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纪尘点头,“嗯,这药驱寒,一人一半,效果更佳。”
神特么一人一半,还效果更佳!
时瑶面无表情地拒绝他的好意,“no!”
“no?”温纪尘挑眉,“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喝。”时瑶语气格外坚决。
温纪尘沉默片刻,随后轻笑出声,态度也很坚定,是一定要让她都喝完。
见时瑶不肯喝,他直接含了一口喂进她嘴里。
苦涩的药味一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时瑶想吐出去,却被温纪尘舌.尖一.顶,就这么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温纪尘!”时瑶咬牙切齿,嘴里的苦涩让她直吐舌头,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质问他为什么一言不合就亲她,而是道:“你喂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从来没有喝过味道这么重的中药,就连皇宫最牛批的御医开出来的方子都没这个喝着这么正宗。
“良药苦口,年纪轻轻总得吃点苦头。”温纪尘看着时瑶大怨种的模样,笑出了声。
他晃了晃碗里还没有见底的药汁。
“还没喝完呢,剩下的想怎么喝,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嗯?”
“能不喝吗?”
“不能,必须要全部喝完。”他声音坚决,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时瑶瞪他,却看见他眼神里似乎积聚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就挺奇怪,有时候他和商序总是说不出来的像。
时瑶知道温纪尘的脾气,他想做的事情是一定会做的,如果执意不喝,温纪尘用嘴全喂到她嘴里不是没有可能。
咬咬牙,君子能屈能伸,她还是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全喝完了。
喝完最后一口,时瑶感觉自己像没了半条命一样,想干呕却吐不出什么。
简直苦到怀疑人生,她甚至怀疑温纪尘想弄死自己,特意在药里下了毒。
这么一折腾浑身无力,可能是真的中了风寒,她又打了个喷嚏。
不过喝都喝了,她便无所谓地躺在温纪尘的床上挺尸。
已经在准备好开下一局了。
温纪尘看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唇角上扬,眼睛弯起来像是新升的月亮,是少年发自内心的笑,还带着眼角的肆意张扬。
他在时瑶脑门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下,“是药,又不是毒。”
随后拿出一颗糖塞进她嘴里。
糖的甜味将嘴里的苦涩冲淡了些,时瑶蒙着被子不去看他。
温纪尘也没再逗她,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是拿了本书坐在一旁安静看着。
外面的雨丝落到屋檐,又从屋檐滑落到地面,没有停止的趋势,甚至还带起了一层淡淡薄雾。
这么大的雨根本没办法回去。
时瑶觉得老天爷这是要整她,想让她在温纪尘这里过一个惊悚的夜晚。
“还想回家?”温纪尘放下书,就看见时瑶扒开被子的一条缝,盯着窗户发呆。
温纪尘:“先在这暂住一晚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想到什么,他补充道:“除非你自愿。”
呵,时瑶信他的个鬼。
但没办法,雨越来越大,她走不了。
拖着拖着,很快就到了让时瑶精神极度紧张的环节了。
他们两个人同榻而眠。
当然,中间被时瑶用一个苹果给隔开了,也算聊胜于无。
时瑶抓着被角:“孤男寡女,同塌而眠不好。”
虽然觉得这样说了没有用,但是她还要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怕什么。”温纪尘躺在另一侧,声音懒洋洋的。
熄了灯,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屋里很暖和,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那也不行,不然我下去趴桌子上睡吧。”
“这么害羞,怎么还天天跑去迎春楼,不会有其什么他目的吧?”温纪尘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可这话让床榻另一头的时瑶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
她叹了口气,“我哪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想去里面锻炼锻炼。”
“哦,倒也是。”
他就这么轻易信了?时瑶有些诧异。
温纪尘:“旁边躺着一个姿色不错的男子,还能坐怀不乱,确实没色胆。”
时瑶:“……”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第一局的时候温纪尘可从来不会那么说,当时可都是他求着闹着让她再坚持一会儿。
时瑶:“那你扭个胯。”
不提还好,一提温纪尘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说想看他扭胯的时候,他竟然不是下意识拒绝,而是犹豫挣扎。
虽然理智还是强行将他拉了回来,但这是头一次有让他觉得荒唐又可行的念头。
屋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温纪尘。”少女道。
温纪尘睫毛一颤,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
他闭着眼睛不语。
“温纪尘你睡了没?”
果然,少女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明显要轻了不少。
外面雨声变小了,这时候偷偷离开是最佳时机,如今女子身份已经曝光,不知道明天又该怎么面对他。
时瑶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一只手悄悄咪咪越过那颗作为分界线的苹果,撑在床上找到一个支撑点。
温纪尘躺在外侧,她得从温纪尘身上跨过去才能下床。
温纪尘警惕性高,她尽量不弄出动静。
时瑶本来就精神高度紧绷,害怕弄出动静把温纪尘吵醒,此时她人半跨在温纪尘身上,更加小心翼翼,准备再找一个支点下床。
一切都很顺利,时瑶心跳平静了不少,低头往身下看了眼。
原本双眸闭着的俊美少年不知道已经何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半跨在他身上。
时瑶大脑一瞬间懵圈,差点两眼一抹黑晕过去。
“继续?”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期待什么。
时瑶赶紧手脚麻利地下床,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这么看来色胆还不小。”他笑的很坏。Χiυmъ.cοΜ
时瑶小小的一团被他搂在怀中,人还是懵的,没有缓过来。
她语气艰难道:“我是想……”
偷溜。
“不听。”温纪尘又搂紧了些,无赖一般,不给她解释的余地。
“……”
他的呼吸炙热贴在她的脖颈处,引起一阵战栗,时瑶慌乱伸手在床榻上扒拉,终于找到那个作为分界线的苹果。
刚递过去,就被温纪尘啃了一口。
时瑶盯着被啃了好大一口的苹果陷入沉思,“你吃了我们的分界线。
“是你先越越界的。”他轻笑,语调里带着一丝危险意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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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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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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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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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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