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上的闲聊，却有一个话题引起了江一帆的注意。
“卧底搜查员的妖灵，都是与‘万相团子’融合过的？”
江一帆诧异地挑了挑眉。
“嗯，毕竟‘万相团子’的种族能力就是‘万相’嘛，一诞生就会主动找寻那些身体有先天残缺的妖灵幼崽,和其进行融合共生，从而补全不足。”
大叔点头，“当它们跟其他妖灵进行融为一体后，御妖使再与之进行契约，就可以使用‘通灵技·体质共享·万相’，获得一次换脸的机会。
这样一来，不仅易容被发现的可能性大大下降，而且以后即便脱离卧底工作后，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不用提心吊胆的。”
“原来如此...”
江一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万相团子的长相，就好像一颗全身透明的果冻，自我意识很微弱，就仿佛单细胞生物一般。
这种妖灵的实力可谓弱小至极，通常需要与那些先天残缺的妖灵幼崽进行融合，才能长久生存，否则可能一场狂风便会将其杀死。
而且，它们诞生的方式也很奇怪。
据已知观测记录来看，当野生妖灵产下具有先天残缺的幼崽时，便有可能在其附近，冷不丁凭空冒出来一只‘万相团子’。
对于这一行为，有学者猜测，万相团子一族可能是游离于异次元空间之中，在找寻到合适的融合对象后,便会进行空间跃迁。琇書網
类似的离谱说法还有很多，但大多都站不住脚,并且难以自圆其说。
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权威性的科学解释。
不过，被公认最有可能被证实的猜测是——雌性妖灵在生产时，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与自然界游离的能量产生共鸣后，便诞生了具有微弱自我意识的‘万相团子’。
这个猜测被广泛认同的原因，也是由于‘万相团子’不具备性别，在人工培育时，只能靠‘自体分裂’进行繁殖。
毕竟‘万相团子’的自我意识之微弱，实在是妖灵之中的罕见，因此认为它是一种自然界的能量异变产物，也说得过去。
“如果进行‘再契约’的话，还能继续使用‘易容’的能力吗？”
韩风的关注点有别于江一帆。
因为出身御妖使世家的他，即便对搜查员相关的领域不是很熟悉，却也敏锐地注意到：
像这种具有易容能力的妖灵，百分百属于官方管控行列，普通人根本没有渠道进行合法培育。
哪怕是搜查员，只要没有‘卧底’的特殊身份，也几乎不可能申请到领养权才对。
“不能了。”
大叔摇头，“因为属于万相团子的那份力量，在与前任御妖使构筑契约的时候，差不多就被占满了。
所以即便‘再契约’，剩余的微弱力量也不足以支撑起易容的消耗。
当然，事无绝对，要是那只‘万相团子’天赋异禀的话，自身能力远超平均水平，倒也不是没有再次帮第二任御妖使易容的可能。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这种低级别的搜查员，也轮不上领养机会了。”
听到这，江一帆不由好奇地问道：“既然已经没有易容能力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开放给民众领养？毕竟目前妖灵的战斗习惯已经固定，就算让搜查员领养，后期在战斗上的磨合也很艰难吧？”
“虽然易容能力是被极大程度地削弱了，但并非全部消失了，给五官进行一点微调还是可以的，比如弄个双眼皮或者高鼻梁啥的。”
大叔开了个玩笑，“不用去美容院，就能让颜值提升，难道没有吸引力吗？”
谷佌</span>“...”
沉默。
发现江一帆和韩风都没被这个玩笑逗笑，反倒是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大叔不由尴尬地解释道：
“除开易容能力外，其实那只‘追风狼人’因为融合了‘万相团子’的缘故，同时觉醒了两项种族能力。
本身就是兵级巅峰的实力，再加上‘追风逐电’和‘捕风捉影’这两项种族能力的加持，几乎可以说是追踪侦查的利器。
所以即便不战斗，光是帮忙进行刑侦，也是很大的助力，所以局里是比较鼓励我们进行领养的。
我们也就是具有一点领养的优先权，如果追风狼人不愿意继续从事搜查工作的话，便会再试着开放给有能力领养的民众。
要是依旧不愿意的话，以后就会留在妖灵救助中心了。”
江一帆眉头不由一挑：“民众也能申请领养吗？”
“当然！怎么？有想法？”
大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想法，到时候你俩可以殷勤点，要是能打动追风狼人的话，我可以帮着你们办手续。”
“我就算了，目前没有照顾其他妖灵的多余精力。”
韩风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疑惑地看向江一帆：“你确定自己有多余的时间吗？”
除了赤铜蛇外，他可记得江一帆还培育着黑羽鸦，以及一大群黑羽鸦的小弟。
他前些天，仅仅是试着让号寒鸢收几只白灵鹊当小弟，就已经体会到其中的艰难——明明只有三两只白灵鹊，却有着几十个心眼，开始为了争宠而相互算计。
所以，在预见到未来的困难程度后，他已经准备放弃组建白灵鹊军团的想法了。
而由此及彼，江一帆定然会比自己更加忙碌。
要是再培育一只妖灵的话，这个卷王就真的连睡觉时间都没了吧？
难道说，睡眠只是资本家的谎言，人类其实根本不需要睡眠？
“这种事情随缘吧。”
江一帆想了想，答道，“毕竟我能成功领养的话，就代表它不愿意继续从事搜查工作了，只想过一过普通生活。
那样的话，其实也就是多了个家庭成员，多添双筷子的事，也不需要花费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对它进行训练和培育。
而且现在都还没得到它认可，也不需要提前想这么多。”
“但看你刚才的表情，你已经想了很多。”
韩风表示不信他的鬼话。
“我刚才想的是其他事。”
江一帆耸了耸肩。
他没有撒谎，刚才确实是在想其他事情。
因为与大叔的那番对话，他得知这个平行世界还没有挖掘出‘万相团子’的所有潜力。
只知道跟其他妖灵融合后，可以让御妖使获得易容能力。
却不知道，在所有潜能进行释放后，还拥有着让自身获得幻化为任意妖灵种族的能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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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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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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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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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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