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响起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遍第三遍……
付斯礼不得不准备下床去拿林钟意的手机。
林钟意不肯,黏着付斯礼,“我的手机响呢,我没有重要的事情,不用搭理。”
她在男人耳边惹火道,“不许分心四哥。”
电话铃声在此刻也很配合,停了下来。
付斯礼没说话,嘴角勾起,只用行动表明自己没有分心。
林钟意的耳垂被吮吸着,她偏头想躲。
付斯礼不给她机会,密密匝匝的吻落到了唇瓣上,鼻息交互,一丝缝隙都不留着,林钟意感觉随时都要窒息。
“叩叩叩……”
明明是轻缓的敲门声音,却因为出现的不合时宜让林钟意紧张起来。
这是在家里,林钟意没有锁门的习惯。
虽然知道没人会进来,林钟意本能地抵着付斯礼的肩胛推开。
“嘶……”付斯礼被吸得头皮发麻,“宝宝”
“不要了,不要了”林钟意声音又小又急,耳根子瞬间爆红,“你快出去。”
门外的佣人根本不知道里面两人在做什么。
“先生太太在休息吗?钟老爷子和老太太打电话来说是要看先生和太太。”
门外的人也只是接到了钟老太太的电话,“电话里说是已经在路上了。”
“知道了,下去吧。”付斯礼沉声应道。
“等一下,来了在楼下好好招待着,说太太还在睡觉。”
在听着的时候,付斯礼的动作一深一浅还没有停止。
等门外的声音消失,林钟意攥着枕头抽抽嗒嗒地呜咽着,“快抱我去洗澡。很快的来不及了。你怎么还不……”
付斯礼知道她说的意思,她外公家离他们的家很近,又是已经在路上了,再有十几分钟就要到了。
“宝宝也还难受不是吗,忍着点。”
中途被打断的感觉确实很不美好,两人都是。
说罢,付斯礼不由分说地换了姿势,扛起林钟意的腿狠狠地发力。
林钟意来不及思考这是个什么样的姿势,整个人随着晃动着,神经像是被碾压着,身子全然已经麻了,“嗯啊不……”
她几乎是叫喊着,一句完整的话断断续续地从嘴里说不出来。
直到眼神都开始放空,死死地抓着付斯礼的臂膀,身上已经紧绷敏感到了极致,“付斯礼……”
林钟意浑身颤抖着,看着床单上的水渍,一副失魂的样子。
没有任何力气,没有任何精力去思考。
付斯礼手掌随意地拨了拨黏在她身上的发丝,吻了吻林钟意的额间,带着夸奖的意味。
淅淅沥沥的水从花洒浇到两人身上。
“我自己洗。”林钟意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从刚才的荒谬中清醒过来。
付斯礼帮她清洗着,“这会儿不欺负宝宝。”
林钟意十分坚决,“不行,你先自己去洗好穿好衣服,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
她是在担心付斯礼受凉病的更严重。
“一一怎么这么会心疼人。”付斯礼帮她放好水,抱到浴缸里,找好新的睡衣,“不着急一一,我一会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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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钟意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去的时候,原来的床单已经被换了。
她看着依旧面红耳热,深呼吸了几口气裹着外套下楼。
周沉和岑枝没想到两人会在今天碰上。
林钟意压根已经忘了约好了岑枝来家里吃晚饭的事情。
岑枝过来后正好和临时过来钟老爷子和老太太撞上了。
钟明德跟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付斯礼生病事情的时候,周沉和钟晟听到了,跟着过来看付斯礼。
钟晟来,虞晚笛自然也在。
“斯礼去看看一一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有起床气也不能这么惯着她。”钟老爷子发话,“这么多人等她一个。”
“再等等,晚饭又没有做好呢,吵醒一一了又要掉眼泪了。”老太太对林钟意远比老爷子还要溺爱。
老太太握着岑枝的手,“枝枝今晚一块留下吃饭。”
忽而又感慨道,“哎孩子们是真的大了,钟晟小虞订婚了,枝枝这也好事将近了,我们这老了就光参加你们年轻人的喜事了,热闹得很。”
“什么!”林钟意刚下楼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自动转化成了,“岑枝要结婚了!??”wWW.ΧìǔΜЬ.CǒΜ
她也来不及考虑客厅里怎么有这么多人,脑子里只剩下了岑枝好事将近几个字。
同样自动把好事将近理解为结婚的还有周沉。
上一次见岑枝,尤绾绾告诉他岑枝有男朋友了;这一次见岑枝,就告诉他,岑枝要结婚了。
“为什么我最后一个知道?”林钟意走过来,很是自然地挤到了老太太和岑枝中间,“谁呀谁呀?”
“一一怎么这么大了还咋咋呼呼。”
“你别一上来就挑一一的毛病。”钟老太太不悦地瞪了老爷子一眼,转而笑眯眯地看向林钟意。
“不是结婚,就是枝枝有对象了嘛!外婆我啊也是刚知道的。小顾送枝枝过来的,正好被我和你外公碰到了。”
“本想着让小顾也过来,人家说是晚上的航班要去出差,我们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看呀,时间这么紧还送枝枝下班,也是很上心的。”
林钟意脑子飞快转着思索着小顾是谁,“小顾?顾矜朝?”
其实不难,综合家世和年龄一推,林钟意就猜到了。总不能是顾家老二,顾家老二和林书晏玩得好,跟她们差年龄了。
林钟意看向岑枝企图寻求一个当事人回答。
当着长辈的面子,岑枝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两人这应该不算搞对象,只是尴尬地扬起微笑点了点头,给林钟意使了一个眼色。
可惜两人的默契难得下线,林钟意没有接收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岑枝结婚我就可以当伴娘了!”
这的的确确是她很向往的事情。
钟老爷子一句话像盆凉水一样,浇在了林钟意的头顶,“你都结婚了,伴娘都是未婚的。”
林钟意对依赖的人说话就是无条件的相信。
眼见都要信了钟老爷子的话,抹眼泪了,钟老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骗小孩呢,还真信了。现在没那么多讲究,结没结婚都可以当你心心念念的伴娘。”
林钟意破涕为笑。
“好了,你们小年轻的一块吃饭,我们就先走了。”老太太拉着老爷子起身。
老爷子和老太太本来就是来看付斯礼的,过来了见到付斯礼气色都不错,烧也彻底退下去了,就放心了。
“外公外婆不一块吃晚饭嘛?”
“不了,我们在这儿,你们不自在。”
送走了钟老爷子和老太太之后,林钟意和虞晚笛围着岑枝,要看顾矜朝的照片。
“我哪里有他的照片。”岑枝被“左右围攻”,生硬地转开话题,“还是聊小虞吧,小虞她过段时间要拍婚纱照哎。”
“那不看照片,你说你说,他生日那天你们是怎么聊上的?”
“他现在是每天送你下班回家嘛?”
“你到底是可以改变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呀?”
“你喜欢他嘛?来电还是完全不来电?还是一般般?”
林钟意其实知道这肯定是两家父母安排的,“你放心枝枝,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岑枝知道林钟意这是关心她,但是一时间这么多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行吧,我们挺客气的,他挺有礼貌的……”
周沉面上一点都不在乎,还在和钟晟打游戏,根本没心思,游戏一把一把地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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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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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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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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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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