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千尘听闻,眯起狠毒的双眸,恨恨看着陈盼月。

  他浑身的气息立刻变了。

  染上了浓浓的杀气!

  吓得路过的行人自觉地避到对面,匆匆跑过。

  “你说我下贱?风骚?”

  陈盼月正视着他:“难道,你不是吗?”

  银千尘冷笑了一声。

  “你们女人真是有意思。”

  “男人主动,就叫卖弄风骚。也不许男人同样和女人一样有情事需要。”

  他凑到陈盼月耳边,暧昧地呼出滚烫热气。

  用温柔,妩媚如丝的声音说:“你想和我决斗?”

  “在哪里决斗?”

  “我想和你在床上。”

  “你信不信,我压得你起不来?被*的是你?”

  陈盼月后退两步。

  用肃杀的目光逼视着银千尘。

  “我说的是比武决斗!”

  “三天后,地点我告诉你。”

  说完,她转身进了客栈。

  银千尘目送着陈盼月上楼,消失在二楼楼梯口。

  他感觉到有意思极了。

  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要和他决斗。

  他以为她不会理他。

  只要她理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像当初那个女人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他也要对她做。

  让她戴上锁链,让她变成他的奴隶。

  用各种方式侵犯她。

  他要用男人的方式,推翻她,占有她。

  不知不觉,在京城里度过了一天。

  陈盼月并未去南宫婉的晋阳王府里,而是在正月十五的晚上,托人给南宫婉带了一封信。

  说花灯很美,京城很繁华……然后是感谢邀请,祝愿身体安好之类一些客套的话。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引起她的误会。

  让她不要以为她真的惦记她的男人,还特意跑到她府中借机探望。

  一般元宵节,宫中都有宴会,南宫婉当晚估计也没时间出宫。

  她来到京城,还想考察一下这里的市场,先行了解一下方便以后做生意。

  正月十五

  月上柳梢头,彩云湖。

  一身窈窕的白衣少女,手持折扇,站在人来人往的岸边,看湖里的莲花河灯。

  不时有少男少女过来,蹲在岸边,把手里的河灯放在湖水里,然后闭上眼睛许愿。

  一盏盏河灯,在湖水里荡漾,随着水流摇摇晃晃。

  有的漂浮到了湖中心,一些紧挨着花船,更多的漂浮到了湖畔。

  像是一朵朵美丽的莲花,绽放开来。

  陈盼月向路边的摊主买了一个红色的孔明灯,拿过来对旁边的紫铩羽笑道:“羽儿,我们一起放孔明灯吧。”

  “你帮我拿着上面,”

  “我来点燃。”

  紫铩羽配合地伸手拿着孔明灯两侧。

  陈盼月低下头,用烛火点燃底座的蜡烛。

  慢慢地,紫铩羽手中干瘪的孔明灯,一点点膨大,圆润一起来。m.χIùmЬ.CǒM

  一股浮力,拉着它往上飘。

  陈盼月拽着孔明灯的另一边,两个人一起放手。

  离开四只手,孔明灯稳稳地向上漂浮。

  烛火燃烧着,巨大的灯罩被映得通红,像是黑夜里的唯一明灯。

  越来越多的孔明灯被放飞,紫铩羽和陈盼月一起抬起头看夜空。

  他原本对这些不感兴趣。

  而今天因为她在身边,他竟然也感觉到这灯很美。

  拂过脸边的冷风也是那么柔顺。

  月亮很圆,很美。

  “羽儿,给!”

  陈盼月把点燃的手持烟花塞给了紫铩羽。

  紫铩羽接过来,看着发出璀璨光芒的烟花,心里像是爆米花一样,蹦出一颗颗喜悦。

  见到紫铩羽像个冰雕人,陈盼月笑着拉起他的双手,一起在空中向右画圈。

  “羽儿,你看我给你画个图案。”

  陈盼月站在紫铩羽的身侧,抓着他的手,左右开弓,一起画了一个爱心。

  “看到没有,这是爱心。”

  “喜欢,爱的意思。”

  “意思是我喜欢你,我爱你的意思。”

  “我们那里的人,都用这个图案表白。”

  见到紫铩羽一动不动的样子,陈盼月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见到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道:

  “你看起来累了,你送你回去吧。”

  陈盼月想着是十五,留紫铩羽一个人在客栈里太孤单,就带他出来转一转。

  而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带他玩了自己喜欢的项目后,就把人送回了客栈。

  陈盼月再次踱步,来到了彩云湖边。

  她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看着黄色的河灯随水晃晃悠悠,感受着冷风吹过脸颊,吹乱了她的发丝。

  忽然,她感觉到了冷,感觉到了孤单。

  一种油然而生的寂寞,像是抽丝的厚茧紧紧包裹住了她,抽走了她所有的喜悦和情感。

  她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

  为什么她身边有了徐冬冬,大乔,家人的陪伴,还是感觉到孤单?

  回到家的这四个多月,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孤单寂寞。

  为什么,现在又有了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太可怕。

  只感觉到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理解她,没有人能触及到她的灵魂深处。

  做什么都没有意义,生死也没有意义。

  她就是一粒尘埃。

  这种孤单。

  像是一个人行走在风雪交加的雪原上。

  没有人给予她温暖,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寒冷和无助。

  陈盼月忽然明白了,南宫婉之前说她有一个高洁的灵魂。

  哪里是高洁,分明是与这个封建社会格格不入的灵魂。

  还有银千尘说她不懂爱。

  原来,是还没有人能够触及到她的灵魂。

  她这异世漂泊而来,无处安放的灵魂,何时会遇到它的归宿?

  “姐姐,你买花吗?”

  这时,一个清动听脆的男声打断了陈盼月的思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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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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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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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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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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