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芳点点头:“赶紧走,要不然待会儿都散戏了。”

  两个人快步朝着养猪场走去,才靠近就听到黎明江和黎老太嚷嚷着是黎修然那个丧良心的白眼狼把他绑在粪坑里。

  周秋芳看了一眼满脸怒色的顾文姝,小声说:“每一次出事都说是黎三哥做的,这一家子是真的要和你们杠上了。”

  顾文姝压下心中的怒意,把周秋芳拉到一边去:“待着,别往前凑。”

  说完后,她撸起袖子,问一个大妈借了手中的擀面杖推开人群朝黎明江走去。

  “黎明江,你在放什么狗屁。”她冲过去,手中拿着的擀面杖狠狠朝他身上招呼:“我让你污蔑黎修然,我让你污蔑他。”

  黎明江和黎老太等人都反应不过来,他身上就已经被打了好几下,痛得他嗷嗷叫。

  黎老太见状,忙对身边的黎明山说:“赶紧去帮你弟弟啊。”

  “天啊,这泼妇,太可恨了。”她看着儿子被打得抱头乱窜,心里又怒又恨,朝四周看去,最后看到一根大棍子,想要跑过去拿。

  却被周秋芳抢先一步拿在手上,她说:“黎婶子,你可悠着点,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若抢一下,我倒下去了,可要你偿命。”

  黎老太被气死了,她可听说顾文姝那小贱人最近和林生媳妇走得很近,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只能气得狠狠瞪周秋芳,同时希望大儿子可以保护好小儿子。

  转身一看,发现顾文姝那个恶毒的女人挥着擀面杖把自己两个儿子都打得抱着头东躲西藏。

  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四周得人没有来帮忙,反而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黎明江一边躲,一边哭着说:“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黎明山也觉得全身都痛了,他不管躲到哪里,都能被打中。

  这一刻,他是多么后悔没有让自己婆娘跟着来,若是她来了,就可以帮自己挡一下。

  顾文姝追着两人打,下手速度很快,一边打一边说:“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一家好,一定要你三哥身败名裂才甘心吗?”

  “我以前太懦弱了,任由你们欺负,被关起来也不吭声,被你们一家子联手打到起不来也不会反抗。”她觉得自己此时心里有一股怒气在乱窜,她把这一股怒意全都化作手上的力道,往这些王八蛋身上招呼。Χiυmъ.cοΜ

  “我被你们欺负死了,你们还不让我告诉黎修然,一旦我说了,你们就要和顾家那些畜生一起去挖我奶奶的坟。”

  “你们不是很狠吗?那就来吧,我顾文姝不怕你们。”

  顾文姝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围观的十几个人身上,他们万万没想到黎家老宅的人居然这样无耻,拿顾奶奶的坟来威胁顾文姝。

  周秋芳气得脸色都变了,指着黎家几个人说:“你们真是丧尽天良的。”

  “居然拿已经过世的老人家来威胁文姝,你们做的这些都是人干的事吗?”

  “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黎家本族一个婶婶直接捡起地上的泥土块朝黎老太砸去:“黑心肝的家伙,就该把你们赶出去。”

  “我就说文姝刚嫁过来时还很勤快的,为何这三年会变得好吃懒做,现在看来是被欺负狠了,寒了心。”

  黎老太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这么惨,不管不顾要冲上去抱顾文姝的腰,不让她继续打自己的儿子。

  顾文姝后面像长了眼睛,转身后手中的擀面杖对着老家伙的屁股就是一下子:“不要以为你是黎修然的阿娘我就不敢动你。”

  说完后,她举起擀面杖想要继续收拾着老家伙。

  就在此时,七叔公和袁连长赶到,他呵斥顾文姝:“老三媳妇,你这是干什么?”

  擀面杖和老太太擦肩而过,她收起来后看向七叔公:“七叔公,黎明江这个狗东西污蔑修然昨晚把他扔在粪坑里。”

  “我一气之下,才动手打人,可他们也欺人太甚了,什么脏的臭的都想要往修然身上泼。”

  七叔公冷冷看了黎明江一眼:“昨晚你三哥吃了晚饭后就在大队部开会,然后在村外巡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黎明江心里咯噔一声,他万万没想到黎修然昨晚居然在帮大队干活。

  若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攀咬他的。

  黎老太冷哼一声:“指不定是他抽空回来干的。”

  顾文姝磨牙,冷冷看向这个老太婆,手很痒,很想收拾她。

  七叔公怎么就来得这么及时呢,迟几分钟就好了。

  才打了一棍子,亏了。

  袁连长说:“昨晚黎修然不管去哪里都是和人一起的,完全不存在抽空去对付你小儿子的可能性,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要乱咬人。”

  他看向黎明江:“你好好的为何跑到村尾这边来?”

  肯定不是别人在他家动手后,把人拖到这边来的。

  只能是他自己来了村尾,才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黎明江支支吾吾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自己来散步吧。

  这样的话说出来也要有人相信。

  顾文姝上下打量黎明江一眼,突然说:“你该不会盯上养猪场的猪了,你昨晚想要来偷猪?”

  周秋芳听了后,赶紧说:“肯定是这样了,要不然他大晚上跑来村尾这边干什么?”

  黎明江脸色都变了,偷猪可是大罪,他赶紧说:“我没有,我没有偷猪,我只是想要上山去看看有没有野物,没想到被人在后面打了棍子,太晚了,我看不清楚才错认是三哥。”

  就在此时,人群后有一个穿着洗的发白衣服的中年男人说:“我,我昨晚看到他在养猪场外看了好久。”

  大家朝说话的人看去,顾文姝眼神微变,心里暗暗想着:他怎么来了?千万不要被人盯上。

  来人正是住茅草屋的谷怀英。

  他说:“昨晚大概八点多,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我担心是偷猪贼,喊了几声后,他就跑了。”

  黎明江眼神都变了,大声喊:“我不是偷猪贼,他们在冤枉我,他们都在冤枉我。”

  “我要是偷猪贼,我就不得好死。”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一个是亲眼所见,一个却是把狠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没有明说是发誓,可大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大队长骑着自行车赶到,他看向黎明江说:“黎明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偷猪贼,可你冤枉人,还在养猪场附近鬼鬼祟祟都是不对的。接下来一个月,你都要把养猪场和养牛场清理干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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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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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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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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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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