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戏弄得紫寒钰差不多了,陈盼月对他说:“我现在就把这小蛇还给你,”

  “你可要好好保管。”

  紫寒钰感激地看着陈盼月。

  “好!”

  缠在陈盼月手腕上的小铃铛终于被松开。

  紫寒钰赶紧伸手去接,哪想到就在交接之际,它凶猛地张开嘴,露出两根锋利的尖牙。

  陈盼月立即一甩,小蛇砸到了紫寒钰手上。

  紫寒钰看着食指上多的两个红点,抬起痛苦的脸看向陈盼月。

  “你好卑鄙……”

  紫寒钰脸色苍白,一下子虚弱地倒在了陈盼月身上。

  “解药呢?”

  “解药在我屋里。”

  紫寒钰面容痛苦扭曲。

  他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陈盼月的衣袖,哀求道:“快,救我。”

  “带我去找解药……”

  “我哪里卑鄙?你这叫自食其果。”

  陈盼月说着,抓起紫寒钰的右腕,封住他右臂上的穴道,以防蛇毒攻心。

  如果紫寒钰有事,恐怕紫铩羽会视自己为一生仇敌。

  思此,陈盼月把紫寒钰放倒在床被上,她打开门走到外面叫人,喊了两声也没见到人。

  “流星!”

  “人呢?”

  幽深的长廊里,安静地不正常。只见跳跃燃烧的烛火,之前守夜的人竟也不在了。

  不敢再耽搁,陈盼月回到屋里,对紫寒钰说:“眼下外面没有人,我不知道你的房间,你带我去。”

  “得罪了。”

  说罢,俯下身来,连人带被一把轻松横抱起来。

  “你……”

  紫寒钰惊得睁大眼睛,本想出口训斥,却见她没有直接接触自己身体,心一下子酥软了。

  一路走来,竟真的没有见到一个侍卫,扭捏的紫寒钰也察觉出了不对。

  “流星流光他们不在,平时守卫的人,也不见……”

  “嘘——”

  陈盼月对紫寒钰做出噤声动作,警戒地看了一眼窗外。

  忽然,外面响起了混乱的砍杀声。

  刀剑割破皮肉,鲜血喷溅,痛苦惨叫接连不断……就算不去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幸好,刚才进屋还没有点灯。

  陈盼月将瑟瑟发抖的紫寒钰放在床旁边的软塌上,按照他的指示拿着一颗夜明珠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解药,喂给了他。

  见到陈盼月要出去,紫寒钰小声叫道:“我怕……”

  “无妨,你待在此处,不要出声,外面才是最危险的。”

  陈盼月冷静地说完,便出去了。

  见到房门轻轻关上,紫寒钰担心地闭上眼睛,但愿如此。

  不过,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他哥。

  -

  寒风萧瑟,秋叶起。

  夜色深沉如墨,幽黄灯笼下,只见刀光剑影,血喷三尺,一具具尸体倒在残肢断臂的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陈盼月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遮在脸上,往脑后一绑。便提着剑,越过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到了交战处。

  来了一群不知是什么门派的人,但很好辨认,对方都是绿衣女人,而这边全是黑衣男人。

  “迅速放下你们手里的剑,乖乖听话,我会放你们一马。”

  “只要你们天煞阁,从此属于我们群剑山庄。”

  “男子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我们庄主实在怜惜你们,才会过来和你们谈判。”

  “奈何你们尊主实在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只要放下剑,我绝不杀你们。”

  谢自秋朗声道,她旁边还站了两个武功高强的红衣侍女。

  陈盼月刚刺死了三个欲要举剑砍自己的绿衣女人,就听到身后传来此人的声音。

  群剑山庄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从来不参与是非,竟然会来此处?

  紫铩羽会不会有事?他会在哪里?

  陈盼月又杀了两个,赶紧转身就走。

  一路到处寻找,终于在萧索的后院找到了人。

  “紫铩羽,不,羽儿。”

  “你何必要与我动手,明知自己打不过我。”

  “何不在我的庇佑之下,快快乐乐地做一个普通男人?”

  “在我看来,你这样的美人手上不应该沾染鲜血,而是应该替本庄主更衣侍寝。”

  寒风凛冽,檐下灯笼摇摇晃晃,风吹得片片枯叶散落飘起。

  一位墨衣金锈团花裙的女子,对捂住胸口的红衣男子说。

  男子清瘦的身形在鼓动的宽大衣袍中若隐若现,长发如墨,似是仙子要回到天上去。

  “休想!”

  “你身为群剑山庄庄主竟然如此无耻!”

  “本尊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

  “哈哈,本庄主的武功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当真以为自己打得过我?你已经身负重伤。”

  群剑山庄庄主阮兰茹,对着紫铩羽笑道。

  “我们事先说好的,输了,你可要嫁给我。”

  “你已经输了。”

  “无耻!”

  紫寒钰冷冰冰地看着阮兰茹,那双美眸似要射出万道冰箭。

  “本尊从不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一切都是你痴心妄想!”

  “那又如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输给我这样的高手,并不冤枉。”

  “你嫁给我,我也会保护你,让你从今往后不再受人欺凌。”

  阮兰茹说完,请求道。

  “羽儿,嫁给我吧,做我的第六侧夫。”

  她深情地看着紫铩羽,开始表明心意。

  “自从见过你一面,本庄主便患上了相思病,夜夜难以入眠。如今见到羽儿,这病便好了。”

  “痴心妄想!”

  “哎,等等。”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窈窕淑……男,君子好逑。”

  “所谓君子,肯定不会如此强硬追求一个美男子。”

  阮兰茹见到出现的陈盼月,微眯起眼睛,看向紫铩羽。

  “你不是说,你们天煞阁不会有女人?”

  “这又是谁?”

  见到陈盼月出现,紫铩羽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参与到此事中来。xiumb.com

  陈盼月笑道:“路过啊,我只是路过。”

  “见你一个女人欺负一个男人,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是群剑山庄的庄主。”

  阮兰茹看向陈盼月。

  “你认识本庄主?”

  “刚才你不是承认自己是群剑山庄庄主了?”

  “不过,庄主如此强盗野蛮行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群剑山庄是到处烧杀抢掠的土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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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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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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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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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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