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云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到头来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面对姜悦不客气的指责和质问,余小红一阵尴尬,“我……我没说过……”
“你没说?你就是什么都没说,才更让人寒心。”姜悦斥责道,“我姑伺候你月子,帮你带孩子,结果呢,她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装哑巴了,我姑来我家的时候,那是鼻青脸肿啊,你这个做儿媳的,当时到底在干嘛?”
余小红装死不说话。
云夏这个表嫂也太厉害了一些。
难怪当初怀着灾星,还能斗婆婆,整妯娌,连堂姐都被送去吃牢饭了,听说得吃十几年牢饭才能出来。
确实有两把刷子!
余小红不敢惹姜悦。
她还听说自己妹妹被姜悦打了一巴掌,差点想不开撞墙自尽。
自己是有心想给妹妹出头讨个说法,但面对姜悦,她突然莫名有点怂。
这时陆家一些妯娌听说云家来人了,也过来看看。
傅奶奶,金花婶婆媳也来了。
都是来给陆姑姑和云夏助阵的。
余小红有点慌。
到底是来了他们福山大队的地盘上,出了点啥事可咋办才好?
云冬适时开口缓和气氛:“都是一家子骨肉,话赶话的,难免说重了一些,我们不是特意来给娘赔不是了吗?”
“外头传云夏的那些事,到底是谁造谣的?”姜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余小红继续不说话。
陆家亲戚催着她们解释。
云冬只能说:“我们不知道啊!对外我们也解释了,没人信……”
姜悦顺着话头说下去,“那些人的确是没人性,要往云夏这个苦命娃身上泼脏水,她十岁的时候因为意外高烧不退,把嗓子给烧坏了,这些年勤勤恳恳的,没干过一件出格的事,到底是有多恶毒没人性的畜生,才能往她身上泼脏水,也不怕坏事做多了,以后报应全在子孙身上,落了个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的下场!”xǐυmь.℃òm
姜悦一口气说完,还不忘微笑地对着云冬和余小红说:“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人都听得出来姜悦在指桑骂槐,暗暗发笑。
余小红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的两个孩子都小,现在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听到姜悦说什么断子绝孙的话,她心里特别不舒服,因为她也参与了抹黑云夏的事。
可现在姜悦问了,她也只能僵着脸不说话。
然后暗暗看向云冬。
毕竟抹黑云夏的主意,可是这个大姑子出的。
云冬厚脸皮,笑道:“可不是,那些人坏得很。”
余小红:论脸皮厚,还是得服你!
陆姑姑抹着泪,她觉得自己闺女的命太苦了。
傅奶奶和金花婶都安慰着陆姑姑。
姜悦又唉声叹气地说:“云夏老跟我比划,自从小时候掉河里后,她老做噩梦,梦里梦到一张张鬼脸,那些鬼脸又是笑又是哭,怪吓人的,不知道你们听过没……”
陆姑姑还真没听过闺女说这事儿。
余小红被姜悦说得瘆得慌。
云冬表情不变,只微微勾了勾唇。
傅奶奶低声说:“我寻思着小夏这孩子可能是受了惊才这样,把魂落在河里了。”
当地人把孩子受惊,叫丢魂。
陆姑姑点着头。
她闺女哑巴后,她当时是到处找偏方治女儿,也偷偷找过神婆做点法事,还让女儿喝符水,但一点用都没有。
金花婶问姜悦:“小夏是见到啥鬼脸了?”
姜悦回答说:“红眼獠牙的鬼脸,云夏说,她刚受惊那会儿,天天做噩梦梦到,还在云冬的衣服堆里看见过……”
众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云冬心里一咯噔,故作镇定道:“什么鬼脸,我没见过。”
“云夏都见着好几次了,一次在你的衣服堆里,一次在她半夜醒来,看见你脸上戴着一个,还有一次,那张面具就悬浮在你的头上!”姜悦用神秘的语调轻声说着,吓得陆姑姑几人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太诡异了。
陆姑姑心惊胆战地说:“悦悦啊,是不是我家小夏做梦梦到的?”
“肯定是做梦梦到的。”姜悦说得非常认真,“反正那几年她经常做噩梦,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以前云冬出嫁前不是和云夏睡一间屋吗?云夏没跟你提过吗?”
云冬不以为意地说:“我不太记得了,她就是胆小,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脸,封建迷信的东西……”
说着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小夏在后院吧,我去找她聊聊。”
陆姑姑难受地直掉眼泪,傅奶奶和金花婶一个劲安慰她。
余小红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感觉姜悦说得怪吓人的。
姜悦又拉着余小红说她妹妹余小兰的事情。
说到余小兰的事情,其他人就有很多话要说,纷纷让余小红好好管管那个妹子……
余小红很尴尬,想走开,却被人围着说个不停。
而此时的云冬推开了云夏的屋,后屋的光线不好,墙上的那面墙也拉上了土布帘子,只投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光,云夏就坐在床边,背对着门,身影隐匿在黑暗里。
云冬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小夏,爹最近被你气得心绞疼,你懂事一点吧,跟姐回家去,你跟家里两个哥哥搞好关系,以后你在婆家受了气,娘家人也会给你出头,你现在跟家里闹得这么凶,以后谁会真的帮你呢?”
“难不成你表哥能养你一辈子不成?别天真了,咱们才是亲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那个鲁家的后生,人其实真的不错,性格好,人也勤快,你嫁过去吃不了什么苦的,你信我行不行?”
云冬说了一堆话,见云夏无动于衷,一直背对着她,一时恼怒地过去掰她的肩膀,云夏转过身,一张鬼脸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云冬不可控制地尖叫出声。
“啊——啊——”
她不断后退,哪里知道,床底下幽光闪烁,也钻出了两张鬼脸……
云冬脸色吓得煞白,当场夺门而逃,却被房间的门槛绊倒,整个人重重栽倒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前面堂屋里的人刚听见尖叫声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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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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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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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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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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