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哀嚎:“阿娘,我好疼。”
程月舒面色不变:“疼就对了,阿娘说过要疼你嘛。”
“为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女……”
程月舒停了手,月光从窗外落到她的面上,半明半暗,一双眼眸翻滚着暴虐的情绪。
卑贱,多么熟悉的词,原剧情中的邵濯霖不就一直这般看待她吗?
连听她发出的惨叫声,都担心污了耳朵。
啪!
邵濯霖的脸上仿佛被一道火焰灼伤,鞭子带起的血珠落到他的眼中,男人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只有朦胧的红雾。
剧烈的疼痛这才姗姗来迟,邵濯霖疯狂叫嚷,从嗓子中挤压气音。
“脸,我的脸……”
程月舒这个贱人不就是看上他的脸了吗?怎么敢伤它的。
更随之而来的则是惶恐,邵濯霖的脑海中浮现起女人生辰宴当天如地狱般的惨况,他真的怕了,不该试探程月舒的底线。
邵濯霖挣扎着伸手,看不清晰的双眼无法找到程月舒的具体位置,他只能在地上胡乱摸索着。
好不容易摸到一双鞋,邵濯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爬过去。
“饶了我阿娘,我真的不敢了。”
程月舒看着他的模样,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笑容。
“当坏孩子就得受到惩罚,以后是不是要乖一点呀?”
“是,我乖,我一定乖。”
邵濯霖毫无尊严地连连磕头,脑袋恨不得将地面砸出一个坑般。
他恨极了但也怕极了,活着才是一切,他不应该像个可怜虫般死去。
程月舒并未停手,一直抽到邵濯霖晕死过去,喉咙肿的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后才停手。
小莲听说教主这般为她出气后先是热泪盈眶,而后又觉得恐惧。
“教主,此人还是尽快处理了吧,他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只怕以后反噬。”
程月舒:“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小莲是真的不理解,教主为什么非要留邵濯霖一命,忍不住小声道。
“人有百密,亦有一疏,万一日后他……”
“无妨。”程月舒抬手,如抚摸情人面颊般摩挲着鞭柄:“他能求饶就不是狼,是狗,既然是狗,就能被驯服。”
对于驯兽,程月舒还是很有心得的。
很快邵濯霖过上了冰火两重天的日子。
那个女人时而待他极好,钦定他为下一任魔教教主,从此以后他不再被称为三少爷,而是切切实实的少主。
可偶尔只要他犯了针尖大点的错误,程月舒就会用那条长鞭将他打得皮开肉绽,月余都无法下床。
就这样持续了一年,邵濯霖只要见到程月舒便忍不住全身发抖,再也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到最后即便小莲都觉得邵濯霖有几分可怜。
上次教主不过是抬手打算饮茶,邵濯霖便立刻跪倒在地,将头贴在地上,丝毫不敢抬起。
宛若最忠诚的奴隶。
程月舒掀开眼皮,淡淡道:“看见你便觉得晦气,滚下去吧。”
邵濯霖连连应是,竟真的翻滚着离开了大殿。
两旁立着的人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现在整个血衣魔教俨然是程月舒的一言堂,反正众生平等,大家的武功都得从头修炼,也不敢起什么争端。
程月舒筛选出较为清白的舞姬、奴仆甚至马夫,让他们组成监察小队,但凡发现有作奸犯科的斩无赦,若有欺压良善的则先处以鞭刑,再以奴隶身份为苦主做工三个月才能被赦免。
魔教中人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时间无数人想逃走,可魔教大本营设立在雪山之上,马厩被程月舒掌控,他们想逃走又谈何容易?
作为武功全失的普通人,恐怕还没等离开,先冻死在半道上。
于是所有人只能忍气吞声,留下来继续劳动改造。
还有人想用信鸽联系以前的老朋友,求得鬼医门中玲珑香的解药。
只可惜鬼医门早就在两年前被不知何人覆灭,亲传弟子都葬身火海,解药哪里能轻易找到。
只有老教主这类位高权重的才有一些藏货,可他们会为了喽啰般的人拿出来吗?
但程月舒也知道一味的强权手段是很难持续发展的,同时她也定下奖赏激励政策,只要诚心悔过且做了好事,就能从她手中拿到老教主珍藏的武功秘籍。
虽然不如血衣神功那样能一日千里,但也不是寻常秘籍能碰瓷的。
程月舒亲自赐下几本秘籍给进步分子,那些人的武功精进的很是迅速,让其余人也看到了希望。xǐυmь.℃òm
于是江湖中出现了无比滑稽的一幕,血衣魔教的人竟一改往日烧杀掳掠的风格,开始四处行侠仗义。
有时还会遇到其他魔教的老朋友正在作奸犯科,两边很快打了起来。
那些人叫一个气啊。
“阻止我干嘛?你是不是有病!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仁义君子?”
血衣魔教的人仰头看天,叹息道:“曾经我有的选,可现在没得选了,我只想当一个好人。”
其余魔教众:“……”
血衣魔教打算改邪归正的消息传遍江湖,信者寥寥,大部分都觉得是在憋着坏。
还有些听说血衣魔教的现任教主是女子,只是以前老教主的夫人,更是嗤之以鼻。
“这便是妇人之仁了,血衣魔教在她手中也算毁了。”
江湖中人的评价传不到程月舒的耳中,可据点山脚下的百姓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好处。
以前他们出门都得弯腰弓背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血衣魔教的人,迎来灭门之祸。
可现在魔教上下无人再敢欺辱他们,甚至不少百姓都期盼着出点事。
家家户户都劳动力紧张,魔教的人都是身强体健的,能给他们当奴隶三个月,恰好春耕或者秋收,那岂不是赚大了。
甚至还有人开始碰瓷,动不动就躺倒在地口中哎呦哎呦地喊着。
血衣魔教的人简直泪目,他妈的,为什么。
到底谁是魔教啊?
时光荏苒,很快来到了五年后。
程月舒收到消息,来传信的教徒毕恭毕敬。
“禀告教主,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比将在三个月后举行,我们血衣神教是否需要早做打算?”
程月舒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这可是男女主相遇和相爱的重要剧情,她怎么能错过呢?
程月舒吩咐下去:“让邵濯霖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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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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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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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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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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