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有些在意,今晚陈盼月会选择谁。

  他希望她能选他。

  如果不选他,多等两日就是。

  大乔站在旁边,注视着陈盼月和徐冬冬亲密的模样,心想应该是冬冬吧。

  每次她从外面回来,第一晚陪的就是冬冬。

  陈盼月心里更加矛盾。

  这是第一次她回来,三个人都在书房里。

  意思不言而喻。

  魏流芳默默地将空碗和筷子依次收进托盘里,转身出去。

  虽然家里有佣人,但是他们都愿意亲手为妻主做这些端茶倒水的小事。

  “月姐姐……”

  徐冬冬抱着陈盼月,脸贴进她胸间来回蹭,蹭完又开始拱。

  陈盼月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肩膀笑:

  “好了,好了,”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大乔他们还在……”

  陈盼月转身看向刚才大乔站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大乔推开门回到卧房,坐在床边伸手拿出枕头下面的一件婴儿肚兜。

  水红色的肚兜做的非常漂亮,上面用金色丝线绣了一柄华贵的如意。

  这如意是送子观音怀里童子手持的那一柄。

  大乔将肚兜抻开看了一会,发现一个地方绣的不够密,差了两针,露出了些许底色。

  又找出针线盒,穿针引线,拿到跳跃的蜡烛跟前一针一针地缝补。

  “这下补好了。”

  “不管是冬冬先有孩子,还是紫公子先有,给孩子的小衣都可以穿。”

  大乔心满意足地将肚兜折叠起来,放进方布片里,包好塞进柜子。

  “吱呀——”

  房门从外面推开。

  陈盼月悠闲地抬步进来了。

  大乔转头看见她,欣喜一笑:“妻主,你怎么来了?冬冬呢?”

  陈盼月走过来一手揽住大乔,轻轻吻上他的脸。

  “冬冬让我过来的。”

  大乔高兴地回抱住陈盼月,仰头吻住她的嘴唇,两只手缓慢褪下女子后背的衣领。

  被压进软和的被褥中,大乔面色涨红,彻底失去了控制。

  他完全不由自主地往上迎送。

  “妻主……”

  一声比一声急促,高昂。

  男子矜持忍住的脸,渐渐舒展,又从舒展变为难以抑制的喜悦。xiumb.com

  女子高高在上,仿佛主宰他的神明。

  而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奴仆。

  闭上眼睛晕过去之前,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她的脸。

  二日清晨,陈盼月赤手空拳在院里练拳。

  练了半个时辰,浑身出了一层热汗。

  守在旁边的魏流芳,双手送上了一碗温水。

  “谢谢。”

  陈盼月一饮而尽,魏流芳踮起脚尖捏着手帕小心翼翼地给陈盼月擦拭脸边,额头的汗水。

  魏流芳忽然靠近过来,睁大的漂亮眼睛认真注视着自己。

  陈盼月心里一怔。

  想起昨晚他为自己做的羊肉面,之后默默无闻地离开。

  他也是自己的夫郎,应该对他好一些。

  “陈姑娘。”

  “敢问这位可是陈姑娘?”

  突然,自院外走进一位陌生女子。

  一身干练便服,气质不凡。

  院中弯腰清扫落叶的彩月站直身体,懵懵地看着来人,走过去问。

  “你是谁?”

  “找我们家小姐?”

  云烟对着陈盼月拱手行礼,微笑道:“在下云烟,乃武公侯之女。”

  “今日来拜会陈姑娘,是想要陈姑娘来我府中做绘画老师,家弟十分喜欢陈姑娘的画作,还希望能来指点一二。”

  云烟身后跟着两名侍从。

  从侍从的行走姿态,穿着来看,并非是一般人家。

  陈盼月将人请进厅堂,魏流芳帮忙送上茶水,一番寒暄之后。

  陈盼月看着云烟说:“不知小姐想让我怎么指点?”

  “这要看陈姑娘自己了。”

  “久仰陈姑娘大名,可是听说陈姑娘从不收徒,也不开设画室,让很多想拜师的人知难而退。”

  “今年陛下寿宴,陛下最喜欢的两幅画竟然都是出自陈姑娘之手,实在是让人钦佩。”

  “家弟在陛下寿宴见到陈姑娘的画,便一发不可收拾。发奋说要画出和陈姑娘一样的画,日日苦练,废寝忘食。”

  “可终究模仿得只有两成相似。”

  “家弟是个娇气性子,画不好便哭,哭了又画,边哭边画,每日浪费的纸张足足有两斤。”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请陈姑娘去我府上,为他授几天课。”

  云烟为人爽朗,谈话间笑容不断。

  尤其提起自己的弟弟时,两只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原来如此。”

  陈盼月心里盘算一会,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近日恐怕不方便。”

  “我们青山县马上举办美食节,而我又是发起人,恐怕得等到美食节之后。”

  云烟拍上陈盼月的肩膀,潇洒一笑,“好,没问题。”

  “美食节?我倒是见过街上张贴的海报。”

  云烟皱眉回想了一会,“美食节是做什么的?”

  陈盼月解释了一番。

  云烟开心地笑起来:“真是太好了。”

  “家弟这几日心情不好,要是来这里散散心,也不错。”

  “有这么多好吃的,他应该很高兴。”

  送走云烟太阳落山了,陈盼月回了老宅一趟,白松蒸了两大锅包子叫她过去带一些。

  杨雪蚕抓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放进铺好白布的篮子里,指尖放到嘴边吹一吹。

  刚出锅的包子很烫,站在跟前,上升的热气烤着脸也不舒服。

  菜包子真好吃,掰开来里面的白馍特别宣软,橙黄的油汁从剁碎的豆角馅里淌出来,陈盼月吃了三个还不过瘾。

  六月拿着包子往辣椒碟里蘸了蘸,那一面立刻沾上了辣椒醋水。

  桃桃和伊伊也跟着有样学样,吃得小嘴满是红彤彤的辣椒油。

  “三姐,太好吃了!”

  六月笑得十分开心。

  “好好吃。”

  “好吃。”

  桃桃伊伊也学她说话。

  陈盼月笑着说:“瞧你们吃的,擦擦嘴巴。”

  “嗯!嗯!”

  两个小家伙乖乖听话地擦嘴。

  杨雪蚕将一篮子包子装好,上面盖好白布,“三姑娘,提的时候小心些,这包子还烫着。”

  “好。”

  杨雪蚕开始摆摊后,二姐刚开始有些不愿意,慢慢地,在他的说动下,终于出去帮忙收银钱。

  杨雪蚕卖的是葱油饼,一张一文钱。

  他要擀饼,做饼,忙得脚不沾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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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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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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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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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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