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奄奄一息时,程月舒终于出手了,毕竟她想走的是可持续发展路线,而不是直接把人弄死一了百了。
原剧情中邵濯霖隐藏在幕后,程月舒成了他手中最好用的棋子,指哪打哪,吸引仇恨不说,还要被当成圈养的血库。
公平起见,程月舒自然也要让邵濯霖成为自己的气运值提取库。
“都给我住手!”
程月舒快步上前,夺过马鞭狠狠抽向周围的人,内力被灌入鞭子,黝黑带着倒刺的长鞭几乎要陷入血肉中。
那些人咬紧牙关没发出哀嚎,只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邵濯霖。
这个该死的野种!一朝抱上大腿就让程月舒如此折辱他们,此仇不报非君子!
邵濯霖被众人目光穿透,心底发寒,只觉那一鞭又一鞭是打在自己身上。
“阿娘,住手!”邵濯霖几近泣血。
程月舒停手,气势汹汹地来到他身边。
“阿霖不怕,我这就为你报仇。”
“你不要……”
邵濯霖一开口,嘴巴被程月舒捂住。
“我知道了,你是让阿娘不要心慈手软,必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邵濯霖疯狂挣扎,想给自己一个清白,奈何被捂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声,程月舒仿佛要落泪。
“你有伤在身,快别浪费气力了,阿娘明白你的心,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且看着吧。”
身上的剧痛加上有口难言的恼怒,邵濯霖双眼一翻,也如此前的大哥和二哥般直直晕了过去。
程月舒红着眼环视众人:“看你们干的好事!把我的阿霖都气晕了!”Χiυmъ.cοΜ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长鞭抽成血葫芦,对邵濯霖的恨简直冲上云霄。
邵濯霖浑然不知,仰面躺在冰天雪地里,宛若一座冰雕。
直到付志修出面,才终于制止了这场闹剧。
付志修看着满地的被染红的雪,头疼欲裂。
“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入了血衣神教的都是自家兄弟,何至于此?”
程月舒对空挥舞长鞭,啪一声脆响。
“此言差矣,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若是不欺辱阿霖,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付志修瞥一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邵濯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怎么觉得邵濯霖现在的日子比之前惨多了?程月舒给他撑腰撑的小命都快丢了。
“大家卖我个面子,这件事就此罢休吧,此后若谁是无故对自家兄弟出手,我绝不饶他。”
付志修的话掷地有声。
在打不过的前提下,程月舒愿意给他几分面子。
“既然付长老都这样说,那就到此为止。”
邵濯迩半跪在地上,不甘地仰着头,额角横着一道鞭痕。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变成这样,说罢休就罢休,我不服!就是不服!”
程月舒半弯下腰,用鞭子挑起邵濯迩的下巴。
“不服你就打回来啊,当初你踩碎我亡夫的牌位,我能说什么?还不是灰溜溜地滚了?”
“现在你打不过我,活该挨揍,怎么就不服了?做人别太双标,你欺负了阿霖,我就欺负你,很公平啊。”
邵濯迩被激地一口血吐出来,他虽然听不懂双标的含义,却也知道程月舒在嘲讽自己。
“程月舒,你凭什么帮邵濯霖这个小杂种?”
程月舒:“凭他认我当娘,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有奶便是娘,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他都喊娘了,我这个当娘的自然得反哺,不然你也多喊几声娘,娘也疼你。”
邵濯迩又吐一口血,程月舒嫌弃地扔了染血的鞭子,朝付志修道。
“剩下的就麻烦付长老了。”
被丢了一个烂摊子,付志修却唇角含笑,吩咐手下的人去找医师,自己则亦步亦趋地跟上程月舒。
“夫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小心。”
程月舒走出院子,脚下一顿。
“付长老的意思是……”
付志修:“那些人的确打不过您,但教内魑魅诡谲手段不少,防不胜防。”
程月舒挑眉,“比如?”
看着女人上扬的凤眼,付志修心中痒痒的,声音也低沉几分。
“能让人瞬间昏迷的飘渺散,只需一滴,能放倒七八个大汉,更有苗疆奇术,下了石蛊能让人浑身僵硬,倘若碰上子母蛊,中了子蛊的人身家性命都会被人轻易拿捏。”
程月舒露出几分兴致:“还有呢?”
付志修靠近一步,嘴唇几乎要贴近程月舒的耳畔,仿若情人的呢喃。
“还有无色无味的化功散,除非鬼医门弟子这类通晓药理的,否则再厉害的高手都不易察觉,全身武功将尽数散去,多年心血也成枉然。”
程月舒抚掌大笑:“还是付长老见多识广,若非你提点,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中招了,到时候岂不是任人宰割。”
付志修轻笑,从外表看他才不过而立之年,或许是有西域血统,双眸如蜜般泛着浅棕色,五官立体宛若雕塑,兼之身材高大,让人很容易仰头与之对视时,陷入那双眼眸中。
付志修凝视着程月舒:“有我在夫人身边,自然不会让您出了差错。”
程月舒嗤笑,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推开付志修。
“这话似乎不合规矩,我可是夫君的未亡人。”
付志修却并不后退:“规矩都是人定的,夫人正值青春,何须守着牌位过一生,岂不是浪费了大好年华。”
程月舒抬眸深深凝视着付志修,仿佛在思索,片刻后红唇轻抿,饱满的唇瓣挤压出柔韧的弧度。
“那就要看付长老愿意庇护奴家到什么地步了,女人么,总要找个依靠。”
付志修心跳加速,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
“愿为夫人裙下之臣……”
“呵。”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却又心照不宣。
正如付志修之前所说,这件事后,明面上没有人再敢动手,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并未减少。
程月舒有付志修仔细盯着,自然毫发无伤,邵濯霖却凄凄惨惨栽了好几次。
若非他精通医理,总能找出藏在饭菜中的毒药,恐怕下场更是可怜。
终于邵濯霖也咂摸出不对味了。
程月舒若是真的打算帮他,何至于让他落到这般田地。
尤其看那个不守妇道的贱人近来和付志修眉来眼去,恐怕早就将自己抛在脑后了。
左思右想之下,邵濯霖下定决心。
这天他不躲不藏,主动邀约邵濯奕与邵濯迩前来。
两人刚露面,邵濯霖便毫不犹豫地开口。
“我愿意帮你们杀了那个贱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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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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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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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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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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