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段日子您是去哪儿逍遥快活了,大家都四处寻你呢。”
说话间他的目光朝窗外探去,悄然感应着。
咦,竟然真的没有埋伏?
李鑫心中冷笑,就程月舒这三脚猫的功夫,竟敢单枪匹马来找自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当教主夫人高高在上惯了,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程月舒发丝飘散,宛若鬼魅,并不和老管家多寒暄,手腕一翻,指尖的飞镖激射而出,宛若两道流星,齐齐朝着李鑫而去。
“物归原主。”
李鑫瞳孔紧缩,没想到这飞镖竟如此之快,理智想躲,身体却未能反应过来。
两边肩膀骤然一痛,血花顷刻间溅在脸颊,可力道半点不减,竟带着他的身体仰面倒去。
“啊!”
李鑫骤然发出惨叫,然而刚起了个头,喉咙却猛的被掐住。
程月舒的速度竟快得离谱,一转眼已到了他的身前,李鑫被迫仰着头,双眼鼓起,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程月舒:“我那个死鬼前夫对你不薄,你这么苛待他的遗孀,也不怕鬼敲门?”
李鑫:“……”他现在只怀疑程氏是不是变成了鬼。
程月舒:“怎么不说话呢?是心虚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李鑫:“……”
见李鑫不说话,程月舒凤眼眯起,掌心加力。
程月舒:“真是硬骨头,我倒想看看你的喉骨有多硬。”
咯咯……李鑫被掐的翻白眼,可肩膀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拼尽力气发出嗬嗬气音。
程月舒仿佛这才反应过来。
“哦,忘了你说不出话。”
她骤然松手,冷冽的空气灌入李鑫充血的喉中,男人呛地连连咳嗽,肩头沁出的血打湿了整个肩膀。
李鑫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过死亡的降临,他全然不知夫人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甚至连一招都躲不过。
程月舒:“李伯,我只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不然你就去下面和我那个死鬼前夫赔罪吧。”
她说话间笑容温和,手指却轻轻将李鑫肩上的飞镖拔出,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又如孩童玩耍般重新插回去。
李鑫疼得浑身颤抖,却连惨叫都不敢再有,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仿佛更苍老了十余岁。
这下他再不敢有半点隐瞒,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个一清二楚。
他不但是大长老的狗腿,和邵濯奕、邵濯迩也有联系,甚至连邵濯霖也能从他这里得到消息,是切切实实的墙头草。
程月舒啧啧感慨:“李伯真是左右逢源,怎么除了我这个夫人外,其余人都能得到你的照拂呢?”
李鑫哪敢说话,他现在全身发冷,仿佛身上的血都要流干净了。
只能哀哀求饶:“夫人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留我一命,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绝不敢有二心。”
程月舒细细打量着他,李伯恐惧莫名,女人千娇百媚的脸庞在他眼中俨然成了罗刹恶鬼。
夫人隐藏的实在太深了,恐怕就连老教主都不知道她有如此武功吧。
直到李鑫几乎要昏过去,程月舒才把飞镖拔出,胡乱找了点布给他包扎伤口。
若非李鑫是习武之人,这一番折腾能要了他剩下的半条命。
这天起,程月舒离开了阴暗的密室,堂而皇之地成了乌湖山庄真正的主人,李鑫也变成她的忠实走狗。
那天的记忆太深刻,深刻到让他生不出背叛的心思。
黑色的发,红色的血,女人的眉眼勾魂夺魄,却让他一次次在濒死间徘徊。
也让李鑫有个认知,程月舒有如此心机、手腕甚至武功,或许她才是能笑到最后的人。ωωω.χΙυΜЬ.Cǒm
收了李鑫这条狗,程月舒的日子舒坦了许多,修炼的场地也更为宽阔。
经过试探,程月舒很快知道自己的武力值恐怕已经超越了三个好大儿,但比较起大长老付志修似乎还有一些差距。
毕竟付志修可是江湖排行榜排名前十的高手,血衣神功再厉害,也难以超越付志修自幼从童子功练起的苦修成果。
或许再给她两三年的功夫还有可能,可惜时间不等人。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程月舒让下人唤来李鑫。
不过片刻,李鑫一路小跑着前来,脸上带着讨好笑容。
“夫人有何吩咐?”
程月舒:“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回去的日子,还得烦请李伯帮我想个好点的理由。”
李鑫点头哈腰:“是是,您放心,这点小事交给我便是。”
程月舒笑而不语,李鑫的武功不算很好,能稳坐乌湖山庄总管的位置,靠的就是玲珑心肠。
这段时间魔教那边始终没人来找麻烦,显然她出现在乌湖山庄的消息还未被传出,可见李鑫将这里管理的宛若铁桶,没有半点疏漏。
只是不知道这人会为她寻个什么理由了。
血衣魔教里,李鑫所散播的消息犹如一阵风刮过,很快以各种渠道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那个贱人真的要回来了?”
邵濯霖冷冷看着身旁的小厮,稍稍长高些许的少年不复曾经的挺拔俊俏,显得阴气沉沉。
如果程月舒在这里就能知道,邵濯霖的气运值在不断降低,这或许也是她武功精进,一日千里的原因所在。
小厮压低了声音:“小的也是听大少爷身旁的阿亮所言,据说夫人此前是被昆仑教的隐世长老掳走了。”
“昆仑教?”邵濯霖皱眉。
“是啊,据说那位长老和老教主素有仇怨,原本要找老教主报仇,暗中潜伏在乌湖山庄,谁知老教主骤然离世,夫人带着牌位回去,那人为了得到血衣神功的秘籍,便将夫人掳走逼问。”
“这半年时间似乎一无所获,李总管又追查到了些线索,那边索性将人扔到山脚下,这才让夫人脱险。”
小厮不由得感慨:“早就听闻他们的心法练到极致便有仑挪移之术,竟然是真的,难怪能悄无声息地带走夫人。”
是昆仑挪移之术?
邵濯霖半信半疑,难道那个女人并非自愿离开?
哼,但不管怎样,也是她不小心的缘故,害自己受了这么多苦。
邵濯霖的眼中掠过阴鹜,冷声道:“随时留意着,等那个女人回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可要好好将这笔账和她算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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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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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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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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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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