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谄媚的模样,显然是要喂尉迟州喝药。m.χIùmЬ.CǒM
尉迟州淡淡扫了他一眼,抬起没放血的手夺过汤药,仰头一口闷完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抢亲的机会,就算你抢了,苏苏的心里也只有我。”
“是是是,可不就是只有州哥你一个人嘛......”
阮苏苏跟着凌玉来到尉迟州休息的屋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端着药碗,刚刚踏出房门的小药童。
小药童出门撞见这么多人,急忙行礼。
“这药是给谁喝的?”阮苏苏出声问道。
小药童看了一眼凌玉,见他没什么表示,朗声答道,“这是给州公子调理身体的汤药。”
阮苏苏闻言,当即提着裙子,冲进了屋里。
她看到了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尉迟州,瞳孔一缩冲了过去,不敢扑进尉迟州的怀中,将尉迟牧阳挤开,眸中含泪地望着尉迟州。
“州哥哥,你的身体怎么了?怎么要喝药?”
尉迟州将左手往后缩了缩,抬起右手揉了揉阮苏苏的脑袋,有些无力地笑道,“我没事,苏苏是不是泡完药浴了?”
“我泡完了,州哥哥骗人!没事为什么要喝药!?”她注意到尉迟州的缩手的小动作,指着尉迟州的左手,“州哥哥左手是不是受伤了?”
然后伸手去拉尉迟州的左手。
尉迟州也好似无奈,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你看吧,没什么事,就一点小伤口而已。”
阮苏苏小心翼翼地掀开尉迟州的衣袖,看到了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腕。
洁白的纱布渗出丝丝血迹,可想而知纱布下的伤口不小。
阮苏苏知道尉迟州每天都在放血,但是不敢让猪猪给自己直播画面。
现在只是看到包扎后的伤口,她的眼泪就吧嗒一下,落到了尉迟州的手臂上。
尉迟州知道阮苏苏在哭,心中不忍,单手将阮苏苏揽入怀中。
“苏苏,没事的,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
说话间,尉迟州柔柔地拍着阮苏苏的后背,跟哄小孩一样。
阮苏苏吸了吸鼻子,“州哥哥的手为什么会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嘛......”尉迟州不是很想将自己受伤的原因告诉阮苏苏,准备想个借口隐瞒。
一旁的尉迟牧阳出卖了他。
“苏苏,药浴需要用到精血,州哥这些天都在放血给你药浴。”
说完这句话,尉迟牧阳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样就不用看到尉迟州责备的目光。
阮苏苏一脸震惊地仰起头,小嘴张了又合上,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州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担心你不能安心接受治疗吗?”尉迟州给阮苏苏擦干净眼泪,“乖,不哭了啊,刚治好的身子,哭坏了可怎么办?”
阮苏苏闻言,手忙脚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将自己的情绪处理好。
“对,不能让州哥哥的牺牲白费,不能哭。”话是这么说,阮苏苏的嘴角却耷拉着,怎么也提不起来,“可是我还是难过,州哥哥一定很疼......”
“傻瓜,只要是为了苏苏,就不疼。”尉迟州虽然笑得有些无力。
但是眉眼间的温柔和宠溺,倾泻得一塌糊涂。
阮苏苏又想哭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抱着尉迟州的脖子,紧紧拥抱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等抱够了,她又狠狠亲吻尉迟州,那热情程度,那力道,就跟要将尉迟州的魂给吸出来一样。
尉迟州觉得,要是放完血阮苏苏都能这样主动热情地吻他,他放一辈子也愿意。
尉迟州这心声要是被猪猪听到了,猪猪一定会吐槽尉迟州。
为了得到神女大人的香吻,竟然连命都不想要了!?
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接下来的几天,阮苏苏都陪在尉迟州的身边,就像阮苏苏生病不舒服的时候,尉迟州陪在她的身边一样。
她给尉迟州喂饭,喂药,擦脸,念书解闷。
尉迟州起先不愿意阮苏苏做这些事情,担心累到阮苏苏。
但是阮苏苏十分坚持,他也就随她去了。
等到尉迟州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身上缺的血液慢慢补回来以后,他们一行人终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药谷了。
打小的体弱被治好,阮苏苏赶路都轻松了许多。
加上解决了一件压在心头的糟心事,阮苏苏的心情格外舒畅。
阮苏苏今年也十八岁了,现在身子骨好了,回到第一山庄以后,她跟尉迟州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婚事交给了尉迟几兄弟去筹办,请柬发遍了江湖,届时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参加阮苏苏的婚礼。
江湖上的人也很好奇,尉迟庄主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外甥女长什么样。
所以婚宴当天格外热闹,山庄里里外外都透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当然,江湖正派人士这样盛大的日子,魔教不来捣乱是不可能的。
在阮苏苏和尉迟州对拜的时候,几个混在贺喜人群中的魔教中人朝阮苏苏飞了过来。
在场所有人,就阮苏苏一个没有练武的。
她又是婚宴的主角,抓她弄出来的动静最大,也最能打第一山庄的脸。
但是尉迟州在阮苏苏身边,这些人想轻易得逞,根本就不可能。
飞过来的人被尉迟州两脚踹飞两个,剩下的人很快就被其他人制服了。
接下来,婚礼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阮苏苏和尉迟州很快就入了洞房。
他们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饮下了合卺酒。
“州哥哥,以后我就要喊你相公啦~”阮苏苏娇笑道。
尉迟州俯身上前,阮苏苏往后退了退,最后她靠在了床柱上,尉迟州几乎压在她的身上。
“州哥哥,你这么做什么?”阮苏苏手心冒了很多汗,没忍住在嫁衣上擦了擦。
“不是说要改口了?”尉迟州望进阮苏苏的眼眸深处,“怎么还喊州哥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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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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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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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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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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