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严舟提过的王家的作风和做下的那些逼迫害人的事儿,林文菊觉得自己多听听,提防一些不是坏事。
毕竟,严舟是他们大队的知青,也是和她一起来参加师训班的,人也还算不错,总不能知道了还让人家陷入这样的麻烦吧,她于情于理都应该提醒两句才是。
打定主意,林文菊便留意树周围的情况,准备脱身空间,离开这里。
“哼!她一个乡下来的,最好不要对严舟起什么心思,不然,我可不会让她好过。”大脸盘子轻蔑的话语传来,似乎并没有太将林文菊放在眼里的意思。
林文菊动作一顿,又停留了一会儿,就听几个跟班又在捧着大脸盘子的臭脚贬低她,却没再说什么有效的信息,林文菊就找准机会溜出空间撤了。
还是回到那个臭熏熏的公共厕所,林文菊找准机会去换了出门时候的那身衣服,又把脸上的乔装给卸了。
等从公厕里出来,林文菊觉得自己又沾上了一股子味儿。
站在大马路上,任由夏日的热风吹过,带走了些逸散的气味儿,林文菊才感觉好了些。
其实也不是说这里的人不打扫,奈何这条件就这样,好多人都会去使用这个公共厕所,还有那种不规范使用的,一天下来,确实是够呛,这个时候,林文菊就无比地怀念现代的厕所,哪怕是公共厕所,都比这干净清新好多。
就连冯家的蹲坑,通风效果也比这好上太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在大家伙也舍不得用厕纸,用的都还是冯父给削出来的竹片子。
好在,林文菊有自己的空间,纸巾也囤了好多,倒也不用去感受竹片子的新奇体验。
“哼,你看她...站在大马路上发神经呢!”身后又有声音传来。
林文菊下意识地睁开眼,转身望去,哟呵,又是路遇熟人呢!
林文菊左右四顾,发现这马路上也没几个人,就她自己在大马路上吹风呢!所以,方才那话是在说她?
咋地,这么兴带着小弟小跟班们来溜大街?顿时林文菊的表情就不太好。
白雪虽说还是很高傲,倒是出奇地喝止了对她嘲讽的话,对她露出一个难得的笑脸。
回想起这几天白雪转变的态度,她最开始还以为是因着副指导员的身份在这里要想走一波亲民路线呢,此时再一想方才大脸盘子的话,林文菊顿时就心下了然了,朝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白雪,你怎么还对她这么和气呢!”见林文菊就这样离开了,跟班唐玲玲很有些不解。
“算了,没必要跟她过不去,乡里人小家子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白雪找许主任问过了,自然知道林文菊能参加这次的培训班是因为什么,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最后还不是要回到山沟沟里去村小当老师。
她跟大脸盘子这样头脑简单的不一样,不会无端地去怀疑和揣测神秘。
她一早就将两人的来历给打听清楚了,知道林文菊早就结婚了,自是明白严舟这样大城市来的知青,和林文菊这样的村妇之间是并不会产生什么别的关联的。
反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对林文菊稍加和颜悦色些,反倒是能将她在严舟眼中的印象提升不少。
这小县城里,所谓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数,可她自来眼高于顶,瞧不上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直到来到师训班,被分配到跟严舟一起的数学排,她也才明白,原来真的有人丰神俊朗眉目如画,自带的温和知礼的气质比她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好吧!我就是觉得,她不过一个临时旁听的,还是从山沟沟里来的,还是师训班的同学呢,见着我们不知道两个招呼都不知道打,还这样一副小家子气样子,也不知是借了什么才混到的旁听资格。”有跟班这样阴阳怪气地说着酸话,觉得林文菊尤其的不知礼数,难怪是从乡下里来的。
“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哪里能知道这师训班的同学啊,以后都是人脉。”白雪叹了一口气,也觉得林文鞠这样的,估计也只能在山村里当一辈子的民办教师了。
“就是,她要是有点儿眼力见,多讨好讨好咱们白雪,说不得以后就能想办法给调动到城里来呢!”唐玲玲深以为然,赶紧附和着拍马屁。
“哎,我哪有这样的能耐,不过...她这样的,恐怕以为在乡下当个村小老师就很体面了吧。”白雪倒还很是谦虚地摆摆手,心下却是觉得林文菊有些可怜,就像井底之蛙一样,只能看到头顶的天空,殊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广阔呢。
“哈哈哈哈...也是,总得有人去村里教书吧,哪能像咱们啊,以后都是要去好学校的!”几个跟班哈哈大笑起来,顿时觉得林文菊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目光短浅的可怜虫罢了。
不过,她这样的,没有啥远大理想,知足常乐也不算一件坏事。
可对严舟,白雪觉得,他这样优秀又和善的人,不应该埋没在山沟里,去教那些兴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大山的孩子。
白雪和她跟班们的想法,早已离开的林文菊压根儿就不知道。
不过,就是让她知道了,兴许才会翻过来嘲讽她们吧!
小样儿!上过大学吗?去过大城市吗?坐过飞机吗?坐过高铁吗?知道什么是互联网吗?
好意思嘲笑她井底之蛙,还不知道是谁因着个县城教师的工作就在这儿沾沾自喜呢!再过几年,她林文菊一鸣惊人考上首都的大学,去到京城买房囤四合院,过上人生巅峰的躺平生活的时候,你们之中的大多数人怕是还在这小县城里坐井观天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想象。
现实中的林文菊则是十分八卦地回到了培训点儿,将严舟给叫了出来,将她今日听到的事儿给他说了:“要是没那个意思,你就小心着些,这年头要是被人传出些什么怕是不好脱身。”
严舟神色难得严肃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文菊倒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掩嘴笑道:“当然,你要是对她俩谁有那个意思,兴许你就能调到这县城里来呢。”www.xiumb.com
立时,就收获了严舟的白眼一枚。
不得不说,这桃花眼翻白眼,人又长得好看,看起来也颇有一丝兴味。
“我都晓得的。”严舟自小就长得好,深受身边的女性喜爱,他对于异性对他的关注,自然也要比旁人敏感几分,就是林文菊不来说,他其实也多少能感觉到些。
这几日,这两人都有不约而同的往他身旁凑,偏生她俩又是历来都合不来的,这几日就更是见着就是针锋相对了。
只是他毕竟是个男的,就算他看得明白,也不能将这话说与林文菊听,只得自己注意避让着些,不让外人有机会说嘴。
不止于此,宿舍里一些个男同胞对严舟的态度其实也有些微妙。
毕竟,这大脸盘子王百合就算了,历来嚣张跋扈算了,除了那种脸都不要一心想要攀高枝的人,其余男的对她印象其实也不太好。
但白雪不一样,又是县里领导家的女儿,自己长得也不赖,性子虽说高傲些,倒也不算跋扈,很是得他们这一批青年的喜欢,他们宿舍的好多人心里或多或少都对白雪有着一些心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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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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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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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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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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