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朗,我女儿呢,小惠去哪里了?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老婆整日不着家,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

  岳母数落越朗,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都不顺眼。

  “怎么这么说女婿,男人挣钱要紧,不过我说越朗啊,最近酒店生意真是太惨淡了,你该想想办法才行,总不能你在外面吃喝玩乐,不管生意吧?要不然,我找个人帮你打理?我上次就说提过一次了,这次说什么都要听我的了。”

  岳父是个老狐狸,心机深沉,丁小惠想拿到酒店的经营权,背地里都是听了她爸爸的教使。

  越朗冷冷淡淡,眼皮都懒得抬,“爸说的是把经营权交给丁小骏?”

  丁小骏是丁小惠弟弟,垂涎经营权很久了,在酒店里当销售经理,捞了不少油水,那些根本满足不了他,他想要的是整个云浮。

  “女婿,你也辛苦那么些年,和小惠没有孩子,爸爸是心疼你,你不如给自己放个假,去和小惠出国玩度度假,酒店的事情交给小骏打理,你呢,当幕后老板,爸都是为你们小辈着想。”

  “要不是你岳父,你现在还能是云浮酒店的老板?说不定在哪里打工,苦哈哈的赚个几千块钱,挤地铁吃廉价外卖呢,能住的起豪宅,开得了那么贵的车?这一切呀,都是因为丁家帮了你,做人要知道感恩,现在你能力不行了,就把位置让出来,该给你的一分不少。”

  越朗的岳母很是看不上越朗,说话阴阳怪气,要是越朗不答应,就是不知好歹,忘恩负义,就是白眼狼。

  “唉,你别这么说女婿,这么多年,他没功劳,也有苦劳…”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话里话外逼他交出管理权,越朗听都听烦了。琇書蛧

  “不必说了,”他打断丁岳的话。

  丁岳一脸诧异,“女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感到很不满。

  男子扫了这对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夫妇一眼,“什么意思你们心里不明白么?别装蒜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丁岳指着他,脸色大变。

  越朗冷笑,“岳父,你狼子野心,就别装了吧。怪难看的。”

  丁岳和他老婆勃然大怒,“好好和你说话,你是给脸不要脸,别忘了,没有丁家,你越朗屁都不是!赶紧把云浮经营权交出来,否则,我们就撤股,我们是最大股东,撤股之后,云浮也没法做下去了,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穷命,啥都不是。”

  “岳父岳母别急得讽刺我,我知道你们只看着钱,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婿,我要报答的恩情,这几年全部报答完了,接下来酒店的一切和你们无关。”

  “你什么意思?越朗!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造反啊?凭你也配?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穷大学生,山沟沟里出来的乡巴佬,你有资格和我们指手画脚的?这辈子和丁家扯上关系,你家八辈子烧了高香换来的!”

  越朗笑了,这才是他们真心的想法。

  “丁小惠不在家里。她被我送去休养了。”

  丁岳警惕起来,“越朗,你想干什么?”

  “我一个农民的儿子,烧不起高香,攀不上丁家这样高贵的关系,小惠嫁给我,我很感恩,打算一辈子好好养着她,而你们…”

  丁岳老婆想说什么,被他眼里的寒光慑住,呐呐的没有开口。

  “最好老老实实待在云浮,哪里都不要去,毕竟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得报恩才是。”

  “你们说对吗,岳父岳母?”

  越朗每句话每个字听起来都对,可总觉得怪怪的。

  “越朗,你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越朗垂下眼,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我说过了,你们二老待在云浮,老老实实的,别有什么想法,我继续当我的云浮老板,你们听话,我就还给你们发分红,不听话,那就,什么都没有咯。”

  丁岳急了,身手欲打越朗,被对方抓住手腕,丁岳哀嚎一声,手腕骨痛的快裂开了。

  “越朗,你疯了?快放开你岳父!”

  越朗嗤笑,扔掉丁岳的手腕,拿出手帕擦净手指,随即那块手帕被扔在地上,仿佛碰触到什么可怕的垃圾一样。

  丁岳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被这一幕刺激得眼睛都红了,“越朗你敢!”

  “你们回去吧,短时间之内,我不想见到二位。”

  “你把云浮掌权的位置交出来!今天必须交出来!”

  丁岳和越朗撕破脸了,云浮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想要丁小惠平安归来,你们最好别闹。”

  越朗自己没什么耐心了,这对两个老东西,多看一眼,就多恶心自己一次。

  “什么?小惠到底怎么了?”

  越朗坐下来,“你们听我的话,她就安全,否则…”

  丁岳脸都白了,此时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男子不是那么好摆布的,他把丁小惠藏起来,手里有了把柄,勒令他和自己的妻子,以及其他人都要听他的安排。

  越朗这人,心思真毒!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

  越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岳父你这是在开玩笑呢么,我好心好意帮你养女儿,给她吃好喝好住好,还安排人照顾她,请问我照顾我的妻子,犯了什么法?”

  “那你说说,我女儿到底在哪里?你这是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嘘!”

  越朗喝一口酒,“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从我的家里滚蛋,要不然你们的女儿没吃上晚饭,可都是你们害的。”

  “岳父岳母,你们要三思。”

  丁岳气得脸色发黑,“我们走。”

  他的妻子扶着他,两人离开了别墅。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越朗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来,打了电话,司机将车开出来,越朗上了车,他要去拜访一个人。

  “你好,我是云浮酒店的负责人越朗,这次的事情给你和家人带来麻烦了,我特地上门道歉。”

  穆华轩打开房门,看到门口俊郎的男子,表情微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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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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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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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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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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