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抓着腰边的深棕色挎包,着急地往成华地铁站a口赶。
她一路小跑,穿过街上行人,累得气喘吁吁。
每次约会总是迟到的她,心想这次和闺蜜吃饭,怎么都得准点到达。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穿行而过的街道的一栋大楼顶层,有一个黑衣男子跨出了栏杆之外,纵身而下。
“砰——”
陈盼月只感有千斤重物重重砸在自己头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妻主,你终于醒了。”
迷迷糊糊中,一道清脆喜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盼月悠悠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古代汉服的俊秀男子,坐在床畔,见她醒来很是高兴。
房间古朴典雅,像是自己旅游去过的古镇房间,也像是某横影视城里的风格。
等等,什么情况?
她的头好痛。
陈盼月扶住自己钝疼的脑袋,摸到了厚厚的布,她一手撑床,慢慢坐起来。
“妻主,你没事吧?”
“不要紧吧?”
男子伸出干净的双手,扶起了她。
陈盼月看到自己变小的手臂和手,还有粉红色的汉服衣袖呆住了。
怎么回事?
这不是她的身体。
她记得自己去世的时候,穿的是一件橘黄色的连衣裙。
痛——
两边太阳穴像是被木棍狠狠插进去,用力转动一样,疼痛难忍。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进入了脑海里。
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才七岁,她爬树的时候摔下来脑袋着地,就这样没了。
小女孩也姓陈,叫做陈三月,是陈家村地主陈大拿的小女儿。
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大姐陈一月,二姐陈十二,可惜二姐天生双腿残疾,只能躺在床上。
哥哥陈四月,还有一个弟弟陈九月。
她的名字之所以叫三月,是因为三月出生,姐姐哥哥弟弟的名字也可想而知。
陈大拿有两个夫郎,正夫叫做周云,是娶的一家药材铺的儿子。周云生了她和两个姐姐,生下她的那天就去世了。
陈大拿的侧夫叫做白松,是从青楼纳回来的侧夫,是哥哥四月和弟弟九月的爹。
至于旁边的这位男子,叫做三斤,是陈大拿在逃荒路上救下来的流民。
陈大拿见他性情温婉,长相不错,便说留下来给陈三月当未来夫郎。其实是给陈家当仆人,还有一个年幼的六岁弟弟四斤。
她是被一个男人生出来的?
这里是女尊社会?
陈盼月感觉到发疼的脑袋更迷糊了,这完全就是架空的小说世界啊。
她完全想象不出,她是怎么从男人体内生出来的?
听到陈三月苏醒的陈大拿带着白松还有她的哥哥弟弟们一起进了屋里。
“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吓死为娘了。”
陈大拿走到床前,看见摔破脑袋的陈盼月一阵痛心疾首。
“娘可是用了一株人参,把你救活的。”
“你一定得养好身体,不要再出差错了。”
陈盼月点点头,想着应该配合她演戏。
勉强着,叫了一声:“娘。”
看到小女儿醒来,脑袋清楚,陈大拿终于放下了心,对一旁的男子交代:“三斤,你照顾好三月。”
“是,夫人。”
白松见到陈三月还迷惘的样子,嫌弃地撇了一声。
“三月,你真是的,吓坏你娘和我了,”
“你出事了,你娘差点把我打死。”
“害得你哥哥和弟弟差点没爹了。”
陈四月带着四岁的陈九月乖巧地站在一旁,静静听大人们说话。
“行了,别耽误我女儿养伤,都出去。”
陈大拿一声喊,把几个人都轰了出去。
接着又和陈盼月说了几句话,也离开了。
“妻主,喝点水吧。”
屋里剩下了两人。
三斤端来了一碗清水,将床上的陈盼月扶起来,把碗壁贴到了她的嘴唇边。
好不适应,被一个陌生男人突然亲密地抱着腰,那里像是生出了毛刺,好难受。
陈盼月轻轻挣扎了一下。
但是她的脑袋很痛,很晕,必须得有人扶着。
陈盼月勉强喝了两口,又被三斤扶着重新躺回了枕头上,喉咙总算没有那么干涩了。
“妻主,你要不要吃馒头?”
“厨房刚蒸出来的馒头。”琇書蛧
就在这时,一个六岁的男童,手里捧着一个热乎乎的白馒头走进来,举到陈盼月面前,用童稚的声音问。
陈盼月看着长相乖巧可爱的四斤,摇摇头。
“我不吃,你吃吧。”
三斤今年十二岁,比陈三月大五岁。
之前陈大拿说过要给她当夫郎的话,他就一直叫她妻主,还让弟弟四斤也这样叫。
妻主这两个字,好别扭,被两个人同时叫,更别扭。
好不适应啊,
她就这样穿越了?
她才大二啊,一个美术系的大学生,还有大把的人生没有度过。
就这样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脑袋受了严重的伤,陈盼月大多数时间只能躺着。
晚上睡觉前,三斤拿着湿布巾给她温柔地擦洗脸,小时候除了她妈还没有人这样过。
四斤端进来一盆热水,蹲在地上,挽起袖子用小手给陈盼月脱下鞋子和袜子。
“唉?你干什么?”
察觉到有人脱下自己右脚上的鞋袜,陈盼月赶紧问。
“给你洗脚啊,妻主。”
“以前都是我给你洗脚的。”
四斤扬起小脸,乖顺地说。
让一个小孩子伺候自己,感觉有点压榨小孩的嫌疑。不对,她现在也是一个孩子。
本想出口拒绝,表达自己的意见,想到这些话会让自己表现出和之前大不一样,于是陈盼月改了口。
“你们两个就叫大乔和小乔吧。”
“什么三斤,四斤的太土了。”
“也不好区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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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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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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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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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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