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伏地魔说道,这时海格踉踉跄跄地向前,穿过浓重的树木,渐渐远离了禁林,哈利静静地趴在那里,嘴唇半开半合,双眼紧紧地闭着。
夜幕下,那些食死徒全都围了上来,海格双目紧闭,放声痛哭,根本没有人去注意哈利·波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到底有没有心跳。
安娜塔西雅紧跟其后,捻了捻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伏地魔有没有意识到,那金杯的灵魂也已经随着之前他们一切的接触悄然涌入他的体内?
“哈利·波特已经去世了,他在逃亡中被我所杀,在你们为他连性命都不要的情况下,他只想着自己的性命。我们为你们带来了他的遗体,以证实你们心目中的英雄已经死去。
“胜利了。现在,你们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力量,不再有战争。但凡有反抗者,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连他们的家属一起斩尽杀绝。出来,向我下跪,我可以宽恕你们。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兄弟姐妹,都会受到宽恕。
操场上,城堡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伏地魔如此之近,以至于哈利连张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来。”伏地魔吩咐道,哈利听到他向前迈步的声音,海格不得不跟着他,这时,哈利的双眼微微张开了一道缝隙,只见伏地魔在他们面前迈着腿,那条大蛇纳吉尼也从那神奇的囚笼里出来,盘踞在他的肩头。
但哈利不能从斗篷下拿出魔杖,因为一旦拿出来,那些食死徒就会注意到他,因为他们一左一右,正在黑暗中前进。
“不!”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一声惨叫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他从未想象过,也从未梦想过,麦格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听到了身边一个女子的笑声,那是贝拉在嘲笑她的失态,他再一次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发现那扇打开的大门里到处都是人,那些从战争中活下来的人都走上了阶梯,站在胜利者的面前,见证了哈利的死讯。
他看到伏地魔就在他身前不远处,正用他那灰暗的指尖轻触纳吉尼的脑袋,哈利再次合上了双眼。
罗恩,赫敏,金妮三人的惨叫声,比起麦格来,还要惨烈几分,哈利真的很想对他们大声叫嚷,但是他勉强保持安静,静静地趴在那里。
这一吼就好像是导火索,活下来的人纷纷站起来,对着那群食死徒破口大骂。ωωω.χΙυΜЬ.Cǒm
“闭嘴!”伏地魔大叫着,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道亮光,所有人都不得不安静下来,“海格,让他躺在我的脚边,他只能待在这里!”
哈利感到自己正躺在一片青草地上。
“看到没有?”伏地魔的声音响起,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哈利周围走来走去,“哈利·波特已经去世了!上当受骗的人,这下知道了吗?他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孩子罢了!”
安娜塔西雅默默后撤,伏地魔到了现在都还想要证明自己,由此可见确实是有些不清醒了。
“他把你击败了!”罗恩大声说。霍格沃茨的守护者又开始咆哮和呐喊,魔法被破坏了,下一刻,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在企图逃离校园时给打死了,”伏地魔好像对撒谎很满意,“在企图自己逃跑时给人打死了。”
但伏地魔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安娜塔西雅听到了扭打和喊叫,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和一团火球,以及一声惨叫。
一个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向伏地魔奔去,这个身影被夺去了魔杖,然后砰的一声摔到了地板上,而伏地魔则放声大笑,丢掉了对手的魔杖。
“什么人?”他用一种像蛇一样的轻柔的声音说道,“是哪个自告奋勇的人,想让他们看看,如果他们输了之后仍然反抗,我们会怎么做?”
贝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是纳威·隆巴顿,我的主人!就是这个让卡罗兄妹吃尽苦头的小子!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傲罗夫妇的孩子?”
“噢,是的,我记得,”伏地魔说,俯视着纳威,纳威双手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遮蔽,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挡在了生还者与食死徒中间。
“你有胆量,有毅力,又是个有身份的人。你将是一个值得称道的食死徒。纳威·隆巴顿,我们正缺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听着伏地魔这话说出口,安娜塔西雅又往哈利的方向挪了挪。
她没有直视纳威的眼神,哪怕她清楚这目光曾经有那么好几下落在她的脸上。
“我不会和你一起去的,”纳威说。“邓布利多的军队!”随着他的一句话,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不过这一次,伏地魔的无声咒语并没有奏效。
“好,好。”伏地魔说道,即使是最残忍的诅咒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既然这是你自己的主意,隆巴顿,那么我们就只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了。”他温柔地说,“让它落在你身上吧。”
伏地魔把那东西的尖端拿在手里晃了晃,那东西空荡荡的,破破烂烂的,分明是分院帽。
伏地魔说:“霍格沃茨不再有什么划分,纳威·隆巴顿,只要有我尊贵的先祖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徽章、盾牌和战旗,你们就心满意足了,不是吗?”
他把他的魔杖指向纳威,他马上僵住了,一动也不动了。
接着,伏地魔将那顶帽子强行扣在纳威的脑袋上,那顶帽子的边缘一直垂到他的眼皮底下,围观在古堡之前的人们开始躁动起来,那些食死徒们纷纷高举着手中的魔杖,阻止那些来自霍格沃茨的反抗军接近他们。
但是安娜塔西雅的动作确实没有人敢阻拦的,她颇为顺畅地走到哈利的身边,顶着海格的目光,按住哈利的手。
她在等待,而哈利也需要等待,现在纳吉尼还没有解脱,而安娜塔西雅的空壳盔甲也没有集结完毕。
“纳威要告诉所有人,如果他们还在傻乎乎地跟我作对,他们会得到怎样的惩罚。”伏地魔一边说,一边挥动他的魔杖,帽子上冒出一团火焰。
呼喊声响彻黎明的夜空,纳威浑身燃烧起来,但他被死死地压住,无法移动,哈利终于忍不住了,他得采取措施了。
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事件。
他们听到了从校门那边传过来的嘈杂的声音,好像有成千上万的人越过了他们看不见的城墙,呼啸着向城堡跑去。
“祝你好运。”安娜塔西雅耸了耸肩,松开哈利,,与此同时,纳威挺直了身体,突然从身上的枷锁中解脱出来,燃烧着的帽子掉在地上。
他拿出一件银制的物件,手把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钻石,闪闪发亮。
随着群众的呼喊,虽然谁也听不到那把银刀劈落时发出的响声,却好像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纳威一刀斩下了巨蛇的脑袋,它盘旋着冲天而起,照亮了从大厅射进来的光线,伏地魔张了张嘴巴,气急败坏地大吼了一句,可是谁也没听见,然后,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巨响,那条大蛇沉重地倒在了他的脚边。
“不许——你——动我的——孩子——”韦斯莱夫人叫道,贝拉放声大笑,就像小天狼星从魔法部上跌落下来时发出的那种欢快的笑容,莫丽的魔咒从贝拉伸出的双臂下方穿过,打在她的心窝上。
贝拉脸上的傲然之色顿时僵住,双目瞪大,仿佛要从眼眶内蹦出,在这一刹那,她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盔甲——护身——!”哈利喊了一句,咒语立即传遍了整个大厅,伏地魔四下张望,想看看是什么人下了这个咒语,最后,哈利把隐身衣给摘了下来。
“哈利!”“他没死!”此起彼伏,随即归于寂静。
伏地魔与哈利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这样面对面地转过身来,观众紧张起来,大厅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不想让别人帮忙,”哈利喊道,在一片死寂中,他的嗓门就像喇叭似的传出老远,“一定是那样,一定是我。”
伏地魔回头,在场上寻找安娜塔西雅的身影,他这一次是真的气急了,安娜塔西雅居然又一次欺骗了他!
“好,不错的宣言。”在一片寂静之中,这种鼓掌声就显得极为醒目。
安娜塔西雅缓缓走来,却没人敢动一下,她的身后分明是之前与霍格沃兹的众人并肩作战的空壳盔甲。
那数量一眼望不到边,看起来可以推平整个霍格沃兹。
“但很可惜。”安娜塔西雅笑得灿烂无比,炫目且艳丽,“那个人是我,哈利。”
“动手!”伯德温冷哼一声,声音传遍整个霍格沃兹。
这接二连三的转变令众人都有些始料不及,这其中尤以当事人伏地魔和哈利最盛,毕竟他们上一秒还互相以为对方是自己的死敌。
食死徒显然也分成了两派,一派隶属于安娜塔西雅,另一派是追崇伏地魔的顽固派,顽固派的数量本就不多,仅仅数秒,就都被拿下,甚至直接杀死。
“安娜塔西雅——!”伏地魔目眶欲裂,安娜塔西雅可是诞生于他的一半灵魂,她怎么可以!她怎么敢!
“消消气,消消气。”安娜塔西雅耸耸肩,转而先看向哈利,“哈利,你在这儿的话语权可能要重些,麻烦你让他们散远点。”
“安娜塔西雅,你还真是客气。”哈利嘴角一阵抽搐,但还是依照安娜塔西雅的言论让他们远离开去。
“好啦,这样咱们说起话来,他们就听不见了。”安娜塔西雅打了个响指,伯德温带领着她的下属退后,至于卢修斯,正在和德拉科进行父子团聚的戏码,早就提前离开了,“我很贴心吧。”
伏地魔奇迹一般地平静下来,这也得得益于安娜塔西雅在他的灵魂中做的手脚,让他现在进入了最为关键的融合期。
通常会说“反派死于话多”,但到了现在安娜塔西雅才发觉,有些话真的不说出口会有遗憾。
……
“就是从那天起,我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错了一件事,”安娜塔西雅抬起头,像是在对着空气讲话,她释然一笑,“为什么要用‘爱’来感化一个作恶多端之人呢?这分明就是愚蠢的行径,竟然将自己的性命和未来全权交由他人可以轻易收回的东西。”
“你这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不是吗。”伏地魔就算是直到最后一刻也不忘强撑,不过安娜塔西雅不在乎。
“当然是不一样的呀。”安娜塔西雅俯身凝视着伏地魔的那双眼睛,那里面有她最为熟悉的两种神色在不断交织挣扎,最后又重新定格成安娜塔西雅最为陌生的模样。
她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眉眼间都带着亮堂堂的笑意,几乎要讲人的心也荡漾成一池春水,薄唇中吐出的三言两语倒是冷漠得很。
“因为你还是败在了自己当初最嗤之以鼻的东西上,亲爱的……我该叫你什么?”她魔杖指向伏地魔的眉心,像是拿着一把将开未开的手枪,“日记本里的汤姆?以黑魔王之名重新归来的伏地魔?还是说……那个灵魂始终没有逃出冬天与孤儿院的小汤姆?”
她轻叹,灵魂的融合总算是在最后关头得以完成,也不枉她拖延了这么久的事件,平白多出些工作来。
“你不会杀了我。”他此刻倒是显得气定神闲得多,“无论是什么,有来有往才是万事的法则——”
“你猜错了哦。”安娜塔西雅袖剑弹出刺进伏地魔身躯的心脏位置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就连身处包围圈外的哈利也有一瞬间的呆愣,“这种超乎常理的死法是不是很有趣味性?”
以伯德温为首的已然归顺的食死徒们的表情都多多少少有些微妙,魔法世界里一大黑暗统治者的死法居然是被一把冷兵器给直捣心脏,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规模热兵器时代,两军首领居然还在马背上互相挑长枪一样荒谬。
她拔出袖剑,甩了甩上面还有些温度的鲜血,撇撇嘴,对着还剩几口气的他解释道:“你自己也说了,有来有往,这么多年犯下的错误总不可能用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我们都给打发了吧。”
嘴中不断涌出鲜血,他已经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死死盯着安娜塔西雅的面庞,似乎要将她这张脸刻进灵魂,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真是的,我只是解决掉在你身上的沉重债务罢了,何必看我像是在看仇人一样。”安娜塔西雅此言一出,熟悉她秉性的哈利无奈捂脸,他就知道这种话也只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失血过多的他终究是支撑不住眼皮的重量,在旁人观察不到口型的角落,安娜塔西雅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但是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人死之前,最后消失的才是听觉,他一定会听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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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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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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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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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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