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道:“瀚海医药初期的主要职能,是收购制作天香的药材。”
这么一说,方艳云和冯世真就明白了。
知道天香的人不多,见过的就更少;而天香是怎么来的,除了赵景阳,谁都不知道。
但潜意识里,都以为,天香这种东西,一定非常难得。所以方艳云做账的时候,把天香的价格抬到十万大洋一两。不只是因为要做账,她自己潜意识里,也觉得天很香珍贵。
于是又引申出一个问题,她说:“一旦成立瀚海医药,大规模对外购买药材,那天香的配方、金创膏的配方,岂不都暴露了?”
赵景阳大笑:“姑娘你想多了。如果这么容易暴露,我组建什么瀚海医药?放心,我便把那些药材放在人眼前,人也休想制出来。”
随即却转言道:“天香的秘密,一定会引来窥伺;这么赚钱的买卖,谁不眼红?大抵都会想,若得了天香配方,如何如何云云,便会想方设法盗取、抢夺。”
“我便干脆把所谓配方亮出来,看看他们怎么动作。”
“不过这所谓的配方,是天香和金创膏的复合版!”
赵景阳露出一丝笑容:“药材,天香所需的、金创膏所需的,杂合起来一起进购。”
天香实际上是没有配方的,其产自天香蚕。没有天香蚕,想要天香?做梦!
但金创膏却有配方!
分开进购,配方虽然不容易泄露,但无疑给了人明确的研究方向。
现在与培养天香蚕的香料药材杂在一起,合着,便复杂了。
再加上配方里各种药材的剂量的问题,赵景阳相信,眼前这个时代,应该是没有人能够复原配方的了。
他这么一说,两个聪明的女人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冯世真道:“你专门开一个口子,那些人以为找到法子了,然后一头扎进去,却是一片海洋。”
方艳云笑起来:“真真的这个比喻还挺贴切的。”
“贴切不贴切我不知道,我今晚上跟你们好好贴切贴切!”赵景阳大笑一声,伸手就来搂人。
方艳云连忙躲开:“别...还没说完呢。”
道:“还有三百万呢。”
赵景阳失笑:“就不能明天说?”
冯世真也帮腔:“就现在!”
赵景阳作状无奈,道:“剩下三百万,拿一百万出来,我刚刚说了,妇、幼协会一类的机构,给他们分分。好名声不嫌多嘛。”
方艳云和冯世真齐齐点头。
“那剩下的呢?”说。
赵景阳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两个女人:“怎么着,我赵景阳殚精竭虑,挣了钱,自己还不能截一部分留着花?”
两个女人一听,张了张嘴,没话说了。
是了,自家总得留点吧?
她们买衣服、买买买,各种花销,那不要钱啊?
赵景阳哈哈一笑,一手搂住一个,嚣张直奔卧室。Χiυmъ.cοΜ
一夜自风雨。
......
第二天一大早,赵景阳离开这边别墅,先找来顾静江,这才乘车望嫂嫂家而去。
到了王宅,没见王团座,见着嫂嫂、侄女儿。
白秀英说:“景阳来啦?你王大哥今天拜会上峰去了。”
赵景阳能不知道王团座拜访上峰去了?就是知道他今天拜访上峰,这才来的。
赵景阳笑眯眯的与白秀英说话,只觉得这嫂嫂语气轻柔,好像水一样,分外有种贤妻良母的味道。
他一边逗弄着妞妞,一边与白秀英闲谈。
那是天南海北,循循善诱。
不过赵景阳有分寸,谈了十来分钟,便递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精致木盒,说:“既然王兄不在家,这东西就交给嫂子了;等王兄回家,劳烦嫂子转交给他。”
便起身告辞:“眼看年关,料来嫂子也忙的很,不敢多作打搅,我这就告辞。”
又跟依依不舍的妞妞作别,还专门摸了个红包给她,这才离开王宅。
赵景阳对白秀英,那是从不逾矩;但不代表赵景阳没法子拉近某种关系——他可以从小孩子入手。
所以这段时间,每次来王宅拜访那位大哥,便在妞妞身上下功夫;怎么好怎么对她。
以至于现在,妞妞对赵景阳比对她爹王团座还亲。
叔叔、叔叔的叫个不停。
当然,赵景阳实际上希望她叫‘爹’的。
走了赵景阳,白秀英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手边的木盒子,犹豫了一下,打开来,一看,满满一盒子,全是大洋银票!
每一张都是一万大洋的面额!
盒子长一尺半,宽二十公分,深半尺——这个盒子里,这样的大洋银票,整整五百张!
白秀英几乎不能呼吸。
她和王团座,皆非寻常人家的出身;但五百万大洋摆在面前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别看王团座位高权重,但这厮的家底儿,如今最多百万。
比起眼前这一盒子大洋银票,只及几分之一!
太多了!
白秀英几乎失神。
然后便看见妞妞打开了自己的红包,里头一张大洋银票露出来,面额也是一万!
大方!
太大方了!
大方的人,总是容易得到好感。
白秀英对赵景阳,心里好感愈是多了起来。
且不说王团座回来,看到那一箱子银票,会是怎样的满面红光;也不说赵景阳回去,怎么准备过年的事。
却说杜瑛。
杜瑛经冯世真同学介绍,在瀚海成立之初,便加入进来。先是临时管着人事部,随后又转生产部门,这段时间一直操持着厂子的生产管理。
她因着看出赵景阳对她有几分意思,也不知什么原因,下意识的不敢靠近,能少见赵景阳便少见赵景阳。
以至于这几章没有她的镜头。
腊月二十四这天下午,方艳云召集公司的高层开了个会,一是将公司的营收、利润作了个例行报告,然后传达了赵景阳对年关时公司的各项任务的安排。
尤其在年终奖上面,说了不少。
公司的营收、利润,只说了囫囵,具体的数字没说。至于年终奖,赵景阳也大方的很,直接拿出十万大洋,说是给公司上下同仁拜年。
又说了年关时加班三倍工资,以及给妇、幼协会等一类的机构捐款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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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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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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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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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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