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就是自己成家了要省着些过日子,别一天净想着贪嘴,把钱都花没了,结了婚手里还是得捏点钱。
简直就跟老母亲一样操心,林文菊也是不敢不听,两姐妹也就差了三岁,小时候都是她五姐扯着她一起长大的。
趁着两姐妹讲话,她姐夫高林也是个妙人,钻进厨房打开了那罐油汪汪的香菇酱,用勺子挖了一点塞进嘴里,咸咸香香的,蘑菇丁吸满了酱汁,浓郁的香味一下子从舌尖迸发开来。
“六姨子这手艺可真不是盖的!这要是还像早些年那样可以支个摊做点小买卖,六姨子有这手艺不得赚翻了!”
他看了看剩下的一罐子,有些舍不得继续吃,闭上眼睛做了半晌心理建设,这才关上了盖子,心里却打定主意中午的时候一定要就着米饭来尝一尝。
想了又想,他又打开了一个包着辣椒面的油纸,伸出小拇指蘸了一点儿放嘴里抿了抿。
麻辣鲜香,口感浓郁,舔了舔嘴,这还真是蘸鞋底可能都好吃啊!
回味了下昨天六姨子送来的卤味,妻子上锅一蒸,那被温度给封印的香味一下子就在锅里散发出来,锅盖都挡不住直往他鼻子里面钻,昨天那么一碗,更是让全家人都恨不得就着多吃一碗饭。
连他家小子知道昨天的卤味是姨姨送来的,见着他六姨就叫“香香香”,这小子记得呢!
林文竹送了妹妹出门,回身就没见着男人的影子了。两个孩子还在堂屋里,她公婆给看着,她转了一圈,在厨房里看见了她男人打开着纸包,还在那里嗦手指,她整个人都无语了。
“你这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走上去就要将东西给收起来,他男人忙拦住她:“别慌,我再试一点。”
林文竹没理会他,一把就将纸包重新给包了起来,害得高林在背后垂头丧气的,只不过没一会儿他又振奋了:“中午煮点耙耙菜(就是水煮各类蔬菜),用这个当蘸水,肯定好吃!”
“行,给你煮,我也尝尝六妹的手艺。”她也还记着昨天的卤菜呢,她可从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也不知道她妹妹上哪里去学来的?她出嫁前家里吃得可都是水煮菜大咸菜的,哪有什么卤味的花样的,也就她大姐在县里工作可能见识的多一些。
出了高家,林文菊就直奔废品回收站了。
今天废品站那个大姐不在,只有上次的老吴在,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
见林文菊敲门进来,那老吴也只是抬抬眼。
林文菊却是很上道,说明了来意:“吴叔,我来找找有没有能用的旧家具,再拿点旧报纸,回去糊墙。”
“进去看吧,看好了拿到我这里来称。”老吴屁股也不抬,指了指那几间屋子。
林文菊就去了那个放着旧家具和烂木头的房间,进去看了看,好的坏的都堆在一起,她前世也就是个普通人,也不认识什么名贵的木头,估摸着就算真是金丝楠木放她眼前了,她也只能错过了。
上次那个匣子还是在院子里顺手拿的,本来想着跟她装首饰那些盒子差不多,还是木头做的,有那么些复古在里面,拿回去当个摆设也是挺好的。
她这次主要就看一些像上次捡漏那样的木柜子木匣子之类的,若是家具雕工好的她也会查看一番。
进去翻找了下,果然乡下地界,这东西大都是自然损坏的,那种打砸的痕迹却是很少的,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用的。
她也没有丧气,在里面挑挑拣拣的翻看,几个屋子都走了一圈。
那老吴也在乎她的举动,反正他们能看得出来看得懂的早就被守废品站的人收走了,左右也就是些破烂玩意儿,或者是谁也不认识的,若真是能在破烂堆子里寻到宝了,那也算她运气了。xǐυmь.℃òm
林文菊看了一圈,只觉得她上次运气是真好,只是随手拿了个匣子,觉得可能不一样,就真的捡着了漏。
可这次她正儿八经的想来淘宝,看了一圈,全都是些旧家具烂木头,不认识的土瓷器,看样式最多也就清末民国的东西,很是粗糙。
虽说是比家里的土碗好,但她空间里也有好些精品餐具,属实是没必要淘这种。
最后,拿了个看起来完好一些的,还带着雕花的木头老圈椅应付一下。
问了老吴说圈椅是榆木的,也不是啥值钱玩意。又到旧书的那间屋子淘了些看起来比较新的旧报纸,一套小学的课本,还有她没有拿过的十几本小人书。
一共这些花了她5毛钱。
除了小人书可以看看以后收藏收藏兴许有些价值外,其他的也就是一般的破烂了。
看来她除了来淘几本小人书外,这个废品站也没啥淘货价值了。有机会还是得去县城或者市里的废品站看看,兴许收获才会大一些了。
出了废品站,林文菊就拐小道往冯家大队走,到了白羊嘴,接着两边山林子的掩护,前后观察了也没人,她就将椅子给收进空间里去了。
给了废品站5毛钱,林文菊算了算她现在手里的钱。
算上分钱后她婆婆给的5块,这几回她下来顺便卖的空间的鸡蛋,她婆婆给钱买东西剩下的,还有这几次从知青手里挣的两块来钱,她手里现在有13块8毛。
真是不容易啊!还没原主自己攒的钱多呢。
她现在有两个还算可靠的来钱渠道,一个是给家里卖鸡蛋的时候偷渡一些空间的一起卖了,一个是知青那里做些东西换一些,可那个也很耗成本,若不是她空间里有些存货,这买卖可真做不下去。
再说了,在家里做这些,也不好瞒不过家里人。
不过眼下也没啥好的办法,也不好光明正大做这些,她自己的活动空间也有限得很。
才出了白羊嘴的歇息地没几步,拐过一个小弯,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瓜子出现在眼前。
“妈呀!”林文菊一时没注意,被突然出现的人猛地往后退几步。
原是那人叼着一根草,蹲麻了从在路边的土坡上跳了下来,却被林文菊的声音吓一跳,差点儿原地绊了一跤,好不容易站稳,转过头来,林文菊才看清,是老冯叔冯家树,一张脸老实巴交又低眉顺眼的。
“是建平媳妇啊!没吓到你吧,我蹲麻了寻思着下来走走呢。”
他力图咧开一个和善的笑意,想要表示关心,可刚刚才站稳的人也有些惊魂未定的,看起来表情扭曲极了。
“表叔,没事没事,就是方才没反应过来。”
“我也没注意着你呢,建平媳妇刚下公社来啊?”他说着,不着痕迹地将土坡上一个报纸包给抓到了手里,背在手背后。
林文菊见着了,但也不去好奇这些。
她也怕呢,要刚刚收东西的时候被老冯叔看见了,她才要怕被抓起来呢,眼下看着对方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她就笑着应了两句:“是啊,送建安去公社坐车,我还去废品站淘了一打废报纸准备回去糊墙呢!”
“建安回来啦?”一听他的话,林文菊就知道估摸着这两天老冯叔又出去“干活”去了。
“是了,才回来没两天又得去学校呢,这年头当学生也不容易啊。”林文菊也没拆穿他。
冯家树一听回话,就知道自己不小心露馅了,他偷偷瞅了林文菊一眼,发现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也就索性当没发觉,跟着林文菊应和了两句。
林文菊态度也依旧,冯家树这时的心也才落下来,想来这新媳妇跟他表侄儿一家一样,都不是爱多嘴惹事的人。
两人走在路上,也觉着尴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要想先走。
只能一路尬聊着往回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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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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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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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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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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