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围在一起吃丰盛的午饭,桃桃伊伊两个小萝卜头乖乖埋头吃饭,捉着筷子飞快地刨碗里的米饭,吃的嘴边都是米粒,白松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六月又和哥哥九月抢鸡腿。

  六月毫不客气地伸出筷子,夹了盆里最后一只鸡腿放进了自己碗里。

  下一秒,碗里的鸡腿被一双长筷稳稳的夹走,放进了九月的碗里。

  “啊……”

  六月看着消失的鸡腿,气得皱起小圆脸,嘴里直哼哼。

  “哼……”

  她顺着夹住鸡腿的那双筷子往上看,见到是陈盼月,不开心地问。

  “三姐,你为什么夹走我的鸡腿?”

  九月看到心心念念的鸡腿到自己碗里很开心,对陈盼月说:“谢谢三姐。”

  “不用客气。”

  陈盼月说完,转过头看向六月。

  “六月,你刚才已经吃了两只鸡腿了,这一只应该让给哥哥,哥哥刚才只吃了半只鸡腿。”

  “而且九月最近受了凉,是不是应该补一补?”

  白松见状,嘴边露出微笑,手里的筷子并没有停下。

  三月和妻主在饭桌上不一样。

  妻主总要给六月和桃桃碗里多夹肉,不给九月和伊伊吃,说是女孩要长个子,要多吃肉。

  对男孩则说,不用那么补,总是让他们多吃青菜。

  作为男子,白松最能体会到女人男人之间不平等的对待。

  之前,他想要给九月一个包子吃,都被妻主制止。

  他内心里希望妻主能多爱护九月一些,毕竟这孩子在家里待不了两年了。

  妻主没有做的,反而是三月做了。

  “可是,三姐,我还想吃鸡腿。”

  六月眼巴巴地看着九月碗里的鸡腿央求。

  “那让厨房下次再做给你吃。”

  陈盼月笑道。

  “好吧。”

  六月嘟囔了两声,望向陈大拿,见到娘亲也不说话,只是吃饭,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

  九月咬着嘴唇,纠结地看对面。他手里的筷子已经夹到鸡腿了,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吃。

  他真的很想吃。

  但是,又怕受到娘亲的责骂。

  陈大拿懒得管饭桌上的事情。

  有时候家里人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吵起架来也是叽叽喳喳的。

  她现在几乎每天都奔波于县城和村里,也没有心思管女儿之间的争执了。

  而三月管教妹妹弟弟,她基本都是教育孩子们在餐桌上不要争抢,不要浪费食物,相互友爱,她也就不愿意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陈盼月继续微笑道:“不久前哥哥还把自己的糖葫芦给你吃了,哥哥可是一直很疼爱你。”

  “六月可不能这样自私。”

  “好吧,三姐。”

  六月点头。

  她还是很喜欢三姐的,只是看到自己喜欢的食物,有些不能割舍。

  陈一月见到陈盼月管教妹妹弟弟,管教的还是后爹的儿女,顿时觉得她有些多管闲事。

  后爹的每一个孩子,她都不是很喜欢。

  在她眼里,后爹生的每一个孩子都有各种各样令她难以忍受的缺点。

  陈一月目光从这场交谈中移出来,用谦卑又诚恳的语气说。

  “娘,之前是我不懂事。”

  “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保证踏踏实实做事,认认真真做人。”

  陈大拿听闻,惊奇地看着她一会,感慨道:“不容易啊。”

  “一月,你出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女人再怎么沉迷男人,也绝不能忘了自己的正事。”

  陈一月点头:“嗯,娘。”

  大姐回来,整个家就团圆了,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陈大拿。

  吃完饭,陈大拿把陈一月叫进了房间,先是谆谆教诲,然后又说了准备给她说亲的事情。

  陈一月也像是真的改变了。

  接下来的数日除了待在家里,便是在陈大拿的安排下检查粮仓的苞谷,去村里收租。

  陈大拿所持有的土地是三七分,她拿七成,村里的佃农拿三成。

  朝廷收的税,包括人头税,徭役等,也都是从佃农的三成里面抽取。

  除此之外,陈大拿还会放高利贷,利息很高。

  陈家村的村民们勉强糊口饭吃,因此对她怨气满腹。

  在现代,很难体会到古人的艰辛。而陈盼月待的这六年,深深认为电视剧,小说里都描绘得太过美好。

  哪怕是后人记载的史书,上面的好事应该通通减一半,坏事乘以三倍以上,大概才是真正的现实情况。

  大乔和小乔也跟着学习刷牙了。

  这些天,吃完饭后,小乔和大乔一样拿着树枝,学着陈盼月蹲在院里的槐树下面,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杨柳枝塞进嘴里,轻轻刷着牙齿。

  刚开始刷牙会有些刺痛,会不小心擦到上面的牙龈,慢慢才习惯了。

  从上次听到陈盼月对九月六月说的话后,大乔就有些在意自己的口气情况了。

  心想自己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很难闻?

  每次和陈盼月说话前,都要站在门外,张嘴悄悄哈气到手心里闻闻是不是有难闻的味道。

  小乔则是跟风。

  家里好些人都在饭后漱口刷牙,尤其是六月和九月还张开嘴对比谁的牙齿更白,更干净,他也就学着他们讲卫生了。

  “这个杨柳枝还是太硬了,要是有软的毛刷就好了。”

  陈盼月拿起毛笔端详,单手托着腮自言自语道。

  见到身边人都受到影响,她很想制作出更柔软,更不伤牙龈的牙刷。

  这种杨柳枝用多了,牙龈会受不了。

  最重要的还有一个——牙膏。xǐυmь.℃òm

  现代用的牙膏除了美白,清新口气,抑菌的作用,更重要的是起到一个摩擦剂,保护牙龈的作用。

  还有,到底什么动物的毛,更好代替现代的牙刷毛呢?

  要是制作出廉价好用的牙刷和牙膏,恐怕会发展出一条新兴火爆的产业链。

  想到这里,陈盼月嘴角忍不住高高上翘,更加坚定了找到牙刷毛的想法。

  “妻主,这个杨柳枝是有些硬,刷起来有些疼,不过,我的牙齿干净了许多。”

  大乔走过来说。

  “是啊,所以才要找出合适的毛。”

  陈盼月捏着下巴,挑了挑眉,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妻主,你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去洗了。”

  大乔说这句话的时候,悄悄看了陈盼月一眼,迅速低下头,耳根以下都热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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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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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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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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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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