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慢慢挪到程三嫂的边上,看周围人没注意到她,递给程三嫂一把瓜子,悄没声的问:“三嫂,咋回事?”
看现场也只有程三嫂会有这个闲心和自己聊天。
果然,程三嫂看到手里多出来的瓜子,还真称她心意,边注意院里的动静边和温婉说:“咱们大嫂娘家呀!”
摇了两下头,不屑道:“忒不讲究了。
你和小五那是结婚晚不知道啊,俺结婚那年,正好是咱这好大嫂那娘家弟弟结婚,就她这个老娘能七天来三趟,回回不是来拿东西,就是叫咱家人去他家干活。”
“不能吧?三嫂。我看大嫂她娘挺和善一老太太。”印象中也没什么奇葩行为啊!
“她,和善个屁!
这老太太就是个面善心毒的,你知道大嫂怎么嫁进咱家里的不?”
这她还真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感兴趣啊:“三嫂你一块说说呗!”
有递了一把瓜子过去。
“他们家是逃荒来的吧,势单力薄的,咱当地只要有点家底的人都不会娶。
她呀,仗着年轻的时候有点姿色,穷的看不上,兄弟少的她爹娘不让嫁,就怕帮不上儿子。人家好的又看不上她。
这拖来拖去的,都成老姑娘了。”
“那大嫂咋进咱家的?以她对程老娘的了解,肯定不同意!”
温婉露出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可满足了程三嫂东家长西家短的兴趣,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五弟妹这么和她心意,家里终于能有个和她拉的上来的了。
“咱大嫂看上大哥了呗!
想当年咱大哥当年也算是一表人才,那五大三粗的,串乡卖豆腐,那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去他那买呢。
当时咱家又兄弟多,地也多,打的粮食可不少,都能当富农的呢。”最后一句话是程三嫂压低声音说的。
“咱大嫂心眼子才多呢,每次大哥去他们村,不是端碗水就是递个毛巾的,也不管大哥接不接,人家放下去跑。”
“还能这样啊!”她还一直以为程大嫂是个老实人呢!
“可不是,每次人家问她是不是处对象,她还一脸的娇羞的不说话。
俺呸……
最后传到咱们村的时候,大哥还啥都不知道,那是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啊!”
“说的是”就没听过谣言能止住的,尤其是这带点……
“咱娘应该不同意吧!”
“那当然。
咱大哥当年都快订亲了,还是我们村支书家的姑娘。咱大嫂哪能比的上人家,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人家还读过书呢!
要俺俺也不愿意!”
这其中不会还有故事吧,三嫂怎么这么气愤,还替那姑娘抱不平“三嫂,你和你们村那姑娘好吗?那姑娘现在嫁哪了?”温婉感兴趣的问道。
“青青人好,也不嫌弃俺,俺们经常在一块打猪草。
也是青青命不好,和咱大哥没相成。村里那些八婆,嘴里没一句好话,冷嘲热讽的,青青娘就把她嫁到了咱隔壁镇子上。
她家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在她怀孕的时候打她,一尸两命啊!”
是那个年代女孩子的悲哀!
程三嫂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说道:
“俺可听说了,咱娘都跑她们村去骂了!
咱娘也就是嘴厉害,人家任由咱娘站门口骂,人家娘俩就搁那抱着抹泪,是打不还手骂不还手……
他们整个村里都说咱娘欺负他们一家是外来的,自家儿子做了不认账。”
要是程三嫂在现在,一定会大呼:“好两朵纯洁的小白莲!”
“人家啥话都没说,他们村村长就现在的大队长领着他们村里的人直接找上了咱爷,逼着大哥娶了她。
刚结婚那几年咱这大嫂比现在还厉害呢,家里家外的活就没有她不干的,兄弟姊妹就没有说她不好的,连咱娘那难搞的老太太都不难为她了。”
要这么说程大嫂还真挺可怕的,为达目的善于伪装,同时也还善于隐忍,这样的女人就是一条毒蛇啊,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在背后来上一口呢!
她在这个家里还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呢~
“三嫂,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咱大嫂是这样的人,还是你看的明白。”
“那当然了,俺和你说,咱们整个程家村就没俺不知道的。”
“停,三嫂你还没说你结婚那年咱大嫂娘家到底干什么了?”
“哦,咱大嫂那老娘自以为给他那宝贝儿子找了一门好亲事。
就他们村姓赵的那一家什么性子谁家不知道?一窝子欺软怕硬的怂货。仗着家里兄弟多,也就敢欺负像大嫂家这种外来的。
她家闺女也是个贪心的。
不光要两间砖瓦房,还学人家城里要什么缝纫机、洋车子,光是彩礼就188。
把他们老沈家掏的,都吃不上饭了。
当时大嫂刚生下他们家老三,这沈大娘借着看外孙子,可没少往家搬东西。xǐυmь.℃òm
咱大嫂那些年攒的钱差不多也被掏没了。
俺可和你说,当年大嫂为老程家添了俩孙子,刚想抖起来呢,就被大哥给揍了一顿。
当时闹得都让大嫂回娘家待了一个月,说是弟弟娶媳妇,回去帮着她娘收拾家里,俺估摸着是被大哥发现了。”
她还真没想到她大哥大嫂还有这么一出,这个家里果然是不简单!
怪不得她只在大嫂生五妮的时候见过沈老太呢!看来是这个家不欢迎她。
院子里的人,除了程老娘骂骂咧咧,也只有她和三嫂爱凑热闹在院子里看着程大哥一家忙活,她压低声音问:“三嫂,你说她这回又是为啥来?咋厥过去的?”
程三嫂毫不在意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切”了声:“还能为啥?粮食啊……
送卫生所忙活了一通,啥毛病也没有,饿的!”
“可能是被她家儿媳妇赶出来了~”
她和三嫂聊的正投入呢,后面传出的一个声音,吓得她一激灵,和程三嫂麻利的往两边一跳,就看到她四嫂面无表情的站在她俩后面。
“老四家的,你干啥吓唬人呢?
可吓死俺了。”
“是啊,四嫂,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嘛……”温婉的声音也幽幽的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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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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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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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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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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