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小军现在看到韩恺,心里就更加膈应了。
大军说:“我妹妹最近减肥,就不吃了。”
小军道:“她还在换牙,不能吃容易蛀牙的东西。”
穗穗:……
她明明刚刚还吃了一个奶油蛋糕的。
韩恺信了,有些失落,然后又想把肉松蛋糕送给大军小军,大军小军,“我们不吃甜食。”
韩恺再迟钝也明白了大军小军对自己的排斥和敷衍。
他不明白,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当初不小心推了穗穗一下,他们一直记恨到现在?难道他真的就罪无可恕吗?
顾辞优哉游哉地坐在位置上,小小的少年,气质疏冷,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实则矜雅逼人,韩恺不服气地看向顾辞。
韩恺觉得,顾辞这样阴险的人都能和陆家兄弟做朋友,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呢?
他很想到了暑假的时候,跟小军一起去拍戏,他也想变得更加优秀,进入省少年围棋队,之后再进入省集训队,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提升,再精进。
韩恺觉得是自己交的朋友太平庸的缘故,他想跟大军小军保持友谊的关系,自己的父亲和他们的父亲是要好的同事,没道理行不通啊!
他忿忿间,大军小军已经带着穗穗离开了表演厅,出去玩了。
韩邦义将儿子的失落看在眼里,他带着妻子过去跟陆震说说:“我家小恺一直很想和你们家孩子成为好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小恺不小心推穗穗的事情,让几个孩子一直心有芥蒂,哎……”
陆震表面客套道:“没有的事,小孩子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不用勉强。”
韩妈妈说:“我家小恺是真的很想跟你家孩子当朋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悦说道:“这种事,顺其自然吧,我们从来不干涉他们交朋友的。”
韩妈妈:“那过两天,你们带着孩子来我们家吃饭吧!”
这是韩妈妈能想到的帮助儿子最快交到朋友的方法。
姜悦:“最近我们一直没什么空,我要忙着写论文,每天都忙到很晚,孩子们都是我父母照顾的,这几天还有一个我娘家的家庭聚餐日,实在是没什么空。”
韩妈妈说:“那等得空了,记得让陆震跟我家老韩说说。”
“可以的。”姜悦面带微笑地说,但这也只是客套。
小军在不远处喊爸妈,陆震和姜悦就过去了。
韩妈妈颇有怨气说:“我看陆震夫妻也一直惦记着当初咱们小恺推他们女儿的事情。”
“但咱家小恺当时又不是故意的,都是陆震女儿咬了小恺,小恺一时着急才推了一下,要说错,我看陆震的女儿也有一半的错。”
韩妈妈就韩恺一个儿子,自然是十分维护。
看到自己优秀的儿子因为想交大军小军这两个朋友而不得,她就难过。
韩邦义说:“少说两句吧,陆震疼女儿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上次出差去广省,他就惦记着给闺女买礼物了,那么宝贝的闺女被别人欺负,他不生气才怪。”
“可……”
“好了,等孩子大了以后就好了,孩子大了什么都会变的,看待人的态度也会变。”韩邦义对自己的儿子非常有信心。
同时,韩邦义也想一直结交陆震这个朋友,不想因为小辈之间的那点小矛盾,搞得彼此不愉快。
上次去广省出差,他作为技术员也去了,陆震本身是有能力的,妻子姜悦还在读研究生,又是前钢铁厂的女儿,可以看得出,未来也是个人物。
当时路匪出现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陆震,显示出自己两肋插刀的一面。
韩邦义自己穷苦出身,空有技术却没有学历,一直想让儿子能通过读书光宗耀祖,要是将来能娶陆震的女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偏偏陆震早有准备,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反而还带领大伙儿突出重围,解除危险。
“我跟你说……”韩邦义对妻子说:“穗穗是我属意的未来儿媳,你平时得多花点心思,让陆震家知道咱家的诚意。”
韩妈妈点头。
没几天,韩妈妈傍晚就带着刚放学的韩恺去了陆震家送吃的,送的是两斤海带,和黄花鱼鱼干,韩恺一路还挺高兴的,结果到了陆震家发现,一家人好像不在家,大门紧闭。
韩妈妈去敲门,也没人应。
韩妈妈和韩恺都有些郁闷。
韩妈妈想起姜悦说最近很忙,她原是不信的,但现在想,可能真是很忙啊,连晚上吃饭的时间都不在。
韩恺非常失望,他都打算跟大军好好对弈一番,结果人家门都没开。
韩恺问:“妈,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家,只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没开门啊?”
韩妈妈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但嘴上还是说:“应该是去你姜阿姨的父母家了,走,咱们下次再来。”
然而此时的姜悦陆震正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傅义洲家吃饭。
今天是傅奶奶八十岁大寿。
因为没有在乡下,所以就在家里简单办了一下酒宴,宴请朋友来吃一顿。
陆震和姜悦自然带着孩子们去了。
陆江一家也来了。
傅义洲结婚有几年了,但因为学业,和颜朝露演戏的事情,很晚才要的孩子,所以去年颜朝露才生的娃,是个女儿,今年刚好三岁了,和傅奶奶同一天生日。
所以给傅奶奶过生日,也是给傅义洲的女儿过生日。
傅奶奶很喜欢她。
傅双双因为在外地上学的原因,没能回来,但特意给奶奶和侄女寄了礼物来。
此时的傅义洲早就毕业出来了,毕业后被分配去了工业部工作,但是今年年初辞职下海了,跟同事一起去创业。
傅义洲这个人不喜欢官场里的作风,也不喜欢对领导阿谀奉承,那种生活不适合他,常常让他感到痛苦,颜朝露也明白他,所以鼓励他去做他喜欢的事情。
后来傅义洲和一个同事一起,辞职,又找上了以前在机械厂工作的技术员,几人一起到乡下办起了厂子。
时间过去快半年了,小厂子还真就被傅义洲几人弄得有声有色的。
傅义洲几人卖的是万向节,因为就是看中了未来汽车行业的前景,汽车零部件绝对是市场的热门需求产品,所以在辞职前,他们就开始研究各种各样的万向节样式,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后才下海的。
陆震对傅义洲的勇气很是佩服,傅义洲却觉得什么勇气不勇气,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而已。
一种工作不适合,就换一种。
反正年轻,有大把试错的机会。
和傅义洲深谈后,陆震也很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现状。
傅义洲这次和他在酒桌上聊起,主要是想了解上次国道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做生意的,难免东南西北的跑,以后总不免会遇到这种事。
陆震就细细跟他说了过程。
至于如何获得的小道消息,出于保护穗穗的目的,一家人对外谁都没说,包括乔家。
吃饱喝足,一家人回家。
穗穗牵着两个哥哥的手蹦蹦跳跳,还跟哥哥们玩猜谜语。
陆震和傅义洲聊过之后,深有感慨,睡前和姜悦深夜低声聊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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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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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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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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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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