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高适有些认同，不过听起来，怎么有那么一点刺耳呢？
“你这话就有偏见了？”整理了一下衣服，缓声说道：“好像说的搞应用物理的就比你们理论物理的低人一等？”
“没有人否认爱因斯坦的伟大，难道奥本海默就不伟大了吗？”
思索了片刻，何知章还一本正经地回道：“从人类历史角度来评论，十个奥本海默也比不上爱因斯坦。”
于是乎，两人和谐融洽的‘交流’了起来。
就像程序员讨论java和c语言哪一个更好，应用物理和理论物理的撕逼也是一直在进行从从未停止过。
……
于是乎，在林燃的领导下，光刻机的激光发生器元部件的科研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按照林燃的预期中，啃掉这块硬骨头，大概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看似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不过按照林燃多年的科研经验，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果不其然，在第一周进度汇报的时候，第九小组的成员没有按照预定的进度推进，导致进度碰头中，其余9个小组的工作都要延后。
在一个大系统的项目中，最头疼的就是这一点，鱼龙混杂其中，难以做到一碗水端平。
按照水桶效应，最慢的那一组会严重拖整体进度的后腿。
“今天会议结束后，第9小组的所有成员留下来一趟。”或许是类似的情况遇到多了，而且一个控制不了情绪的人，终究也是难堪大任，林燃的语气很是平静，没有指责谁也没有发飙。
像拉家常一样，林燃让所有成员尽量靠近一点，平静地说道：“把大家留下来，不是兴师问罪，所以大家不要紧张。”
“作为项目的第一负责人，出了任何问题，我都是第一责任人。”
“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大家说一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才导致没有完成进度。”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谁都不敢第一个发言。还是那句话，工作没完成，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老师，因为整个过程我都在跟进，我说一下吧！”顾倾城充当起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眸光流转，和声细语说道：“在10个小组中，第9小组的实验数据是最多的，尤其是光栅干涉实验，我们401所总共有4个光学试验室，不过都被1、4、6、7这四个小组预约得满的，第9小组往往都预约不到。”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悠闲自在的手中的笔，仔细一想，光栅干涉这一块的大头都在第9小组身上，实验任务是最重的，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三军不可夺帅，一个项目的带头人，无论下面的人怎么说，自己要永远保持清晰的头脑和逻辑，这无关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一名上位者的必备素养。
“如此一想，确实如此！”虽然林燃放下手中的笔，说道：“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现在马上你们安排一个光学实验室。”
说着说着，林燃便掏出他那款式过时的v9手机，当场给工信部的李部长拨通电话，毫不掩饰地说道：“李部长啊，是我林燃，我这边光刻机马上搞出来了，不过需要一套光学实验设备，你给我批一下。”
电话另一边的李部长，正在批示文件，没有好气地说道：“走正常程序。”
不过，片刻后好像反应了过来，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说道：“什么？光刻机你搞出来了？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我之前又不是没有搞出来过，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林燃虽是睁着眼说瞎话，不过脸不红面不热，还嘘声示意顾倾城不要笑出声来。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批，保证明天就到！”李部长双手挥舞着，说道：“明天我也过去！”
第9小组的所有人都以为，一个价值数十亿的p4级别实验室，走个审批流程，怎么说都要半年时间吧。
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载满各种昂贵实验器材的半挂车就开进了401所的园区，上午卸货，下午就直接安装调配，配套32个高级工程师和高级技师负责安装，一天的时间特么的就彻底搞定了。
不仅是第九小组，其余的所有小组的人都看傻眼了。
倒是原先401所的人，好像都见怪不怪了，那习以为常的眼神似乎在说：基操勿六！
“你这兔崽子，耍我呢？”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光刻机，李部长骂骂咧咧的数落着林燃，不过听着激光发射器都快搞出来了，老眼中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才过去7天，这小子的进度也忒快了吧。
更何况在401所逛了一圈，李部长能明显感受到，每一个科研者眼里都是带着光的，部队出身李部长，打心里就觉得这是一直很有战斗力的队伍，就像李云龙手下的独立团一样。
“嘿嘿，李部长既然来都来了，稍微表示一下慰问吧！”林燃红唇齿白的笑着，大阳光男孩的模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微微点头，正如林燃所说，既然来都来了，干脆价值最大化，一个部长级别的慰问，还是有点振奋人心的作用的。
“各位同志们，辛苦了。”在大礼堂里，李部长和煦地说道：“听林燃教授说，一个星期来，大家都挑灯鏖战……”
一切流程还算比较正常，不过最后在慰问结束的时候，林燃突然说了一句：
“为了感谢大家，奶茶咖啡大家随便点，李部长买单！”
“谢谢李部长！”众人齐声高呼，热情洋溢得就差喊一声‘李部长万岁了。’
李部长老脸剧烈抽搐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不过万众瞩目之下，盛情难却，只好肉疼的被林燃宰了一刀。
“后面，那套实验室的文件流程你给我补上！”临走之前，李部长没有好气的拍着林燃的肩膀，随后补充上一句：“月末我还来，到时候，你要不把激光发生器组装起来，今年的奶茶就算你头上。”
看着李部长驶出401所的蓝旗轿车，林燃揉了揉脑袋，说了一句：
“那是不是月末搞出激光发射器，是不是还有奶茶？”
“恩恩，这逻辑，没毛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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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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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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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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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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