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港作为国内都排得上号的顶级私立,从设计风格到内部装修,更像个顶级酒店。
里面的接待员更是服务好耐心好,一体式服务。
从挂号到看诊,再到现在办理住院,速度都是极快的。
顾慈在前台签了些入院须知,不经意地一瞥,视线的余光就扫到了不远处坐着的江祁云。
她稍稍有些讶异,他居然已经在这了。
老太太看着这个阵仗,在一旁小声问道:“小慈,这里的费用很高吧?”
“稍微高一点,不过也还好,您就别担心这些了。”
顾慈指了指江祁云的方向,“您看我朋友在这,他有关系。”
在老年人的想法里,有关系就能便宜点,这准没错的。
老太太望过去,确实是昨天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顾慈轻笑:“知道啦。”
办完手续,接待员礼貌和善地指引:“老太太,女士,我们往这边走。”
病房是舒适宽敞的套房,并且配有护工,一应俱全。
护士进来采了血,说了些注意事项。
不多久,病房内进来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四十多岁的样子,气质温和儒雅。
顾慈见这医生有些眼熟,她想了想,恍然忆起这不就是那天街头救人的时候从大巴车上下来的那位医生么。
“你好……”
“小姑娘,又见面了。”陆聿为早就认出她了,语气温和,眉眼间带着清浅的笑意。
那天那个事情上了新闻热搜,顾慈才知道原来那辆车上当时坐着的全部是各科室的顶尖大拿,此时看到他出现,顾慈心安了不少。
仿佛是提前吃了定心丸。
陆聿为询问病情问的很仔细,随后转头看着顾慈,“做造影了吗?”
“做了,我把光盘带来了。”
“好,去办公室说。”
办公室内,陆聿为仔细看着电脑上的造影结果。
半晌,他说道:“可以做支架。”
“真的吗?”
顾慈比较担心需要做心脏搭桥,这是开胸手术,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一定能吃得消。
“老太太这个血管情况是复杂了点,一般医院还真的会直接让做搭桥,这个情况做支架难度比较大。”
他又道:“但我可以做。”
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顾慈突然因为这句话笑了起来。
“您可真是不谦虚。”琇書蛧
这或许就是大佬的底气吧。
其实临床医生都不会把话说满,因为但凡手术就会有风险,更别说这种难度大的手术,往往在和家属沟通的时候就得把风险和可能性导致的后果全说出来,让家属自行选择,最后再签字。
“你也是学医的,没必要跟你说台面话,我说能做就是能做,把心放肚子里吧。”
“谢谢您。”
此时顾慈眉间的愁此时烟消云散。
轻轻的敲门声在办公室内响起,顾慈侧眸望去,是江祁云和他朋友。
方纪淮的目光在顾慈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他又走到陆聿为身边。
“陆叔,怎么样?”
“我有把握。”
方纪淮啧了一声:“厉害啊您,这么自信,也不谦虚谦虚,也就祁云能把您请来。”
顾慈听着这话,有些惊讶,她下意识抬眸去看江祁云。
恰好此时江祁云抬起眸子,视线交织在一起。
四目相对间,她又移开了视线。
“陆叔刚好在瑜城开会。”他淡声道。
方纪淮才不信,哪有那么刚好的事情。
他看转身看向顾慈,眉眼间划开笑意,礼貌地伸出手到他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祁云的朋友,是这里的医生,姓方。”
“你好方医生,我叫顾慈。”
顾慈握了握他的手,很快便分开了。
她也没解释自己和江祁云的关系,毕竟他们两不尴不尬,不明不白。
“陆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然而方纪淮的话还没说完,陆聿为淡笑:“我见过,祁云的普通朋友。”
他特意强调了普通朋友四个字。
周遭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微妙。
顾慈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慌忙说道:“你们聊,我先去陪我奶奶。”
顾慈走后,方纪淮笑出了声。
“祁云,你的普通朋友脸皮还挺薄。”
江祁云没搭理他,抬眸看向陆聿为。
“陆叔,情况怎么样?”
“明天安排做手术,我亲自做。”
对陆聿为来说这不算什么有难度的手术。
“谢谢陆叔。”
江祁云这声道谢一出来,旁边的方纪淮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哟,陆叔你看看,江少爷都会说谢谢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我怎么不知道?”
陆聿为只是笑笑,年轻人的事情他看看就行,并不点破。
江祁云的目光清冷,“靠你这张嘴,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陆叔,你瞧瞧他,费劲把你请过来,还不让人说两句,做了好事得说说出来,默默付出可要不得。”
“就你长嘴?”江祁云冷眼睨着他。
陆聿为只是笑了笑,没有参与这两个小辈的热闹。
片刻后,他又说:“不过我是觉得,这个小姑娘不错,我要是有儿子,也想让她做我儿媳。”
江祁云只觉得这两人疯了。
他觉得自己只是随手做了件事,这两人已经脑补出了无数。
很无语。
锦城陆家,老爷子是从京城退下来的,位高权重,几个儿子有的从商,有的身居高位,和江家也算是世交。
只有这位最小的陆爷进了部队,虽然只是个军医,但也算继承了老爷子当年的事业。
唯一的遗憾,就是陆聿为结婚至今,多年无子女。
……
老太太的手术在第二天上午。
手术结果就和陆聿为昨天说的那样,非常成功。
再观察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查房的医生就已经不是陆聿为。
“老太太情况恢复的还不错,精神什么的都挺好,明天看起来就能出院了,回去之后要长期注意吃药,平时的饮食习惯也要注意,还有按时复查。”
“好,我记住了。”顾慈点了点头。
顾慈索性多请了一天假,得亏是轮转的这个科室老大好说话,不然就这四天假,得被喷到狗血淋头。
医生查房走后,又来了方纪淮。
大概是为了显得自己正式点,他穿上了白大褂。
“方医生,你好。”
病房是套房,顾慈把里间的房门关上,不打扰奶奶休息。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方纪淮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些记忆里的痕迹。
顾慈被他的视线看的不自在。
“方医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笑了笑:“抱歉,爱看美女这个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经他这么一说,气氛反而没这么尴尬。
方纪淮随意地问:“顾小姐,你是瑜城人?”
顾慈其实不太想与别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但此时当着人的面撒谎也不好。
毕竟她奶奶的资料已经在医院登记了。
“我在瑜城生活的时间还挺长的,只是后来回了锦城而已。”
“原来是这样。”
言罢,方纪淮也没再问什么,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
问多了反而显得刻意。
他闲聊了两句之后就准备离开。
顾慈将方纪淮送出病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脑海里仿佛是闪过一些画面。
一闪而逝,来不及捕捉。
说来也怪……
她明明没有来过星港医院,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熟悉的错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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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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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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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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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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