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牜傀蛇伸,和你一样,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鼻子,一张嘴,四肢发育齐全……”
乔望荣的表情略为尴尬,却不给好脸色,“你说你是我们乔家的亲姑娘,有证据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姜悦摇摇头,淡淡说:“的确仅凭姜雪芬的一张嘴无法做到实证,我也不是来当什么乔家姑娘的。”
乔鼎兴把三儿子推开,小心又讨好道:“是悦悦吧,饭菜已经做好了,先坐下来吃。”
这模样,不用证实了。
是他媳妇儿年轻时候的模样。
太像了。
比电影里看到的还像。
尤其是这个气质,根本骗不了人。
姜悦同样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待一会儿就走了,乔厂长,这是我们买来的礼物,一点薄礼。”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乔鼎兴被自己亲生女儿这么见外,他突然觉得好心酸,“应该是爸爸去接你来的……”
乔母也一直盯着姜悦瞧。
突然眼泪又涌了出来。
难道……是真的?
不,怎么可能?
姜悦自动忽略掉“爸爸”那两个字眼,淡淡说道:“我和我丈夫今天来,其实就是想问问乔羽霏同志,前年那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确给我写了道歉信,我也看了,但我今天来了省城,就是想让她当面给我解释清楚。”
姜悦已经看向此刻表面镇定的乔羽霏。
乔望荣冷嗤,“多大点事,有必要吗?”
乔望平吼了他一声,“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作为大哥,他平时对待弟弟妹妹一向稳重温和,但是今天他根本忍不了。
姜悦已经受了太多委屈了。
今天作为大哥,他不能让这个妹妹再在这里受任何一点委屈。
他让妻子带着儿子先上楼,虞萍照做了。
乔望川又把乔望荣推到了一边去。
人嫌狗厌的乔望荣:……
老四乔望轩为了不被嫌弃,就默默不说话。
先静观其变。
面对姜悦的挑衅,乔羽霏在心里冷笑。
当着乔家这么多人的面,她就不信姜悦敢对自己怎么样?
当然,姜悦如果真想对她动手,她巴不得呢,这样乔家人只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大哥二哥的态度根本不重要。
关键是爷爷妈妈,在乔家她还有很多支持。
她镇定地走到姜悦面前,泪盈盈地主动握住姜悦的手,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那时候说的话,绝对不是针对你的,但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在这里再次跟你……”
啪——
啪——
啪——
姜悦不等她说完,直接抬手就给了她重重的三巴掌,把乔羽霏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一时眼冒金星,嘴角淌血,脑袋嗡嗡的,耳鸣不断。
这一举动,直接震惊了乔家人。
谁都没想到姜悦居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嚣张!
乔母大惊,赶紧去扶乔羽霏,几乎是本能地维护乔羽霏,指责姜悦,“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好端端打人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乔老爷子扶着拐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没动怒,只拧着眉头看着姜悦。
而乔鼎兴直接怔在原地。
他刚才也是本能要维护乔羽霏,可是当对着姜悦的脸时,他又生生忍住了。
又去把妻子拉到身边来。
他觉得不能让妻子当着姜悦的面维护乔羽霏。
“放开我,快放开我……”乔母心急如焚,不断推搡着乔鼎兴。
乔望荣也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要冲过去教训姜悦,却被乔望平和乔望川给死死控制住,乔望荣咆哮,“你们还是不是当哥哥的,看见自己妹妹被人打,你们还帮着人家,快放开我。”
姜悦无视在场所有人的诧异和愤怒,冷然地对着正在地上小猫哭似的乔羽霏,说:
“乔羽霏,我来不是想听你的谎言,我也绝对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道歉,我是乡下长大的,学不来你们城里人的拐弯抹角,打你,是因为你该打!”
“我从乡下一路坐车来省城,从牛车换成了客车,从客车换成了火车,再从火车换成了公交车,我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打你。”
“简直是欺人太甚!你们一家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被姜悦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乔母仿佛被姜悦磅礴燃烧的怒火震惊道,她几乎看到姜悦那双眼里喷涌而出的火焰。
乔家四个兄弟同样也被姜悦这一刻的愤怒震惊到。
姜悦指着乔羽霏,“你一次次在背后算计我全家,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们都是我的底线,你已经得到了你所有的东西,这里所有,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和姜雪芬未免太欺人太甚!”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乔羽霏被打得耳鸣,脸也疼,一开口就疼。
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惨样,更能衬托姜悦的残暴。
结果姜悦又给了她一巴掌,在乔母的惊声中,姜悦抓着乔羽霏的头发,狠声质问她: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姜雪芬下乡伙同他人绑架我的孩子,你立马动用乔家的关系保她。”
“同样也是去年十月初,我丈夫下榻梧桐路招待所,是谭德祥花钱买通女人想要陷害我丈夫,但是怎么办呢,那个时候抓的人还是你丈夫吕庆堂呢……”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居然还敢矢口否认,是不是乔家上下对你实在太过宽容信任,所以你总是下意识把别人当成傻子?”
“还是在你眼里,这里乔家的每个人,都是可以被你从小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你们母女肆意利用践踏的蠢人?”
姜悦大声并且愤怒质问她。
原本激动的乔望荣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呆呆地看向大哥乔望平,乔望平点了一下头。
乔羽霏嘴里全是血,哭着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一切,如果我真是假的,我会把这一切都还给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姜悦松开了手站起来,又突然笑了起来,“乔羽霏,在来乔家之前,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悲哀,但是看到现在的你习惯用虚假伪装着自己,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祈求着乔家人的信任和怜爱,甚至企图用他们的爱成为你永久的庇护,真就连我家养的那条狗都不如,你好像过得并不如意,而且比我还要悲哀啊。”
“你——”
饶是心机满腹的乔羽霏,在这一刻都要伪装不下去了。
她也是乔家千娇百宠养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居然把她比作一条狗!
她好想现在就杀了姜悦,可姜悦还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难道不是吗?你似乎还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需要家人保护,可从小无父无母的我,早就不需要他们了。”
姜悦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像蝼蚁一样的乔羽霏:
“你今天要是能光明正大跟我较量,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可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贱种而已,阴暗得像阴沟里的老鼠,总是害怕失去,害怕我来抢夺你的一切。”
“我告诉你,我就算再穷再落魄,也不会跟一条可怜的狗抢食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你记住,是我姜悦施舍给你的!”
乔羽霏气得脸面通红,目眦欲裂,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嘴唇也被她狠狠咬破了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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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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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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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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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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