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能人辈出的长公主府来说,自然好潜入。
临平侯账簿好偷吗?
有了确切的地点,一次偷出的可能性很大。
楚茗婧与斯尔在长公主府月下饮酒,斯尔目光死死盯着楚茗婧酒杯中的酒,“殿下,少喝些。”
楚茗婧不以为然,“无妨。”
“殿下觉得,咱们的人,何时能回来?”
斯尔担心的紧,只有走私案结了,楚茗婧才有心情去求赐婚的圣旨,这关系到他下半辈子的大事。
楚茗婧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殿下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就赌谁猜的准如何?”
楚茗婧惬意往后依靠在贵妃椅上,“行呀,本宫猜,一刻钟之后,本宫的人便会回来。”
斯尔想了下,继而露出来了狐狸般的笑容,“我猜是一柱香的时间。”
“既然是打赌,总该有赌注对吧,”斯尔道,“若我赢了,殿下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楚茗婧应了下来,“那本宫呢,本宫赢了,又该如何?”
“要是殿下赢了,”斯尔道,“那殿下想怎样就怎样?”
这跟答应一件事情也没什么区别。
楚茗婧想着,目光不经意扫向身边的谨川,随后看向湖面,“该下雪了。”
长公主府外,派去临平侯府的人被谨川拦在了门口。
那人着急,“公子,属下是奉了殿下的命令,如今着急见殿下啊。”
谨川默默记着时,“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现在先等等。”
“这是殿下的意思,你还不到时间进去。”
那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任务完成都是争分夺秒的,这个说法真是第一次听说。
谨川拦着这人,自己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侧开身子让他进去了,“行了行了,快去见殿下。”
看着回来复命的人,斯尔得意,“殿下,我赢了。”
虽然赢得很险。
楚茗婧无奈笑他,“嗯,你赢了,想让本宫答应你什么?”
斯尔刚想开口,随后又把话咽了下去,道,“现在不急,等殿下事情了了,我再说不迟。”
楚茗婧也没追问他到底要求什么,垂眸看向酒杯中的酒,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想耽误自己的正事,最终还是没喝下那杯酒。
临平侯绝对是很谨慎的人,书房里有一点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当初王映乔是赶巧了,但现在长公主府的人取了东西就走,没注意到书房案桌上的一页宣纸被带风带的偏离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临平侯几乎是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暗格,里面的东西果然是没有了。
临平侯顾不上想别的,立刻让人准备了马车,去了库房清点了银票,大晚上的,临平侯府的人都被惊动了。
侯夫人上前拦着他,“侯爷,这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临平侯还能扯出借口来,“朝堂上的事情,本侯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时间紧来不及跟你们解释了,好好在府里待着。”
王清禾秀丽的小脸上满是担心,“祖父,夜深露重,祖父千万小心。”
王映乔低着头,此时也上前说了几句路上保重的话,内心却是冷笑,出事了一个人跑的倒是快。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出城了。
侯夫人带着人目送着他远去,心里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想,转身向着众人道,“行了,大晚上的,都别在这里了,各自回房吧。”
她们回房里睡得安稳,但是临平侯却没有这般好运了,此时已经关了城门,他也害怕现在出城引起怀疑导致自己跑不远,于是驾着马车转向进了一个小胡同里,那里有一处宅子,不是多么豪华的宅子,甚至算得上是破烂,但是却是他的一处藏身地。
他打算在此处住一晚上,明日一早就出城。
城门开的时间比早朝要更早,只要他速度够快,等到官兵去临平侯府发现他早已不在府内后,他也已经逃出去了。
可是他刚停稳,下了马车,忽然便觉得不对劲。
打算开门的手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把门推开,院子中站着两个人,正是楚茗婧和斯尔。
“本宫猜的不错,侯爷果真来了这处院子,”楚茗婧唇边带笑,“本宫与侯爷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
临平侯此刻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完了。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楚茗婧愿意让他做个明白鬼,“从本宫去安平的时候就开始查了,走私盐的路子都伸到安平了,侯爷真当本宫是死的吗?”
临平侯此时面色灰白,喃喃道,“当初我想过不走安平的,但安平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啊......”
临平侯走私一案,在第二日早朝由楚茗婧揭发,证据确凿,临平侯想要逃却被长公主抓了个正着,就算想狡辩也是狡辩不得了。
陆家早就跟临平侯府勾结,表面上两家并不亲近,实际上陆成没少帮着临平侯做走私的买卖,从走私里面获得的利润让他在陆家几乎过上了土皇帝的生活。
圣上大怒,临平侯府与陆家抄家,男丁流放,女眷充入舞乐司。
其他牵连到的官员,流放的流放,贬职的贬职,临平侯与陆成斩首示众。
临平侯府庶女王映乔,陆家嫡女陆纤予,大义灭亲,为表嘉奖,王映乔封南阳县主,封地南阳,陆纤予赏黄金百两。
临平侯府的女眷显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平日里最为冷静的王清禾,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
但她已经被充入舞乐司,在这里她只是代罪之身,又因为临平侯的事情圣上大怒,所以人人都可以欺负她。
王映乔找到她的时候,她刚被一个小宫女甩了一耳光,管事嬷嬷就在旁边冷眼看着,王映乔就算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看见这样的王清禾,还是一阵难受。
“住手!”
管事嬷嬷带着在场的人行礼,“南阳县主。”
王清禾反应慢了一拍,看向王映乔时,喃喃重复着,“南阳县主?”
王映乔把人拉走,到了无人处,她才伸手去摸王清禾的脸,“我......”
“你要是怪我,我也认了,”王映乔道,“只是姐姐,我说过的,我拼死学这么多的东西,不是为了成为家族最完美的棋子,去做一个联姻的牺牲品的。”
王清禾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还能做什么呢?乔乔,你比我聪明,也比我看得清形势,日后好好活着吧,我知道,你不愿意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天地里。”
“不是我,是我们,”王映乔认真道,“我去求了皇后娘娘,过几日我去南阳,带着你一起去。”
王清禾愣了愣。
王映乔趁这个机会抱住她,“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斯尔在案子结了以后,就迫不及待地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楚茗婧没在这件事情逗他,赐婚圣旨是在临平侯案结案五日后下的。
她一回府,斯尔便跟个大型犬一般扑了上来,“殿下!”琇書蛧
楚茗婧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抱够了。
斯尔小声道,“殿下还记得自己欠我一件事情吗?”
“本宫又不会食言,”楚茗婧好笑,“怎么,想到让本宫做什么了?”
“自然,”斯尔紧紧抱着楚茗婧,“殿下可不可以把自己后院里那些不相干的人都清出去呀,我给他们安排住处好不好,殿下~”
楚茗婧似笑非笑看着他,最终吐出一个字。
“好。”
(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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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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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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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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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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