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目光落在顾静江身上。
顾静江吸了口气,手指点出几个人:“他,他,还有他...他们是莫照文的贴身心腹。”
他这里把人点出来,那几个人便知道不好。
可还没等他们鼓噪,赵景阳便杀了进去,逮住一个捏死一个。
丢下其中最后一个的尸体,赵景阳眼睛闪烁着寒光,扫视一周,压的喽罗们心惊胆战;然后招了招手:“二牛,给老子倒两杯酒来。”
二牛忙进柜台取了一瓶酒,倒了两杯。
赵景阳端起其中一杯酒,指尖一粒肉眼难见的虫卵落入酒中;他将这杯酒递给顾静江,自己端起另一杯。举杯示意:“这儿残局就交给你了。”
顾静江忙接过酒杯,双手举起来,示敬,然后一饮而尽。赵景阳哈哈一笑,也喝干了自己的酒。
丢下酒杯,对癞痢道:“你留在这儿,帮老顾收拾残局。”
说:“记着,这儿的人,但凡不听话的,全给我杀了。”wWW.ΧìǔΜЬ.CǒΜ
癞痢吸了口气:“是,景爷!”
赵景阳大步往外走:“老顾,别让我失望。”
“二牛,带上你的人,走。”
......
当赵景阳带着二牛和后勤大队的一部分人来到美华剧院所在街道的路口时,另一边的街道上,阿文正带着保安大队的人沉默着匆匆而来。
见了赵景阳,阿文道:“景爷,莫照文手下的几家赌坊和烟馆都已扫平。”
阿文收拾了枫林桥的残局,回来把顾静江交给赵景阳,即带人去扫了莫照文另外的据点,便是赌坊和烟馆。
莫照文手底下的精兵强将全死在了枫林桥,剩下的人大部分都集中在丽都剧院;烟馆、赌场里只几个看场子的。
哪里挡得住阿文势如破竹?
很快清扫干净,这里便来与赵景阳汇合。
赵景阳颔首:“好。”
说完一马当先,望美华剧院而走。阿文见状,紧紧跟上。
这一回,已是明牌了打。
这么大一群人,这样的动静,李望其手底下的人很快发现;等赵景阳带着人来到美华剧院门口,那大门已是紧闭。
赵景阳道:“阿文,你去后街堵后门;二牛,你堵前头;休要放走一人!”
阿文闻言,挥手带人从旁边小巷子里钻进去,堵后门去了。
赵景阳站了片刻,估摸着美华剧院已水泄不通,便举步往大门走去。
二牛不禁道:“景爷!”
赵景阳摆了摆手,径自到大门边,身子微微一蹲,一拳自肋下起,闷哼声中,轰然一声巨响,只见那门,生生被打穿个大窟窿。
赵景阳伸手一推,大门轰然倒下。
不等里头鼓噪,赵景阳身子一纵,人已窜了进去;紧接着,里头喊声大作,惨叫连连。
俄而一声枪响,惊破夜空。
二牛忍不住望前走了一步。
但枪响过后,喊声未止,他才按捺着心中的担忧,没有冲进去。
大概三分钟后,赵景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二牛带着人冲进剧院,只见里面尸体倒了一地;有二三十人此时正抱着脑袋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赵景阳就坐在柜台前,身边站着个长衫老头。
“去把阿文叫进来。”赵景阳说:“其他人收拾残局。”
二牛点头,一挥手,身后的人散开,喊人的喊人,抬尸体的抬尸体,一派有条不紊。
一会儿,阿文进来;身后的保安大队成员扭着三四个人一并进来。
“景爷,这几个是在后门堵着的。”
赵景阳道:“杀了。”
阿文点头,摆手让人把几个人拖了出去。
赵景阳这才看向身边的金叔:“李望其的资产情况你最清楚,帮我理顺,我放你一家平安离开上海滩。”
金叔脸色惨淡,道:“希望景爷说话算话。”
赵景阳站起来:“你虽十恶不赦,我赵景阳却也一言九鼎。”
招手让二牛过来:“这是金叔,李望其的大管家;我让他给你打辅助,尽快理清李望其手底下的东西。”
二牛道:“是,景爷。”
然后对金叔道:“请吧。”
这金叔,妻儿老小被赵景阳派人拘走,受制于赵景阳。办这事的,是三毛。
赵景阳扯了张椅子坐下,对阿文招了招手:“下面的小子们没问题吧?”
阿文摇了摇头:“都还好...只少数几个人受了些皮外伤,带了金创膏的,当时敷上就好的差不多了。”
赵景阳笑道:“今晚上算是瀚海第一次正式行动,感觉怎么样?”
阿文想了想:“没什么感觉。”
赵景阳大笑:“李、莫二人虽然占了火车站的利益,但手底下真正能打的不多,全在枫林桥,你们又是个黄雀在后,自然顺风顺水。”
又说:“这上海滩狠角色可不在少数,似李望其、莫照文这般,不过中等人物,算不得厉害。以后有的是对手,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说‘没什么感觉’。”
阿文道:“他们再厉害,也不过是烂了心肝的禽兽。他们不会给手下的人都发薪水,不会请老师教流浪儿识字读书,更不会教人武功、怜惜渔民;他们只会卖大烟、只会杀人放火作恶。”
赵景阳摆了摆手:“你说的老子都快脸红了。”
道:“少废话,派个人去丽都,看看那边梳理的怎么样了。如果初步完了梳理,就让顾静江马上过来;你带保安大队,尽快扫平李望其的烟馆、赌场,等着作汇总。”
阿文怀着激烈的心情,点头称是,转身即走。
不多久,三毛来了。
这小子笑嘻嘻的,个儿长了许多,就是头上三根毛和那圆溜溜的大鼻子,愈是显眼起来。
“景爷,我来了。”
说着就去抓柜台上的酒:“我也来喝喝红酒是什么味儿。”
赵景阳一把夺过:“滚远些!你特么才几岁,就想喝酒?”
三毛不干了:“我都闻到了,阿文哥身上有酒气!”
赵景阳道:“阿文十六岁,过年就十七;你呢,你小子才几岁?没老子允许,你不准喝酒,敢偷喝,老子打断你的腿!”
三毛撇撇嘴:“不喝就不喝。”
然后道:“景爷,李望其和莫照文的宅子咱们拿下了。”
说着,脸上露出猥琐之色:“景爷,我琢磨着吧,今晚上你得多个婆姨了。”
说着,一招手,几个半大孩子便簇拥着一位女郎走了进来。
赵景阳抬头一看,禁不住吸了口气,心里点起了一堆火。
这女郎看起来二十好几,此时穿着极是单薄的衣服,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段若隐若现;一张脸既精致、又成熟,头发散乱着,倒增添一丝诱惑。
整个人,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一身的女人味儿,比子宜,比冯世真,更甚一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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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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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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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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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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