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汽车旁边开过来,停在道场外。

  二牛下了车,负手而立。

  他早是等着外头接应。

  赵景阳拉着董红玉和明镜来到车前,二牛打开车门,赵景阳将两个女人塞进去。

  董红玉忧心忡忡,欲言又止:「景阳...」

  赵景阳扒着车窗,给了她一个笑容,然后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回家去!」

  便与二牛说:「把她们安全送回去,不要让我失望。」

  二牛点头:「景爷放心。」

  赵景阳转过身,与三毛说:「战争爆发了,之前怎么计划,现在怎么做。」

  三毛扭头望北方看了一眼,隐约炮声震天,咬牙:「晓得了!」

  赵景阳哈哈一笑,展开双臂,如拥抱世界:「我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走也!」

  一声狂笑,赵景阳身影瞬间无踪,只听的空气沿着虹口的街区一路炸开,所过之处,房屋倒塌,鬼哭狼嚎!

  只几秒钟,日侨街区变成了废墟,一道人影拖拽着巨大的起浪,望北方而去。

  三毛和二牛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

  北四川路,鬼子海军陆战队驻军司令部;一队队鬼子兵扛着枪械正在集结。盐泽幸一一身鬼子戎装,戴着白手套,拄着东洋刀,站在雨幕之中。

  「快快快!」

  一些鬼子军官喝骂声此起彼伏,催促着鬼子兵快速集结。

  「突击闸北,牵制十九路军的精力,为帝***队登陆上海滩创造条件!」

  此时,路口,一辆车刚刚驶来;车里,山口香子面无表情。ωωω.χΙυΜЬ.Cǒm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气爆如雷,雨幕被撕裂开来,久久不能愈合;一道人影拖拽着巨大的轰鸣,瞬间跨越天空,如一颗陨石,坠落在鬼子驻军司令部的校场之中!

  轰隆一声巨震,司令部如遭巨炮打击。水泥校场被从天而降的强大力量撕碎,校场集结的鬼子兵刹那被震死了数百人!

  分明看到,中间的鬼子兵,被忽然坠落的力量震成的血雾,尸骨无存!

  粉碎的水泥块四散飞射,犹如机枪横扫,猝不及防的鬼子如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有的被水泥块击碎了脑袋,有的被从胸腹间穿过,打出个大洞,有的干脆被巨大的水泥块砸成了肉末!

  赵景阳落地不停,身子一纵,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臂;不至呼吸,已是掠过盐泽幸一的身边,这个鬼子中将上半身便不见了踪影。

  爆炸一连串的响起,赵景阳横冲直撞,不到一分钟,偌大的鬼子司令部就已化作了一片废墟!

  然后他带着巨大的轰鸣,犹如无数人的怒吼,继续往北而走。

  路口,山口香子呆滞的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那只在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化作了废墟的司令部,心中一片冰凉。

  ...

  火车站片区通往虹口方向的路口处,瀚海保安部的保安在街口两侧的房屋之中进进出出,正在布置防御。

  龅牙捉着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狂风暴雨,眼神凌厉之极。

  一个保安部成员急匆匆走过来,道:「龅牙哥,风闻部打电话过来,告知有一群侨民青年同志会的鬼子,正向咱们这边过来。」

  龅牙精神一振,叫道:「好!」

  说:「教弟兄们做好准备!等鬼子过来,一进入射程,就给老子狠狠的打,打死他们!」

  「是!」群起怒吼。

  ...

  法租界通往公共租界的一条街上,吴崇信在大雨中呼喊:「同志们

  !东洋人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听,那是炮声!」

  「我们做不了太多,但我们有一腔热血!」

  「拿上你们武器,跟我来!」

  吴崇信面如铁石,捉着一把盒子炮,大喝一声,当先而走。

  ...

  震旦大学,大礼堂。

  一位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老师站在讲台上,他大声疾呼:「同学们,侵略者向我们宣战了!」

  「他们要夺走我们祖祖辈辈的土地,杀死我们的父母兄弟、同胞血亲!」

  「我们不答应!」

  ......

  吴淞,已是炮火连天。

  十九路军借民用建筑布置起的防线,在侵略者的舰炮之下瑟瑟发抖。

  远处的江面上,鬼子舰队集结成群,在狂风暴雨巨浪汹涌之中,一轮轮的炮击岸防。

  在剧烈的炮火掩护之中,鬼子兵乘坐小船,在大雨中迅速向岸边推进。

  蔡将军拿着望远镜,一眨不眨的盯着江面的敌情,一边下达命令:「把我话告诉每一位兄弟!」

  「十九路军是铁打的军队,我们肩负着抵抗侵略的重大责任,我们的背后,就是我们的父老乡亲!」

  「让我们告诉东洋人,我们,是铜墙铁壁!」

  「传令:给老子狠狠的打!」

  「是!」

  十九路军的还击格外凶勐。布置在防线后侧的炮阵对江面的鬼子舰队展开了还击。

  但是因为射程原因,炮弹无法企及鬼子的舰队。但对鬼子的登陆部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本就天气恶劣,江面上波浪汹涌;炮击加剧了这一境况,即使没能命中登陆的船只,掀起的巨浪,也足以将这些不大的船只掀翻。

  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在这样的情况下告一段落。

  蔡将军吐出口气,传令:「让弟兄们不要放松,东洋人的第二次登陆不会很晚!」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巨大的轰鸣由远及近,震动人心。

  许多十九路军的将士禁不住抬起头,望向天空。

  只见从南边而来,一条巨大的白痕,撕裂了苍穹。

  一些刚刚赶到战场的战地记者用他们的笔和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一道人影伴随着凶勐的气浪,落在江边。

  蔡将军的望远镜里,这个人背负着双手,站在江边的水面上,如一颗巨石岿然不动。

  勐烈的反差感。

  他轻飘飘的站在水面,水居然不能淹没鞋底;狂风和暴雨,却绕着他走,周围一圈,仿佛真空!

  隐隐有气焰,正在蒸腾!

  赵景阳背对阵地,面向大江;他仰着头,深深的呼吸,那是世界的味道。

  轰!

  脚下炸开,水面凹陷,泥沙俱腾。

  赵景阳腾空而起,速度拉满,瞬间超过音速,带着一连串巨大的音爆,直扑十公里外的鬼子舰队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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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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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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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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