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幼鱼听到这个熟悉的问题时,玉唇微张,怔怔地盯着身旁的林纾,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林纾无辜地眨了眨眼,“鱼儿,这么看着阿姨干什么?这个问题问的有什么不对吗?”
安幼鱼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没、没有。”
林纾柔声一笑,“那你觉得好朋友之间牵个手过分吗?”
“阿姨,幼鱼觉得……”
“不过分。”
“……”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自问自答。
一时间,安幼鱼有种错觉,仿佛眼前之人并不是林纾,而是林默。
林纾拉起女孩的玉手,语重心长道:“鱼儿,牵手可以的;像西方朋友见面还要拥抱甚至亲吻面颊,对比下来,牵手真的是很正常的行为,至于对你和小默来说十分正常,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
安幼鱼欲哭无泪地咬着嘴唇,支支吾吾了数秒后,轻喃:“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目的达成。
林纾脸上堆满了笑意,“没关系,慢慢习惯;以后记得有事就来找阿姨,阿姨一定会帮你的。”
“嗯。”
安幼鱼稍稍躬身,“不打扰阿姨了,幼鱼回去了。”
“晚安。”
“晚安。”
林纾站在门口,等安幼鱼回了房间后,心中压抑许久的笑意瞬间迸发,“单纯的鱼儿啊!遇到我们母子两个,算你倒霉。”
说着,她的笑得愈加放肆,来到儿子房间门口,起手敲门。
“吱——”
前来开门的林默注意到母亲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心中顿感不妙,“妈,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啊?”
林纾瞥了儿子一眼,“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
话落,抬步走进房间。
林默嘴角一扯,关上门后,硬着头皮来到母亲面前,“妈,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儿子的吗?”琇書蛧
林纾低头欣赏着刚做不久的美甲,“倒也没有。”
林默暗松一口气,注意到母亲的美甲,不解道:“妈,您好像经常做美甲,可很快又会卸掉。”
“美甲影响我的工作。”
“那您为什么还要做?”
见儿子一脸不解,林纾撇了撇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美啊!”
林默颇为无语,“可这般翻来覆去,您不觉得麻烦吗?”
林纾十指晃动,“在追逐美的这条路上,女人的决心超出你的想象;哪怕只能美几个小时,也是值得的。”
林默苦笑,“您这么晚来找儿子,该不会就是为了炫耀你新做的美甲吧?”
“不是。”
林纾抬头看向儿子,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小默,刚才鱼儿去我房间了。”
一句话,让林默后背一紧,“这小东西还真去告状了?”
“什么小东西?”
林纾没好气地瞪了瞪眼,“你这孩子也就比鱼儿大几个月,有什么资格叫人家小东西?”
林默想也不想便道:“她人长的小。”
林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太多,话音一转:“小默,你知道鱼儿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虽然林默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对于儿子装傻的行为,林纾早已见怪不怪,“鱼儿说,某人今天动不动就要牵她的手。”
一时间,林默干咳不已,神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说实话,他本来还以为安幼鱼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之前安幼鱼没少说过要去母亲告状的话,可也只是说说而已,从来没有真正告过状。
谁曾想这次这丫头玩真的……
林纾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变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调侃之意,“记得之前某人说过,和鱼儿只是普通且正常且单纯的同学关系,现在这是怎么了?”
“那个……”
林默的脸罕见地红了起来,强行找补道:“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小鱼儿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牵个手过分吗?”
“小默。”
“嗯?”
“这一招,妈也会。”
“……”
林默心中凌乱不已。
林纾抿嘴一笑,话里有话道:“鱼儿性子弱,你慢点来,别吓到她。”
扔下这话,起身离开。
房门关闭发出的动静,让林默缓缓回神,神情极为精彩。
母亲这是……
站在他这一头了?
错不了!
以母亲平时对安幼鱼的态度上来看,显然把她当做……
念及于此,熟悉的淡笑重新爬上林默的脸庞,来到窗前,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
小鱼儿……
你,无路可逃!
…………
夜幕缓缓退去,白昼来袭。
早上六点出头,别墅后方由花园改造的演武场中不时响起呼呼地破空声。
十几分钟后,当断崖看到大汗淋漓的林默,露出满意的笑容。
勤能补拙这个词,用在武道上尤为合适。
此时的林默眼神专注,手中的细竹竿在空中诡异的滑动,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套被断崖称之为入门级的剑法,十分流畅地施展而出。
一遍又一遍,足足练习了十几遍后,体力耗尽的林默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衣服已经被汗水侵湿,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啪啪啪……”
听到动静,林默这才发现角落中石桌前的断崖,上前抱了抱拳,“师父。”
“坐下休息会儿。”
林默也没客气,刚坐下耳边就响起了断崖的声音,“练武一事先暂停几天。”
一听这话,林默眉头高高皱起,“为什么?”
“马上高考了,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断崖扔给林默一条毛巾,道:“三朝努力,就看这一次考试;当然要谨慎应对。”
“没关系的。”
得知断崖的考量后,林默笑着解释,“师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状态什么的都是浮云。”
听到林默如此自信的话,断崖不禁来了兴致,“听你的口气,你的文化成绩似乎还不错啊?”
“还可以。”
林默不骄不躁地点头。
对于他的这种沉稳,断崖暗暗点头,“隐隐听你妈讲过,你和安丫头要考清大对吧?”
“对。”
“有信心吗?”
林默并未回答,慢悠悠地抬起右手比划了下。
这个举动让断崖有些懵,“什么意思?”
林默神色平静地给出答案,“有手就行。”
如此狂妄的言语,听得断崖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吐槽道:“你小子不吹牛能死啊?”
林默摇头,“不能,会很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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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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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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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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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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