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南浅浅还在想着这屋子至少不漏雨,可这会子看着好几处漏雨的地方,她直接无语想要口吐芬芳。
瞥眼看着已经接了小半盆的雨水,南浅浅缓缓看向傅南荀,开口道:“傅......”
南浅浅一转头,便见男人剑眉紧锁,薄唇紧抿,一脸隐忍之色。
“傅南荀,你怎么了?”
南浅浅呼吸不由一滞,急忙上前。
看着男人额角又沁着细密的汗珠,连青筋都因为隐忍而微微凸起。
“没事。”
傅南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痛意来的突然,他怕吓到她。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南浅浅又开口道:“真的没事,我睡会就好了。”m.χIùmЬ.CǒM
傅南荀看着眼前人儿泛红的眼眶,心脏微缩。也没再迟疑,转身就朝床边走去。
南浅浅看着男人那副样子,还有啥不明白的。
粉唇张合,终究没有拆穿他。
因为,她要自己看。
将男人扶坐在床边,南浅浅也不等男人同意,一下子蹲到他面前。
“你做什么?”
傅南荀黯黑的瞳孔微缩,只见南浅浅蹲在自己的腿边,也不搭话,只是自顾自的撩起他的裤腿。
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竟在看了他的腿后又白了几分。
傅南荀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开沉声道:“不痛的,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看着男人的腿,南浅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眼前的伤口不大,看着确是极深,而且伤口红肿流脓,连周围得皮肤都是红肿滚烫。
南浅浅这会子真是绷不住了,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看着男人的腿,眼泪竟不受控的啪嗒啪嗒往下流。
“说谎,明明就很痛。”
南浅浅声音带着哭腔,缓缓抬头看着男人泛白的脸色,只见他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气的她想直接给他两拳。
腿都这样了他还能说没事,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傅南荀黑眸微眯,泛红的眼角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儿。心脏一紧,不由想着,她是水做的吗,这样就哭唧唧。
要是把她弄疼了,她会不会比现在哭得更加厉害?
“哭什么?”
傅南荀弯腰哑声说道。
两人的距离很近,南浅浅觉得男人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全身竟有些莫名的燥热。
“什么?”
南浅浅耳尖发烫,水眸眨动,微翘的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别哭了。”
傅南荀抿了抿唇,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拭着她脸上的泪。
声音沙哑低沉,无形中带着丝魅惑,引人沉迷。
“我没有。”
南浅浅有瞬间怔愣,随即便站起身来,心道自己这就是该死的同情心泛滥。
虽然自己始于颜值,有点喜欢眼前的男人,可这就没出息的在他面前哭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傅南荀看着南浅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黑眸带着些探究。
“你坐着别动,我替你弄下伤口。”
南浅浅感觉自己被男人盯得发毛,无形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没再多想,南浅浅觉得一定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眼前的男人,除了他那一米八几的大个,整个人就跟个病秧子似的,能干啥?
拿了早就从空间准备好的医药品,南浅浅动作麻利的端了一根板凳,自己一屁股坐下,随即抬起男人的腿毫不犹豫的就放在自己腿上。
看着红肿不堪的伤口,南浅浅拿出棉签和碘伏下轻轻清理着,生怕他疼,不自觉的张嘴吹着气。
“别吹,不疼。”
傅南荀喉结滚动,狭长的眼尾泛着红。他不由紧握拳头,腿上那酥麻的痒意和那燥热的呼吸,无一不在撩拨着他。
“别说话。”
南浅浅没抬头,男人的声音磁性十足,带着丝诱惑。她这听着耳朵都快怀孕了。
她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在男人的腿上。
这阵子的医没白学,这男人的伤口不是看着那么简单。
这伤口里面有东西?
难怪这伤口一直没见好,都这么久了,这男人真是够能忍的。
这得多疼啊,要是她,或许人早就疼没了吧!
“学过?”
南浅浅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想着怎样才能把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进空间做一个手术,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把想的入神的南浅浅吓了一跳。
随即就是男人问她的问题。
她就知道他会问,所以......
“没有,不是早前就说要来照顾你吗,所以我就去镇上的医院学习了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你看这些东西还是在医院买的了。”
南浅浅将手上的碘伏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一脸坦然。
不是她心大,而是她所有从空间拿出来的东西,上面的标签该变的会变,该消失的会消失。
话说,她还觉得蛮神奇的。这金手指简直不要太好。
******
雨,渐渐停了。
将傅南荀的伤口包扎好后,南浅浅又拿了药给他吃,喝的水自然也是她带来的灵泉水。
见男人脸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南浅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傅南荀,今天我爸去镇上开会了。
说是上头商量把你家那房子叫知青们腾出来,这样你就不用住在这里了。另外了,还会给你五百块钱的补贴。”
南浅浅嘴角上扬,高兴的说着,还不忘瞥一眼茅草屋子,一脸嫌弃。
越看她眉头皱得越深,心里想着自己这回去还得催催她家老爹,希望这搬家的事越早越好。
“是吗?”
傅南荀倒是觉得有些惊讶,他当兵多年,这次意外受伤也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要不是腿伤了,他觉得自己会把余生都奉献给部队。
“当然,这可是我爸亲口说的,而且我也跟他说了,我们会尽快结婚,要是你没意见的话,等你搬过去了,我们就办酒。”
南浅浅水眸泛着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
“嗯,你说了算。”
傅南荀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兴奋,嘴角不由噙着一抹笑。
“好乖啊!”
看着男人一脸柔色,声音低沉,南浅浅觉得他好乖啊!
心里想着,她也不禁说出了口。
虽然男人和初时大不一样,现在的他,她是越看越娇弱,越看越乖,越看越喜欢......
真是见鬼了,居然还激发了她隐藏的保护欲。
南浅浅不由想着,就算自己个头没他高,可他这副病恹恹又好欺负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欸!
“以后你就叫我浅浅,我叫你南荀好不好?”
南浅浅凑近男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不断拉近两人的关系。
毕竟这说结婚就结婚了,到时候两人住一块,才不会尴尬不是。
“好!”
傅南荀声音低沉,嘴角噙着笑,幽深的黑眸里却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异色。
“南荀,南荀,名字真好听。”人如其名!
此刻的南浅浅被冲昏了头,哪还记得前些日子男人那幽深不可测的黑眸。
“咚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而且,那阵仗用力有些猛啊!
“敲啥敲,直接撞开。”
陈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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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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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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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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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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