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坐在桌上喝茶的人纷纷起身,拱手向陈盼月行礼,又说求画的事。
陈盼月对众人朗声道,“各位大人,实在不巧,我今日有点累,请各位明天再来吧。”
“何况今天天色已晚,各位大人自己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大人们相互看看,又商量讨论起来。
“说的也是,今天确实很晚了。”
“陈姑娘也很累的,我们打扰她是不是有些过分啊,对啊对啊。”
上了二楼之后,陈盼月在屋里又见到了一桌人。
这桌人,可没有底下的小官好糊弄,几位都是朝廷中的要员。
徐冬冬魏流芳见到陈盼月,走过来说,“妻主,你终于回来了。”
陈盼月点点头,拱手向桌前的几位大人一一行礼,也用了刚才的说辞,请各位回去。
在一番争辩之后,终于将几人送走。
陈盼月问徐冬冬魏流芳:“她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徐冬冬摇头,“她们倒还算是客气,知道我们是月姐姐的夫郎,问了几句关于你的事情。”
魏流芳说,“有一位大人,送了两只翡翠镯子给我和徐公子一人一只,要我们向你说说好话。”
说完,他将两只镯子拿出来交给陈盼月,“妻主,就是这一对。”
陈盼月打开两只盒子,看见平躺在锦盒里的玉镯,拿起来端详了一会,皱紧了眉心,“记住,往后再有人送礼,不许收。”
徐冬冬魏流芳一起点头。
陈盼月问,“你们两个人没有想到去推辞吗?”
徐冬冬说,“我们想要推辞的。可当时人太多,那位大人放下礼物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我们从客栈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影了。”
陈盼月点头,“好吧。”
“往后谁送礼都不收,就说不能替我做主。”
“嗯。”
“这两只玉镯还挺漂亮的。”
紫寒钰见到镯子拿起来,一只手腕上套了一只。
陈盼月见状说,“你喜欢我送你就是,这是别人送的东西,是要还回去的。你不要戴着,万一碰坏了……”
紫寒钰听闻,开心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紫寒钰伸手把玉镯往外脱,却发现脱不出来了,死死卡在了虎口这里。
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几次都以吃痛而失败。
“摘不下来了……”他焦急地哭诉。
陈盼月徐冬冬魏流芳上前帮忙,也没能脱下来。见到他痛得吱哇乱叫,也只能暂时放弃。
陈盼月转过来对徐冬冬,“冬冬流芳,你们叫一下小二,让她从厨房拿半碗油来。”
“好。”
油借来了,一碗黑褐色的油在烛光下发亮。
陈盼月捉起紫寒钰左手,将油仔细地涂抹在他手背,手腕。
见到旁边的魏流芳徐冬冬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第一只轻松地脱下来,第二只也轻松地脱了下来,一同放在桌面。
解放出了双手,紫寒钰高兴地抱住陈盼月,“太好了!”
二日一早,陈盼月一看桌上的镯子,“坏了!”
玉的成色变了。
“这玉镯不能用油。”
徐冬冬赤裸的上身穿上外衣,连忙下床过来看。
“怎么了?月姐姐。”
陈盼月说,“我以为其他油也能保养玉,忽然想起都说人养玉。”
“看来玉的保养很简单,就是贴身佩戴,人体皮肤的油脂就足够了。昨天光想着帮紫寒钰摘下镯子,却破坏了这一对玉镯。这油可以说是封闭住了‘玉的呼吸’。”
徐冬冬似懂非懂,低头看去,这镯子的颜色的确变得难看了,没有昨日的清透漂亮。
他担心地问,“那怎么办啊?月姐姐。”
陈盼月拿起镯子,“没事,只能给她画一幅画了。”
陈盼月和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昨天求画的人又来了。
这次不止带着宣纸,还有人带着大袋银子,宝石,人参啊,灵芝都有。几十个脑袋一窝蜂地挤在门口,连过道都站满了人。
陈盼月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包子塞进嘴里,起身对门口的人说。
“众位大人,我想好了。这么多大人来求画,而我只有两只手,实在画不过来,我在京城最多只待两天了。”
“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抽奖抽中的大人,我一定会为她免费画一幅画。不用一文钱,不用绫罗绸缎,也不用请客吃饭,算是我交她一个朋友,怎么样?”
门口的人齐齐点头,“好好好好啊!不用花钱啊真是太好了!现在她的画可是一幅难求啊!”
“太好了啊!真大方啊!”
“我还带上了我的传家宝,没想到一文钱不用出。”
见到其他人没有了意见,陈盼月说:“下午的时候大家再来吧,我会让店家在门口贴一张公告,准备好抽奖需要的东西。”
“一切公平公正,公开,透明。”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好啊,好,看来只能靠自己的运气了。”
“不用花钱,也不用靠关系四处求人,就能白白得一幅画,多么一件美事啊。”
围在门口的人陆续离开,楼梯口一下子通了。
也有人得知此事不开心,“本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现在不能解决了。什么档次啊,和本王收藏同样价值的画!”wWW.ΧìǔΜЬ.CǒΜ
“就是。”
徐冬冬魏流芳按照陈盼月说的,做了抽奖用的木箱,刚好能塞进去一只手抓一个纸条出来。
又坐在桌前,拿着两个剪子裁纸。
徐冬冬开心地说,“这次活动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谁能中奖。”
魏流芳笑得腼腆,“中奖的人一定很高兴。”
徐冬冬点点头,“不知道能高兴成什么样呢。”
陈盼月坐在桌前,提笔写下了一个‘中’字。冬冬他们折的纸条都是空白的,只有这个上面有字。
紫寒钰银千尘一左一右站在陈盼月身后,紫寒钰认真看陈盼月写字,把笔放在笔架上。
“你写的字真好看,可以教我吗?”
陈盼月点头,“好。”
紫寒钰脸上笑出了花。这样的话,是不是她就能捉住自己的手一起写字呢,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好幸福。
忽然瞄到一只手伸进她的衣领里,直接往下探,轻揉一侧。
他猛地睁大眼睛,转身看到师父软弱无骨地趴在她后背,扭头亲吻她的脖子。
这这这……太不要脸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在旁边呢。
紫寒钰烦躁地闭上眼睛,论无耻的程度,他果然比不上!
这个男人的脸皮,得是有多厚啊!
银千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陈盼月的下巴,一只洁白的手臂攀住她问,“今晚,你确定不选我吗?”
陈盼月一直隐忍着,声音压得很低,“你别太过分。”
银千尘贴在她耳边笑,“我又不怕。”
他的手冰滑如泥鳅,隔着衣服把她上身摸了个遍。忽然,他伸手一扯腰带,她身上的衣服立刻松了。
陈盼月浑身一颤,惊得立刻向徐冬冬魏流芳看去,见到他们两人还在认真地剪纸聊天,当即松了口气。
等她转过头看向紫寒钰,却见他生气地哼了一声,狠狠瞪着她,似再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你答应今晚陪我,我就帮你系上腰带,不然,我可就继续了。”银千尘趴在陈盼月耳边说完。
亲了一下她的脖子。
张嘴啃咬上一侧锁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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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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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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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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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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