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别去招惹它了呀,挠这么长两道不痛吗?你不刚还说,打针很疼的嘛。”
怎么疼完了就完事了,记吃不记打啊?
“……可是,夹子音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杨佩捧着手,重重地叹了口气:“真的,我能感受到它内心的抱歉。”
而且他也确实是当时一时没忍住,本来猫猫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就是会有条件反射的……
听着杨佩念叨这一大堆,陆景行没好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你高兴吧。”
唉,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他这在中间调和,反而两头不落好。
“……嘿嘿。”杨佩瞅了一眼夹子音,笑了。
当然,夹子音挠了人,陆景行还是得进行说教的。
等晚上人都走了,陆景行特地把夹子音拎到了跟前:“不可以挠人,爪子要经常剪,经常磨,磨钝一点,不要太尖锐,容易刮伤别人……”
听得夹子音昏昏欲睡。
当然,打完巴掌,还得给甜枣。
陆景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瓜,微笑着道:“这几条,你得告诉其他的猫猫们,如果所有猫猫都能做到,奖你一个罐罐。”
罐罐呀!夹子音的小耳朵瞬间就支愣了起来。
看它来了精神,陆景行连忙趁热打铁:“还有呢,要注意一下你们和顾客相处的情况,是不是,现在只是挠了杨佩,自己人还好算好说话的,杨佩也没有怪伱,但是如果是顾客就不一样啦,会惹下大麻烦的……”
这些话,说真的,夹子音它都听不大懂。
但是有一句,它听得格外真切!
那就是:麻烦=没罐罐!
啊,这后果太严重了。
陆景行失笑,行吧,听懂了这個,也算是不错了。
他还抽空,去检查了一下旺财的进度。
“走,带你们出去跑步去!”
因为旺财需要多和外界沟通,用各种刺激来让它敏感的神经免疫。
别的狗就先不带了,今天只带将军和旺财。
结果临出门,八毛大摇大摆地跟上了。
陆景行赶紧拦住他,皱着眉:“八毛你就不去了吧,你是猫诶!”
“喵嗷嗷呋呋呋!”八毛炸毛了,小猫咪听不了这个话,你这是猫狗歧视!
它使劲扒拉着玻璃门,把脑袋往门缝里塞,往外边挤。
嗷嗷地叫着,恨不能把脑子都给挤扁了团吧团吧塞出去!
它不管,它就是要出去!
狗狗能出去,它也要出去。
以前就是只带夹子音回家睡觉,后面才带上它的,现在是不是又要带黑虎它们出去玩不带它了!
真的,陆景行见过猫发病,没见过猫发神经。
瞅着八毛甚至都上嘴了,龇着牙去啃玻璃门,好像要把这胆敢挡它路的门给啃成渣渣。
“行了行了。”陆景行叹了口气,拿出个猫猫牵绳:“来。”
八毛斜着眼瞅他,小东西鬼灵鬼精的。
“来不来。”陆景行没耐心了,外头马上就天黑了,现在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天黑得早:“要出去肯定得牵绳的,不然你就别去了。”
听了这话,八毛很不甘愿地过来了。
套上就很不舒服!
陆景行看着它扭来扭去,走两步退一退,想把这绳子给褪掉的样子,凉凉地提醒:“弄掉了你就得回去。”
“……哈!”八毛吓唬他。
“哎哟,我好怕的。”陆景行嗤笑一声,换了鞋子,利索地关上门:“走吧!”
直接从这边,一路走到附近的河岸边上去。
离得倒也不远,但要过两条马路,还得等红绿灯。
遛狗的人有,但遛猫的是真的少见。
更别说,陆景行还遛两只狗一只猫的。
路上很多人回头望他,还有人时不时偷偷拍他。
陆景行只当没发现,默默地走自己的路。
将军不用操心,它永远都是紧紧贴着陆景行走的,大约比他前半个身子的样子,不会独自跑到前边去让他追不上,也不会落到他后面让他费力气。
这种狗是真的好带好养。
而旺财呢,虽然怂,但是也出来过,而且有将军在,它还是比较安心的。
它不贴陆景行,贴着将军跑。
这其中,最麻烦的就是八毛了。
它个小东西,时不时地就想往边上冲一冲。
尤其是看到有小朋友穿着那种会亮灯的小鞋子,“呱唧呱唧”地从边上走过的时候。
那眼睛,真的是瞬间就亮了!
要不是陆景行死死地拉着绳子,它当时就会飞扑过去!
“……猫猫。”小朋友不知死活,还搁那指着八毛咯咯地笑:“咪嗷~~~妈妈,喵~~~”xǐυmь.℃òm
“是,猫猫很可爱对不对?走快点,要红灯啦~”
陆景行瞪一眼八毛:“听到没有,马上红灯了,走快点!”
走在路上,偶尔还会有人过来问话。
“哇,你又养狗又养猫呀?”
陆景行笑:“是的,我开宠物店的……”
“哦哦……”
旁边又有人问:“猫也可以遛吗?”
陆景行无奈地道:“它自己想出来……”
这个,真不是他主动的!
一路上,八毛简直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
时不时地往前一奔,勒得绳子绷得笔直的,又被陆景行给拽回来。
甚至,将军的绳子陆景行能牵得很松,一半还搁在它背上自己驼着走。
旺财的收得稍微紧一点,但也能正常行走。
而八毛。
这狗东西,陆景行只能把绳子拉得紧紧的,生怕一撒手它就飞了!
明明就这么点儿距离,而且还是这种天气,陆景行都被八毛弄的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到了江边,幸亏是没有风。
虽然浪涛拍岸,还是有点凉,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陆景行弯腰,把旺财的绳子扣在了将军的项圈上。
他轻轻地拍了拍将军的背,吹了个口哨:“将军,带着旺财跑一跑吧,玩一玩,不要跑远了,吹哨就回来,知道了吗?”
“唔……汪汪!”将军利索地答应了,它也喜欢出来玩!
旺财只要跟着将军,干啥都开心!
尾巴都要甩到天上去了,兴高采烈的。
看着它俩跑了,八毛急眼了。
“喵嗷嗷嗷嗷呋呋呋哈哈呋呋呋!”
这倒不是在骂街,而是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也要牵我也要玩,凭什么凭什么我也是狗!
“……不,你比狗都狗。”陆景行无奈地看着它,有些头疼:“但是你和将军它们不一样啊,我松开你的绳子,我怕你飞了。”
关键它在店里看着挺大一只,来了这外头,一旦松开缰绳,钻到了草丛里灌木丛里,那是真的找都找不见。
八毛这会子知道老实了,也可能是装的:“喵呜,喵呜,喵~喵~喵~”我不会乱跑的,我不会飞。
“唉。”陆景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松开了它的绳子:“你注意着点啊,不要跑远,知道吧,就在这边上玩一玩。”
一拿开项圈,八毛瞬间来劲了,它精神了!
第一时间,它就抖了抖浑身的毛,原地伸了个懒腰。
正好边上有只蚊子飞过去,八毛瞬间暴起,飞扑了过去。
蚊子瞬间毙命,八毛还拿爪子扒拉人家:“喵呜,喵~”起来啊,你继续飞。
玩死了蚊子,八毛又跑去爬树。
关键它明明这么胖的,身手却真的是矫健得很。
尤其现在天渐渐黑下来了,陆景行压根没法错眼。
稍微没留神,就会弄丢了它的身影。
八毛压根都已经不下地了,直接在树中间跳来跳去的,跟个猴一样。
有只鸟还是蝙蝠的东西低空掠过,八毛明明在树上,却毫不犹豫,纵身飞扑。
“我草!”陆景行吓了一跳,直接站了起来。
结果,八毛英勇地把那玩意给扑了下来,抱着那团东西直接砸在了草丛里。
陆景行急了,连忙跑过去:“没事吧?八毛?没摔着吧?你在扑什么玩意儿呢?”
“喵呜,喵呜。”八毛赶紧回他:没事,我没事!
话是回得挺利索,但陆景行想看它逮着的东西,那是绝对没门的。
幸亏陆景行也只是随口问问,确定它没事,还活蹦乱跳的,他也松了口气。
这草丛里,他是真的不敢进去。
最近有些回暖了,这草丛这么深,他怕有冬眠快苏醒的蛇。
到时给咬一口,那真的是吃大亏了。
八毛扒拉着那玩意,也不吃。
就是逗着玩。
将军带着旺财来来回回跑着玩,听到陆景行的声音,飞快地跑了过来。
“唔,汪汪汪!”旺财不想回来,它还想继续玩,结果硬生生被将军拖了过来。
它俩一过来,动静太大了,把八毛给吓了一跳。
它扭头望去才发现是将军它们,松了口气。
结果中间这一分神,爪子没摁紧。
它刚才扑着的那东西趁机跑了,直接芜湖起飞。
陆景行这时才看清楚,原来居然真的是只鸟,大概是只麻雀,飞得贼快。
逃命嘛,那肯定得快。
“喵嗷嗷!”八毛还追了几步呢!
眼瞅着追不上了,人家有翅膀能飞,飞得又急又快,实在逮不着了。
八毛急眼了,回头逮着刚才吓跑它猎物的将军嗷嗷叫。
但是因为跟将军关系尚可,它不好挠它的。
结果旺财不懂眼色,自己凑上来,傻哈哈的:“汪汪汪!”
刚才就是它叫!
八毛一个怒火攻心,抬爪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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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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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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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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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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