”
这这这...
是啊！
老板一声惊呼。
李医生的每一个字，都是这么残酷，又这么真实。
这就是超市的现状！
尽管通过会员制改革，留住了一些熟客。
但由于他之前留下的坏名声，让新客人都不敢进来。
一家没有新客人新流量的超市，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李医生，你说得一点没错！”
“那...那俺该怎么办呢？”老板问。
李非凑到收银台前，直视老板双眼。
他的声音坚定且自信，就像一面大鼓，将懵懂的老板彻底敲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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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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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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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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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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