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玲珑、青霞早是毛骨悚然,禁不住早将手段施展开来,退避防护;却那道浩浩荡荡的五色洪流,看似狂莽,却精微之极。
丝毫不曾波及到两女,尽倾泻在了赵景阳身上。只见赵景阳一如既往的岿然不动,端坐着椅子,任凭那洪流冲刷,周身竟一丝元罡都不曾勃发。
只隐约感到些微强固不灭的味道萦绕,任凭那能似乎能湮灭一切的五色洪流冲击,亦不动摇。
仿佛只是一阵风。他漆黑的长发在五色洪流之中翻滚,一双狭长的眼睛睁开了稍许,眼睛缝里精光闪闪。
而那五色洪流,冲刷着,从头到脚,却连他座下的椅子、脚下的泥土都未能损伤分毫。
“好!”赵景阳拊掌,赞道:“灵儿这门法术,已有些神通的味道。假以时日,开了宗窍,正好修持那五色神光。”说话间,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
只把手抬起来,缓缓一拳打出。这一拳看似慢的令人恶心,却在一霎那里,整个这一片小院空间轰然一震,那浩浩荡荡的五色洪流便如卡住了咽喉的水管,立时戛然而止。
凌空驾驭法术的赵灵儿立时浑身一颤,跌落下来。赵景阳招手,便把她摄过来,扶在面前,笑眯眯说:“如何?”灵儿轻轻吐出口气,道:“果然还是打不过景阳哥哥。”她到底心里有数。
只是修炼了这么好几个月,总要检验检验成果。这才提出过招的要求。
赵景阳哈哈大笑:“虽然怕你骄傲,但我还是要说一声厉害。灵儿,你才修炼几个月,换作旁人,便是天赋了得,要修成你这般能耐,怎么着也要十年八年。”灵儿的修为、能耐,分明几已不次于三毛!
要知道,三毛可是一开始就跟着赵景阳的老人!当然,灵儿自身的努力,亦不可忽视。
她修炼起来,亦是一丝不苟的认真。这几个月,从来没有丝毫放松过。
他这里称赞灵儿,旁边的玲珑和青霞,早是无语凝噎。是,女娲后人天赋了得,这谁都知道。
可是这举手投足之间,五色洪流浩荡,仿佛毁天灭地,这竟然是几个月的修炼成果?
!玲珑且不必说,她的修为这里最低。青霞可是年过百岁的老修行,一派之主。
先前灵儿第一招打出的那一拳,就已让她这个旁观者感到威胁;之后洪流五色,更教她毛骨悚然。
若把赵景阳换成她,别说硬吃一记,逃都来不及。她甚至觉着,手中的日月精轮全力催动起来,都未必能挡得住赵灵儿的这一招。
分明已是此界之极的伟力!随后不必细说,玲珑和青霞,各自怀着心事,告辞而去。
走了两个,赵灵儿才笑起来对赵景阳说:“景阳哥哥,我配合的还不错吧?”赵景阳一记摸头杀,哈哈大笑:“不错,非常不错。”灵儿皱了皱鼻子,说:“我看他们到底是不识好,可是若惹恼了景阳哥哥,未免流血,便不美了。正好让玲珑和青霞两位姐姐看一看景阳哥哥的厉害,回去给他们提个醒,免得不好收拾。”赵景阳不禁叹道:“小姑娘家家的,甭想那么多。我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到底是赵灵儿聪慧,又有仁心。wWW.ΧìǔΜЬ.CǒΜ
害怕那些人不知道赵景阳的真正厉害之处,万一三天后谈不拢,把赵景阳惹恼了,动起手来死伤无数,那便实在不美。
赵灵儿笑得纯净,说:“平平安安才好呢。”...却这里,林家堡,先时走了青霞和玲珑,但谈论未止。
道玄叹息说:“真是个风雨欲来,教人无所适从。仿佛很多事都赶到一块来,难以兼顾周全。”说:“先是这里赵景阳、瀚海人道王廷。而那魔教的贼子们,也不消停。”正色道:“先时不久,北边有消息过来;那血神教的丁引隐约四下里活动,十分一种诡谲,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殷若拙颔首:“非止北边的血神教,南边好些魔教分支也似蠢蠢欲动。尤以那鬼王宗,动静颇大,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又说:“最近江南一带,多有灭门之事发生。这事天南想必有所知?”林天南便道:“是啊。”说:“怕是有两三个月了,起初行迹未显,渐渐却常有坐地虎一类的被人灭杀满门。本也不会关注,实是与我林家堡有生意来往的一个有名的商会,竟一夜之间,诸多成员尽遭灭绝,我这才教人留意。”叹了口气,说:“却抓不住马脚,两个月追查,止些模湖的蛛丝马迹。遭灭门的,仍是不止。屡屡是慢了一步,缀不住尾巴,法术也不管用。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凶人,竟如此猖獗。”殷若拙颔首道:“我蜀山亦派了弟子追查,倒是略有些收获。”说:“灭门之事虽多发,但却不曾波及旁人,隐约似是寻仇的举动。我便有所联想,或被灭门者,互相之间,恐有隐秘关联。”此言出,不少人露出了沉吟之色。
殷若拙予了些时间给诸修行思索,然后才道:“若应了我这猜想,那许多被灭门的,豪强富户坐地虎、行商走脚相勾连,互相之间,这便是一张庞大的网,是埋藏起来的暗子呀。”然后便得出一个结论。
“既是灭门,如此穷凶极恶,却从不波及旁人。果决且隐秘,行踪亦飘忽,法术亦不能追踪,下手的非是凡俗之辈。”
“若是魔教的路数,便从来不管波不波及旁人。便是走路时候,看不顺眼的也要弄死。”
“若是正教的里路数,那么被灭的,又该是什么路数?”说:“那南方魔教扎根江南,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止因其山门暗藏,不知哪里洞天,难以捉摸根脚。”
“我料想,此间屡屡灭门之事,怕是与那南方魔教深有关联啊。是有人在清剿南方魔教的触手。”虽多猜测,但不无道理。
众人闻之,多有深以为然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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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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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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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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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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