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南迟礼身上的蚀情蛊已经消失,但他受蚀情蛊影响而变得嗜杀失控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的心不由得跟着揪起来。
手被对方从额头拿下来,放到了心口,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时瑶手僵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南迟礼抵着她的鼻尖,两人鼻息混杂,“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似乎被我遗忘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是苦恼。”
他轻叹一声。
“不过现在似乎不重要了,看见你,心里空缺的那处,好像被填满了。”
窗外的阳光被身上的人严严实实挡住,阴影笼罩,她只看得见他。
“别看别的男人,只看我,好么?”
黑眸定定看着她,“不然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出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情。”
阿奇说的没错,南迟礼要是疯起来,谁都阻止不了。
阴影下,南迟礼眉眼却越发柔和,他俯身,唇瓣贴在少女唇上,撬开牙.关,汲.取她的味道,惹得身上的少女呼吸一滞。
时瑶心跳很不稳,微微偏头:“你不会觉得男女之情很不可靠吗?”
南迟礼顿了一瞬,他的眼眸是极致的黑。
“不怕,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会陪你一起死,没人能将我们分开,我们谁也不会背叛谁。”
时瑶抽了抽嘴角,“……那你呢,你要是背叛我又该如何?”话虽然这么问,她却知道他不会背叛她。
南迟礼轻笑着摇头,马尾上夹杂的小辫垂落在耳侧,“我可以将所有蛊都种在自己身上,以苗疆族长之名起誓,不存在这个可能。”
“南迟礼绝不会背叛被他认定一生的妻子。”
“……妻子?”
“亲了你,自然是要娶你的。”说完他的唇又压了下来。
时瑶扑腾的手被他反扣住,随后指尖灵活溜进她的指缝,两人十指相扣。
认定了内心的南迟礼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初体验,胆大又仔细地探索,房间很快响起暧.昧的吻.渍声,轻.喘像一张细细的网,包裹整个房间。
他亲吻她的额头,鼻梁,唇瓣,往下是纤细的一握就断的脖颈,他留恋于她精致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又安心的印记。
再往下……时瑶拢住自己的领口,脸红着喘气,“别往下了。”
南迟礼贪婪地闻着时瑶身上的味道,他弓起身子,伏下,“这是我身体对你的本能反应,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我之前并未学习过这一方面的内容。”
他轻叹着咬上她的耳垂,声音沙哑,“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如现在这般?”
时瑶的手被他握住。
“阿礼,你别乱来,这里不是苗疆,中原是礼节之邦,你收敛点!”
南迟礼闷笑,“好啊,”他直接堵上了她的嘴,手带着她的手,越来越快,他眼睫颤抖个不停,那是兴奋的,愉悦的,带着情欲的压抑。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瑶瑶……瑶瑶……嗯~”都后面直接声音都变调了。
时瑶:“冷静一点。”
南迟礼:“想要。”
“……”
事后南迟礼身体时不时轻颤,餍足地抱着她,像个八爪鱼,脸颊白里透着红,笑时像个妖精,看得时瑶差点没流鼻血。
时瑶的手酸痛得不行,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又加上她躺在他身边。
南迟礼竟然睡了过去。
酒楼外人影交错,房间却隔绝了外界的喧杂,只留下一屋静谧。
屋里微微充斥着情.欲糜.乱的味道。
……
那事之后,时瑶暗骂自己当时竟然没有把持住,简直没出息!
和南迟礼做了那种亲密的事情,已经赖不掉他了,这和之前还有什么区别?
南迟礼又对她动情了,就算没有之前记忆,他还是盯上她了。
甚至比上次还要粘人。
但时瑶也知道,南迟礼比之前还要没有安全感,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生怕她眨眼不见,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慌不安。
这样下去,怕是不能再去国师那了,被南迟礼发现,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打算去找国师解释一下自己现在的大概情况,不让他老人家再像之前那样,坐在院子里发呆等她。
国师的院子里总是种满各种绿植,时瑶一进来,心情就像是被净化了一样。
今天天黑的格外很快,月亮爬上夜空,时瑶坐在沈怀渊旁边,思索着该怎么委婉说出自己以后可能不能来经常找他,也可能,很久都不会来了。
沈怀渊神色平静,像是没有看到少女的纠结表情,和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他难得提出要小酌一杯酒。
可是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好像酒力极差,才喝了一杯,白皙的脸庞就泛着红晕,眼神迷离恍惚,莫名的反差显得他格外呆萌。
时瑶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南迟礼醉酒的样子,只不过沈怀渊醉酒要比南迟礼老实安静很多。
她想要给他倒一杯醒酒的茶,肩膀却忽然一沉。
沈怀渊竟然歪头,将脑袋支在了她的肩膀,如墨般的头发随意披散,像是黑色的瀑布。
“大人?”
他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睛。
就在时瑶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闭着眼眸的美人忽然问:“我在你眼里是怎样的人?”
时瑶想都没想:“是一个对百姓负责,受万民敬仰,心怀大爱又亲民的伟人。”
微醺的美人轻笑出声,声音像是荡着月色的酒,听的让人犯迷糊,“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当然,大人无所不能,身上担着一国气运,只是背负这么久,也会累吧。”
时瑶声音轻了些,看向沈怀渊的腿,那是他为了维护世界秩序,搭上的。
沈怀渊身形修长,即使双腿被毛毯盖住,仍旧能感受出他漂亮的身形。
倘若能站起来,他必定要比她高处一大块儿,而不比像现在这般,要抬头仰望才能看到站着时的她。
每次时瑶来国师这,很少站着,总是坐着吃糕点,又或者和他聊点什么。Χiυmъ.cοΜ
沈怀渊轻轻抬眼,月华落在他的睫毛上,根根分明,“你倒是第一个和我这么说的人。”
他看着她,里面墨深般看不透彻。
“那你心疼心疼我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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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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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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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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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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