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阉人踩在脚底下,上官钩钺比死了还难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王公公一口唾沫淬在眉心。
“不要脸的下贱玩意儿。”
上官钩钺瞪大了眼死死瞪着程月舒。
“你、你明明可以……”
躲过。
他虽然武功尽失,但作为顶尖高手的眼力还在,刚才那一瞬间,这个女人明明已经有了躲闪的动作,可为什么在邵濯霖扑来时却硬是止住身形。Χiυmъ.cοΜ
让邵濯霖挨了这一下。
是为了借他的手灭口?不,邵濯霖对这个女人那么忠心。
虽然不知道缘由,他终究还是被这个女人利用了,这让上官钩钺充满挫败。
就连最后一步,她都算到了吗?
邵濯霖浑然不知,他倒在地上痴痴地盯着程月舒,已然浑浊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伸出手,拼了命地抓住程月舒的裙摆。
“阿娘……”
程月舒俯下身看着他,目光悲悯,宛若神祇。
“阿霖真乖。”
得到了夸奖,邵濯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像一个得到母亲夸奖的稚童,却脑袋一偏,咳出一滩血。
“阿娘,别看。”邵濯霖哀求般低语:“脏。”
他现在的样子肯定丑极了,他不愿这番模样被阿娘看到,脏了她的眼,也不想以这种模样留在阿娘的记忆中。
邵濯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几乎看不真切,好在阿娘身着一身红,像一团火映入眼中。
“阿娘,若有来生……”
程月舒依旧悲悯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上官芷不知为何心痛欲裂,仿佛心脏被活生生撕开一个口子,只有冷风不停地灌进去。
“她根本不爱你,她是故意让你去死的!什么来生?她甚至连骗你都不愿意!”
邵濯霖目光涣散,嘴角却露出笑。
“能为阿娘死,也好。”
而后便坠入无边的黑暗,只有修长的手指执拗地拽着程月舒的裙摆,死了也不曾放开。
仿佛就算在奈何桥,也要等着她。
旭元喆都看傻眼了,根据系统的检测,邵濯霖的气运近乎疯狂地灌入程月舒体内。
他偷偷用违禁道具打开直播间,看到一片刷绝美爱情的弹幕。
可作为真真切切的经历者,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邵濯霖对程月舒真的是爱吗?还是求而不得的偏执,他的性格根本就是病态。
原剧情中他的继母对他百依百顺,为他铺路搭桥付出所有,却被邵濯霖利用殆尽榨干所有价值后扔到蛇窟中,他偏爱的是永远也不得到的东西。
曾经是看似天真烂漫的上官芷。
现在是将利用摆到明面的程月舒。
这样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得不到糖的顽童,永远在抢别人手中的糖果。
如果现实中旭元喆根本不敢接近这种人,对他好的他心存轻视只会利用,对他不屑一顾的他反倒要饶有兴致地跟过去。
真可怕。
程月舒当然也不会爱邵濯霖,他不过是她用鞭子和肉驯服的野兽,如果不是她技高一筹,被吞到连骨头不剩的会是自己。
那时候邵濯霖会幡然醒悟地爱上她,或者感觉到愧疚吗?显然不会。
所以程月舒也毫无愧疚地抽走自己的裙子,看也不看邵濯霖一眼。
“王公公,把上官钩钺剃了琵琶骨,扔到最穷最肮脏的地方去。”
就算是乞丐也是想方设法活下去,难道他们天生愿意和野狗争食,愿意磕几个头只为三俩铜板?不过是尽可能想活下去罢了。
上官钩钺却因为自己的野心,要倾覆武林祸乱天下,那些无辜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不是看不起别人,觉得阶级之下都是蝼蚁吗?让他自己去当个乞丐,不就能体会到了?
上官钩钺脸色铁青,“贱妇,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王公公阴阴冷笑:“很快你就要知道,连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上官钩钺被拖了出去,上官芷满嘴是血却仿佛毫无所觉,只盯着邵濯霖的尸体看。
她不明白,这边邵濯霖还未闭上眼,程月舒却毫无动容,难道她是个没有心的怪物吗?
“程月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得好死!你配不上他的喜欢。”
程月舒诧异地看她一眼。
“你不为你的父亲求情,却为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哭泣,他还划破了你的嘴。”
“那是被你逼的!”上官芷恨不得生啖程月舒的肉。
程月舒懒得搭理上官芷,这种恋爱脑,能活到大结局全靠气运值高。
可惜,随着上官钩钺和邵濯霖这两个重大剧情人物的下线,上官芷的气运值也在急剧降低。
让程月舒连将她关起来当气运提取器的兴趣都没有。
按照律法,上官钩钺做的可是诛九族的事,上官芷的生命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王公公请示程月舒:“都这样了还能叫骂,不如拔了这女人的舌头?”
程月舒:“不必管她,王公公,圣上答应我的事可得尽快。”
说话间浑然不将皇位上那人当回事。
毕竟在武侠中,那个位置大部分都是摆设。
没听说吗?真正的高手都是在紫禁之巅决战的,和在皇帝头上拉屎又有什么区别?
皇帝又能说什么?
王公公对这种也习以为常了,脸上的笑容都没变。
“是是,我现在就回去禀告圣上,必定给程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月舒再看一眼周围看了一场大戏却没交看戏钱的所谓江湖群豪,朝同伴招了招手。
旭元喆屁颠屁颠地跑来了,非常自觉道。
“姐,啥事?只要你说,我立刻就给你办了。”
谄媚的模样让王公公都自愧不如,这可是天玑阁的少主,就这么甘愿被程夫人驱使?
程夫人果然是个不可得罪的可怕人物。
旭元喆现在是真的服了,这姐们太强悍,自己完全就是躺赢啊,上官钩钺这样在剧情中笑到最后的老狐狸都败在她的手里。
自己这态度怎么了?大腿就得抱紧点,他跪的姿势还算标准吧?
程月舒被旭元喆金闪闪的头冠晃了下眼,实在难以理解这个男人的审美。
“你找你们阁里的人查一查,在场这些人,若是清白的可以继续加入后续的监察部,若是干了什么腌臜事的,送官,以律法论处!”
“好嘞,收集情报是咱的老本行,您放心。”旭元喆拍着胸脯保证。
王公公热泪盈眶,这些江湖人士,终于脑袋里有律法这个概念了?
其余人则是一脸懵逼。
什么清白不清白,什么监察部?
程月舒她和狗皇帝沆瀣一气,又弄垮了上官钩钺,她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更新晚啦,实在抱歉~祝大家520快乐!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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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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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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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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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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