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这牙子,倒是做的好生意。”
“这儿经你一手,要抽几成?”
小厮却嘿嘿一笑,道:“爷您误会我了!”
他道:“这姑娘瞧着娇媚,合该是爷您面前的人儿。她这儿一百两,我还看不上呢。爷,那耿家的庄子,动辄几千两,我抽那儿的水,会差这里一滴两滴?”
说:“就是个借花献佛呢么。”
“要不然,爷您当着这儿的面,一句话开个口,哪儿要小的中介?”
要不说干销售这一行的,嘴巴子利索呢。
只是把个姑娘,摆在这里,如一件物品,实在有些侮辱人格;但此间世道如此,要卖,也是她自己要卖,具体可没有哪个逼她;是这世道逼的!
赵景阳目光落在她身上;旁边的牙子便说:“我说你这姑娘,大好的事儿摆着面前,你开个口啊!”
说:“你卖身葬父,不过区区百两;这儿若是跟了这位爷,讨得欢心,一千两、一万两又哪在话下?”
姑娘深深的吸了口气,与赵景阳盈盈一礼,雪白一身:“张寐娘愿意。”
赵景阳微微点了点头:“起来吧。”
这姑娘姿色、身段,还有气质,的确勾的人心痒痒;赵景阳就好这一口,送到了嘴边,自不矫情。
言罢,与那牙子说:“你去前头等我。”
牙子知机,忙前头去了。
赵景阳便打量着张寐娘一眼,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砖,塞进她怀里:“自去为你父亲料理后事;料理完了,便来城北小泉山庄园。”
塞那一下,鼓鼓囊囊的。
张寐娘脸一红,不动声色把金砖藏进袖子里,盈盈又是一礼:“是。”
赵景阳摆了摆手,即走。
不多时,便到了万花楼。早有龟公、老鸨迎上来;牙子直道:“贵客临门,还不寻个雅间,叫你们家花魁来伺候着!”
青楼里的人,要说这眼力劲儿,亦不比牙行里的差。
那老鸨说是个老字,实则也才三十来岁,跟个水蜜桃似的;一脸的谄媚,眼中似有金光,看着赵景阳,就像看一座金山。
忙道:“哎哟,贵客登门,哪敢怠慢!”
便喊:“小丽,快迎咱们家的爷楼上雅间候着!”
要说这青楼的买卖,赵景阳着实是第一次;上海滩那些娱乐场所,毕竟不称作青楼,都是乐呵之处,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别是有一种不同的感受。
早跟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姑娘,上楼到了雅间;接着便是一通酒菜,色香味俱全。
小丽笑盈盈:“爷,咱们家红鸾、青秀两位花魁正闲着呢,您就来了。”
赵景阳笑眯眯说:“既是闲着,不妨叫来瞧瞧。”
小丽欢喜的很,一熘儿出去,不多时,两个婀娜多姿的姑娘,便进来了。
一个一身红,脸上笑容如牡丹,像是火;一个一身碧翠,神色恬澹,则像是一汪泉水。
上得前来,各自介绍了,陪着赵景阳吃吃喝喝,偶尔来一曲琵琶、吹一曲箫;啧,这光景,难怪那么多人家里彩旗飘飘,却不忘青楼寻欢作乐。
实在是美妙的紧。
这样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婉转动人,说话又好听,时不时撒个娇,时不时叫声爷,那滋味,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好。
竟是不知不觉,就已半天。
外头有龟公来,低声轻唤:“赵爷!赵爷!”
赵景阳一听,拉开扒在自己身上的俩姑娘,起身来:“是耿家人来了?”
龟公回道:“是。”
赵景阳说:“稍待。”
稍作整理,开门出去:“前头带路。”
...
这里赵景阳出去了,俩花魁,之前娇媚之色便各自一收;其中那红彤彤的姑娘,掂了掂手中金砖,啧啧道:“还真是个大豪呢。”
碧翠姑娘一如清澹:“姐姐是看不上这金砖么?”
红衣姑娘撇撇嘴:“我看上的是他的人...啧...”
隐约似要流口水:“那一身精气的香味,真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碧翠姑娘冷澹道:“姐姐切莫乱了规矩。”
红衣姑娘撇撇嘴:“我哪儿敢呢...”
...
“鄙人耿全,幸会幸会。”
耿家来的,便是家主耿全;这里早备了一桌好菜,见赵景阳进来,连忙起身,笑呵呵拱手。
赵景阳哈哈一笑,道:“劳的耿家主久侯,实在两个狐狸精钩住了手脚。”
耿全笑起来,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样,笑道:“请入座。”
大抵是酒桌上谈生意,是历来的传统;耿全也不忙着说事,一边酌着小酒,一边与赵景阳天南海北的闲谈。
赵景阳亦不虚他——要说天南海北的话头,耿全哪儿说得赢他?
说来说去,也只知道赵景阳来自远方,打算在少原县落个脚。
这才说到那小泉山的庄园。
耿全是连连叹气:“后人不肖,保不住祖宗家业呀。”
说这些年,耿全也努力过,惜乎家中已两代没出过举人,已难以维持以往的风光云云。
说:“原料想少原偏僻,那院子又已荒废了好几年;牙行那边挂了大半年,几无人问津。实不是我出价太高,而是少原就这么大,没有买家呀。”
说:“今日听说赵贤弟要买我园子,心里不知多高兴。”
“我早有迁居府城之意,可惜庄子一直不能脱手...”
喝着小酒,微微有些醺醉,这耿全便搂不住嘴巴皮子——按说这样漏底的话,做生意哪儿能说?说了岂不让人知道底细,狠狠压价?
他这里叨叨絮絮,说早想迁去府城,把家中儿子培养起来;可惜手头没钱,就指着卖庄子呢。
一顿酒喝完,事儿也说完了。
便作价五千两,连着小泉山那一座山包和庄子,一并打包卖给赵景阳。
赵景阳毕竟是个讲究人,便予了一块金砖,值一千两银子作个定金,约好明天在小泉山庄园交接。
一旁陪着插科打诨的牙子,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也不知道这五千两,牙行要抽几成的水。左右这牙子,肯定会得一笔中介费。难怪之前,看不上张寐娘那一百两银子的抽水。
当然,也不排除是给赵景阳一个谄媚——方便以后打交道——这么豪的一个人,买了庄园怕还不算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赵景阳莫照文更新,第五章 万花楼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