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自以为自己撩人手段了得,可眼下瞧见了素素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一流。
瞧瞧人家这浑然天成的魅人姿态,再听听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人嗓音,自己的那些手段和人家一比,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小儿科啊!
素素这盏美人酒可谓是把今日的酒宴推上了高潮,在众人的叫好调笑声中,盛淮南搂着她一滴不落的尝尽了美酒。
饮罢,盛二爷看着素素的眼神中欲念更浓了三分,
毋庸置疑,今夜这两人怕是要有故事了。
酒过三巡,不知谁忽然提议要在场的美人献艺,而作为美人之首的沈青卿自然是要首当其冲。
世子身边的花娘娇笑着说道:
“我们卿娘的舞无人能及,妈妈常说,便是整个大魏也找不出能与卿娘的舞艺能媲美的人来,几位爷今儿要有眼福了。”
盛淮南等人听罢来了兴致,
“既如此快拿琴来,让我兄弟几人好好欣赏欣赏举世无双的舞姿究竟如何。”
世子也点点头,道了句“可。”
躲着也能中枪的沈青卿听罢心头直骂娘,瞟了那说话的花娘一眼,默默记了她一笔。
或许是缘分,原身的卿娘舞艺超群,恰好沈青卿也是艺术业的翘楚。
眼下让她献舞倒是不难,只是她不愿。
沈青卿自幼善舞、爱舞,可她的舞是跳给懂舞之人看的,
她舞是为了洗涤人心是为了陶冶自己,而非为了取悦男人,更不是在这等场合让这些眼中只有酒肉欲念的人来评头论足。
见侍者已经将古筝抬了进来,沈青卿只好站起身,朝着世子盛怀庆的方向盈盈一拜,笑着道:wWW.ΧìǔΜЬ.CǒΜ
“倒是不巧,卿儿白日扭了脚,实不敢在几位爷面前献丑,但又不好扫了诸位的雅兴,不如卿儿弹奏一曲做以赔罪,可否?”
沈青卿起身说出推辞的话时,盛二爷和三爷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等她说要弹曲赔罪,二人便又多云转晴露了笑模样,
盛二爷道:“弹琴倒是可以,只不过要弹得好才行,若是敢随意糊弄爷几个,那可是要受罚的。”
“二哥所言正是。”三爷和四爷同时开口搭腔。
“卿儿不敢。”
沈青卿莞尔一笑,缓缓行至古筝后坐下,在侍者手中接过义甲一一戴上。
她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盛淮安的方向,
那位尊贵的五爷一直未言语,只神情懒散的看着自己,那目光看似随意寡淡,沈青卿却总能感受得到其中的审视和探究。
她很不解,这位五爷为何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他究竟在怀疑自己什么?
众人还等着她弹奏,沈青卿压下了心头的胡思乱想,试着拨弄了几下琴弦后,双手按在弦上闭上了眼,脑海中回想着自己熟悉的古筝曲。
见此情形,屋内之人皆是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她,整暇以待。
沈青卿再次睁眼时,指动,曲调起。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迅速被其代入了她所营造出的琴意之中。
像是一位行者,独自游走于神秘的沙漠之中,不断探索前方未知的一切,
又像是在追寻,追寻着远处的一抹光亮,踏过荆棘,历经艰险仍是乐此不疲。
随着沈青卿指尖拨动速度的加快,曲调不断转换着意境,苦涩、辛酸,最后是欢快与激昂。
众人听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体,跟随着曲子或踮脚尖或敲手指。
别说这几位爷,便是熟悉沈青卿的几位花娘这会儿都傻了眼,个个面露讶然。
她们知道卿娘舞艺无双,却不知她的琴艺竟也这般出神入化!
还有这曲子,旋律新奇,竟还带着一股西域风情,如此动听的曲子,她们怎么没听过?
红妈妈果然偏心!这等珍贵的谱子竟然只教了卿娘一人!
沈青卿弹奏的是《行者》,乃是作曲家魏军先生于2015年所创作的经典古筝曲,她上辈子学筝时为了锻炼手法经常反复演奏这首。
一曲结束,众人还未回过神,沈青卿已微笑起身,大大方方的朝着世子和盛淮安的方向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几位爷可还满意?”
沈青卿自己都意识不到,此时的她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意气风发的自信和快意。
盛淮安坐在那里,嘴角勾了勾,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中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世子率先回过神,随即毫不吝啬的赞了声“好!”
紧接着,二爷三爷亦是相继拍手叫好,
不多言的四爷盛淮昌此时更是兴致勃勃,语气欣喜的问道:
“这是什么曲子?我竟是第一次听,怎么听着像是西域那边的调子?”
“四爷好耳力,这曲中的确融入了西域旋律,若是与鼓乐共同演奏,其韵味风情会更浓郁一些。”
四爷听罢兴致更浓,追问道:
“不知这曲谱姑娘是从何处得来?可否拿出来一观?”
沈青卿面露为难之色,看了世子和盛淮安一眼,期期艾艾道:
“这曲谱的由来……说出来只怕几位爷不信。”
世子听罢爽朗一笑,
“小娘子但说无妨。”
“就是嘛~卿娘你快说,是不是红妈妈瞒着姐妹们独独传授给你的?”几位花娘也好奇的追问。
沈青卿抿了抿唇,这才开口回答:
“这曲子并非妈妈教导,而是卿儿在梦中受一位名叫魏军的先生所传授指点。”
“梦中?”盛四爷愣住。
旁的人亦是面面相觑,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哄笑起来。
盛三爷笑得最为夸张,他戏谑的看着盛淮安,调侃道:
“老五,这小花娘有趣的很,竟编出这等瞎话出来,还梦中传授,真当自己有什么仙缘不成?”
盛淮安没吭声,倒是盛二爷接过了话,
“你这狡猾的小花娘,不想说不说便是,还编出这等离奇之事,罚酒罚酒!”
话落,他推了推身边的素素,
“你去,给她斟满酒,让她自罚三杯!”
沈青卿听后暗道不好,自己酒量不行,酒品更是不怎么样,
方才喝了一杯就觉得脸颊发烫,若是再连饮三杯,怕是会耍酒疯当场掀桌子啊!
思及此处,沈青卿下意识朝沈淮安望去,眼中带着委屈巴巴的央求。
没法子,这几位惹不起的主她都不熟,唯独跟这位还算有些交情,
看在姑奶奶我刚跟你喝了交杯酒的份儿上,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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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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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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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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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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