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零半低下头,悄悄退到门口墙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道这两个人怎么还不过来吃饭。

  只要喝了粥,就一起上西天。

  他想走,又担心自己的计划败露,缩紧身体躲在屏风后面,屏住所有气息。

  只要看到他们两个吃下白粥,他就开始逃命!

  突然。

  猛然想到什么,花零惊惧地睁大眼睛,双手抱紧自己微微颤抖的肩膀,呼吸也乱了。

  他好像,把毒下错了地方。

  应该下在酒里。

  喝酒的时候,往往都会碰杯,碰完杯,两人一起喝下。

  而这毒粥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吃,要是吃得不够多,就不会致命。

  只要一个人肚子痛,张嘴叫人,他就被发现了。

  不知道逃跑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坏了!

  花零慌张地紧紧抱住脑袋。

  毒有涩味,酒有涩味,混在一起才不容易被人察觉。

  而这无味道的粥,不会喝上一口就被人察觉吧?

  他悄悄地趴在屏风后面观看。

  给我死!

  臭女人!

  大不了被发现后,和她一起死。

  吃吧,你们两个赶快吃。

  “羽儿,先用晚膳吧。”

  陈盼月坐起身,抱着紫铩羽的腰,她有些饿了。

  她发现有了身孕的他,在激素水平的影响下,需求比之前更强了些。

  只是一个吻,就有些忍不住了。

  紫铩羽再一次靠上来,冷清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却直直看着她,闪烁着光。

  等到他的手伸过来,拉自己腰带,陈盼月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背。

  “羽儿,不能乱来。”

  怀孕初期孩子还没有稳固,很容易受到影响。

  紫铩羽的手再一次上前来,力气比方才还要大,陈盼月妥协了。

  “羽儿,我帮你吧。”

  “羽儿,明天以后,我要回去了。”

  “青山县要办美食节。”

  她想大乔冬冬他们了。

  这次离开后,她发现比上一次还要想。

  可能是日久生情,让她对他们生出了更多的情感。除了喜欢以后,还有另外一层意义——家。

  青山县成了她的根,那里有很多回忆,很多和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还有她接下来,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陈盼月就会想念另外一个地方。

  陈盼月想,她应该多爱他们一些,而不是责任大于喜欢。

  包括魏流芳也是。

  是她的男人,就应该对他们好。

  何况,他们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分担。

  紫铩羽讨厌这样的自己。

  却身不由己。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心里没有负担地和她这样。

  紫铩羽缓缓张开红唇,轻轻呼出一口热气。wWW.ΧìǔΜЬ.CǒΜ

  他发现她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他们在做什么?

  花零震惊地看着对面,也忘记了担忧。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唰”地一下滚烫起来。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见到红衣白发,身形绝美的男子,吻上女子嘴唇,将人压到身下,花零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脸颊嫣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该死!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先吃饭,这样饭菜不就凉了吗?

  为什么现在这个节骨眼,又在亲亲我我。

  天煞阁的规矩不是男女不能来往吗?这两人又在做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到底能吃啊!

  花零快要急疯了。

  “羽儿。”

  陈盼月望着紫铩羽的眼波流转的美眸,轻柔地唤了一声。

  她嘴唇被亲得红润泛光,像是沾了水光的樱桃一样,更诱人了。

  炙热的吻再次覆盖上来,柔软地像吃甜甜的棉花糖,一吻之后,紫铩羽轻轻扯着陈盼月的嘴唇放开,看着弹软的唇瓣回复原位,再次吻了上来。

  那深黑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只要望上一眼,就会被拉入这深渊里。

  这个眼神,不言而喻。

  自上次后,两个人的确几天没有了,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在忍着。

  然后今天突然起了这个念头。

  她快要走了。

  既然如此……

  陈盼月抱住紫铩羽小心放到床里,拉过一侧布帘。

  一道掌风过去,两扇门自动关闭。

  “羽儿,你不要乱动。”

  “我来。”

  花零身体忽然热了起来,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越烧越大。

  他不想看,眼睛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支配着脑袋超前探,趴在屏风侧边,非要一探究竟。

  “羽儿,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开口。”

  女子温柔的吻,落在了男子胸前。

  紫铩羽绯红着脸伸长手臂,眷恋地抚摸上女子的后脑勺,渐渐地,五指张开,深深插进浓密的发缝里,一收一放来回抓着,忽然,猛地一下抓紧了。

  凄冷的月光,从天边覆盖了大地。

  院里凤尾竹叶摇曳生姿,已经是深更半夜。

  花零躲在屏风后面抱住自己的膝盖,脸早已经憋得通红。

  身体僵硬了,麻木了,一根脚趾都动不了了。

  而他现在也不能动,一旦发出声音,就被发现了。

  “饭菜都凉了。”

  女子愉悦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拉动椅子,筷子碰撞的轻微动静。

  花零四肢着地,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惊喜地向外看去。

  “羽儿,你不吃吗?”

  紫铩羽系好腰带,摇头。

  “不吃这些菜,太浪费了。”

  “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现代社会是机械农业,而现在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干农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劳累。

  紫铩羽看了她一眼,冷淡道:“饭菜放了这么久。”

  “恐怕已经不新鲜了,我让厨房重做。”

  陈盼月,“这有点浪费了,粥可以不喝,肉得吃。”

  “凉拌的猪耳朵,很适合下酒。”

  “这鸡腿也不错。”

  陈盼月抓起肥美的鸡腿,撕咬了一口。

  仆人进来了,将桌上的饭菜收走,倒入了墙根角落的泔水桶里。

  翌日中午。

  仆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禀报:“尊主!后院的猪死了一头!”

  “就那头老母猪!”

  “我怀疑是有人下毒。”

  “之前都好好的,偏偏吃了您昨晚房内未用的饭菜……”

  紫铩羽脸色大变。

  流光等人立刻召集所有门派弟子到院中集结,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地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

  流星怒气冲冲地看着众人,大声道:“你们都左右看看自己的周围,还有谁没有到?”

  众人纷纷前后左右观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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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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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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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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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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